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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昭把手机拿到他面前,把斯和解除了黑名单:“真不记得了。”

斯昭哼一声,习惯了他的无赖,转身往屋里走。说是家宴,其实斯家人丁并不多,爷爷下面两个儿子,斯父是老大,同辈孩子除了斯昭斯和,也就二叔的独女斯沁安。到他们这个年纪,无非是些事业、联姻的话题,尤其斯沁安去年刚和钢厂的大公子完婚,催婚只会催斯昭,斯昭自然不爱去。

“又谁打得你?”兄弟俩并排走,斯昭才看到斯和左脸一片刚消下去的红。

斯和说:“你猜。”

斯昭心里还没想好,进屋就是斯诚桦甩给他的一巴掌,丝毫没留情,侧脸当即肿起来。

年轻的继母拉住怒气冲冲的斯父,说这是干什么,孩子刚回来。斯昭捂着左脸倒是很冷静,指着男人鼻子骂:“斯诚桦你发什么疯?”旁边继母也不放过,“胡韵芳你又装模作样干嘛,谁是你孩子啊?”

管家已经去拿冰袋了,斯和坐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斯诚桦眉毛倒竖:“打电话不接,你爷爷问你,又去哪里鬼混了,一天到晚没个正型!将来九洲要是到你手里就毁了!”

斯昭说:“本来也不交给我啊,不是斯和管吗?”

“你知不知道你爷爷这回晚饭就是为你请的客,请了孙小姐,孙小姐还算满意你,结果你人来都不来!是不是要把咱家的脸丢尽了你才高兴?”

“莫名其妙的,不是家宴吗,那非请人家孙小姐来,人还不一定想来呢!”

“你!你个逆子!”斯诚桦也坐下,小妻子忙给他倒茶顺气,“你二叔家沁安嫁得好,在爷爷面前都仰着脑袋的。当然还是你哥最好,要是跟连氏联姻,那我们肯定要压二叔家一头。你呢?你多大了?也不小了,你说要读那些个没用的专业,还要读到研究生,我是不是都让你读了?到现在……这家里,你最顽劣!”

斯和说:“我已经决定好要和顾新晔结婚了。”斯昭这时明白那巴掌是谁打的了,他哥多半是家宴上当着爷爷的面直接说了。

斯诚桦大吼:“斯和你别添乱,回自己房间冷静一下,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继母胡韵芳也说:“阿和,别惹你爸生气了,先回去休息吧。”

斯和看一眼斯昭,笑笑,转身回房间了。管家这时候拿来冰袋给斯昭,让他敷脸,斯昭不肯用。

“你是觉得我最顽劣,还是觉得我最没用?”斯昭问。

斯诚桦反问他:“你自己不清楚?”

斯昭笑了:“好,因为我最没用,所以着急把我卖了是吧!”

“小昭呀,一家人你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呢?什么卖不卖的,家里只是想多给你介绍点年轻人认识,哪一次强迫你怎样了?”胡韵芳也要给斯昭倒水,结果被斯父一巴掌将水杯摔到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水纹。

斯诚桦说:“你不要和他讲,他什么都听不懂,但凡懂点事……”

“但凡懂点事,我当时就该死了,省得让你现在操心,对吧?”斯昭懒得和他吵,直接用这老一句来噎人。好在效果还行,斯父仍旧是被这句堵得说不出话,只“你你你”个不停。

斯昭不再理会,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水龙头拧很大,水花四溅,衣服领子都湿透了。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陌生,他觉得镜子里的是斯和。也不能怪给斯和,因为斯和也只是被选择的,何况他本来就样样比自己好。但斯和从不跟他说软话,也不抱他。他们兄弟不和,哪怕挨了一样的巴掌。所以只要是斯和喜欢的,斯昭就讨厌,斯和讨厌的,斯昭就喜欢。

他走回卧室,木地板上留了一串水痕,坐到床上还是洇湿一片床单被角,活像只水鬼。

斯昭想打个电话跟谁说,不想打给朋友显得自己又生气,不能打给连天雪他听不懂,只好蹲在床上等斯和敲门过来骂他。

作者有话说:

现实里是不可以随便撞车的,这是小说,这是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