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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滚烫的烟头就像一团巨大的落日,流动的火焰烧灼在他身上,白皙的肌肤瞬间变成一滩病态的血窟窿,那软烂的颓红似乎在他手臂上开出了一朵花,比温澜生手里的玫瑰花还要艳丽,漫天的红色包裹着他,恍惚中他看见繁夏向他走来。

她手捧着花束,无名指上那枚突兀冰冷的戒指被孤零零仍在地上。

容修指尖握紧,呼吸暂停。

繁夏抱着花靠近,大束玫瑰花塞入他的胸膛,鼻尖尽是浓烈到极致的芬芳,令他头晕目眩。

“你、不去陪温澜生?”容修咬着舌尖问。

繁夏微凉的指尖停在他的薄唇之上,容修心尖激动颤栗,耳尖压抑涨红。

她牵起他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间,紧密到不留一丝缝隙,低哑的嗓音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带着难以言说的暧昧:“不去了,来陪你。”

容修只觉得一股烧灼的烫意从胸膛一路烧到脸上,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将心口涨的酸软,却又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手脚笨拙的僵硬着。

任由繁夏指尖在他紧束的条纹领带上轻轻一勾,一丝不苟的领带被扯得凌乱松开,他也被迫仰起头,无框眼镜被她摘下,视线陡然变得有些模糊,薄雾般的灯光下,他的繁夏仿佛被一层光笼罩着。

恍惚中,他感受到有一双温暖的手在他左眼角下的泪痣温柔触碰,那是他渴慕多年的温暖,容修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偏着头在她如温柔海波般的手心里微蹭。

下一秒,容修感觉手中的温暖变得冰凉,眼前天昏地暗。

他猛地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四周冷清素寂的家具无声的告诉着他,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场不知羞耻的春梦。

如今他醒来,被迫从那场秾丽的春情中醒来,周身燥热。

容修摸了摸西装口袋,只剩下一盒已经被抽空的烟盒,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灰。

他深吸一口气,摘下无框眼镜随意丢到茶几上,快步走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冰冷的水柱浇打在他身上,顺着他白皙紧实肌肉线条汇聚成一条水柱,湿润冷气弥漫,就连玻璃上印出的水痕都是冷寂寂的,试图冲淡他满身妄念,可他摸了摸左眼角下那颗泪痣,眼神依然沉堕于那场虚幻的情爱中。

洗完澡,容修躺在床上,窗外溶溶冷月光照射进来,他闭上狭长双目,强迫自己入睡。

半梦半醒间,容修似乎感觉到与刚才那场梦境中一样温柔的手掌在他的额头上轻触,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见了繁夏熟悉的温柔眼。

有做春梦了?容修自嘲的笑了笑,他竟然连梦中都惦记着别人的妻子。

罢了,既然是梦,那就痛快一次吧。至少这场梦里,只要他们两个人,没有温澜生。

他不在像刚才那样手足无措,大着胆子伸出手,搂住了繁夏的脖子,两人一起跌入柔软的床,墨一样的长发纠缠在他们两人之间,容修微仰起头,轻吻着她的唇。

彻底失去意识前,容修看到梦中的繁夏眼眸睁大。

*

当容修再次醒来,已是日落黄昏,熔金般震撼的落日渐渐沉入不远的海里。

他坐起身,只觉得头有些晕,身体也有些酸痛,下意识扶了扶额,却意外摸到了额头上贴着的退烧贴。

容修愣住,眸光往旁边一扫,床头柜上放着残留的包装纸。

难道是他昨夜发烧,家庭医生来了?

容修撕下退烧贴,拢了拢睡袍走下楼,刚走了几步就闻到一阵好闻的饭香,他向来喜欢独居,不喜与人同住,就连打扫别墅的佣人也是定点来定点走,不会在别墅里耽搁太久,因此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有佣人给他做饭才对,难道是庄念?

容修下了楼,香气愈发浓郁,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的人背影纤细挺拔,微微卷曲的长发用一根皮筋扎起,露出优美修长的脖颈线,一根围裙系带从她的腰间穿过,勾勒出她袅袅细腰。

容修嘴唇微微颤抖,眼眸震动,不敢相信厨房里纤细的身影是繁夏。

直到对方转过身,冲着他微微笑道:“总裁,身体好些了吗?”

“是你照顾的我?”容修颤抖着问。

繁夏说道:“您别误会,您的衣服不是我换的。今天我和庄秘书看你一直都没来公司,电话也不接,就一起到了您家里,发现您发了高烧,就把您的家庭医生请来了,今天一天都是我们两个人守在别墅,只是不巧刚刚庄秘书家里有事,他必须要去幼儿园接孩子,所以才剩下我一个人,并顺道把庄秘书准备了一半的山药芙蓉粥接手了。”

繁夏以为容修在意的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让人非议,才解释了一大通。

“谢谢。”容修开口道,略显苍白病态的脸上溢出了一丝浅淡的笑。

她担心他,给他请了医生,还专门为他熬了粥......真好。

锅里散发着阵阵食材的芳香,黏稠的粥煮的咕嘟咕嘟,常年清清冷冷的厨房,终于也有了一丝人情味。

“跟我还客气什么。”繁夏笑道,一手端着碗,碗中打了两个鸡蛋,另一只手里拿着打蛋器,手腕微动,打蛋器快速旋转,鸡蛋瞬间被搅匀。

熟练的动作,让容修有些惊讶。

女尊社会,女生很少有会自己做饭的,即使会做,做的也都是诸如煮方便面,煮速冻水饺这类,但像繁夏这样一看就经常自己烹饪的女生,是极其少见的。

难道温澜生的贤惠都是表面功夫?实际上他在家里都不做饭,而是让繁夏来做饭?

容修深深拧着眉。

“怎么?是还有些不舒服吗?”繁夏放下手中的碗,眼神略带担忧。

“没、没事。”容修摇摇头。

“对了,医生走的时候给你开了药,一日三次,饭前食用,你现在吃正好。”繁夏指了指茶几上的退烧药和已经倒好的水。

容修走过去,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正好。

容修眸光悄悄扫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繁夏,薄唇勾起浅浅的弧线,除了她,没人能做出这样细致入微的事。

按照医嘱将药物吞了下去,微微扬起头,喝下繁夏提前温好的水,细腻的水包裹着苦涩的药丸流过他的喉咙,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水,此刻却莫名有些甜味。

容修捧着水杯,即使药已经服下,却还是一口一口将杯中的水全部喝完,直到玻璃杯中一滴不剩,他才将杯子放回茶几,坐在岛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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