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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桉只捂了片刻, 就连忙将手给收回来了。

捂裆的行为,不雅观,还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他轻咳一声, 一脸严肃地说道:“说什么话呢, 我怎可能会做对不起娘子的事情?绝无可能。”

姜椿轻哼一声:“世事无绝对,我相信你现在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但将来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这话显然在理。

宋时桉静默片刻,沉声道:“倘若将来哪天我做了甚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你不必留情, 直接把我阉了就行。”

姜椿不光是他爱慕的女子,敬重的娘子, 还是帮他调理好身子骨的大恩人。

自己如果背叛她, 就是忘恩负义, 过河拆桥, 禽兽不如。

他都禽兽不如了,被她阉了也是活该,是咎由自取,是应得的报应,怨不得任何人。

姜椿不过是随口而出的玩笑话, 毕竟如果宋时桉果真睡了其他女子的话,她不可能阉了他, 然后继续若无其事低跟他做夫妻。

而且那时候他大概已经是国舅爷兼内阁首辅了, 阉了他,自己也别想活了。

是,阉了他的确解气, 但如果这解气是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的话,那她觉得还挺划不来的。

没办法, 姜椿这人虽然沙雕又疯癫,但其实心里有杆秤,甚能做,甚不能做,掂量得可清楚了。

真发生他背叛自己的事情,她只会选择一封休书将其休出门,转头再招赘个比他年轻比他听话比他会哄人的小赘婿。

她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放心,我不会的。”

宋时桉闻言心下感动不已,自己都背叛她了,她竟然还不舍得伤害自己的身子。

然后就听姜椿冷笑道:“你若是被旁的女子玷污了,我阉你都嫌脏,只会一封休书将你休出门。

然后转头招个比你好看比你身段好比你年轻比你会哄人的小赘婿。”

咳,虽然找个比他好看比他身段好的男子还挺难的,但不重要。

反正放狠话嘛,能戳人心窝子就成。

而效果也十分拔群,直接把宋时桉给戳发疯了。

他面沉如水,猛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凤眼里黑雾翻涌,说出来的话如同被千年寒冰水浸过一般。

“把我休出门,然后转头招个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轻比我会哄人的小赘婿?

姜椿,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竟然还有心思肖想别的男子?”

姜椿抬手拍了下他的手背,无语道:“你别胡搅蛮缠,我说这话的前提是你先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都背叛我了,难不成我还要忍气吞声,继续跟你这个脏男人凑合过日子?

想都别想,我一炷香的功夫也忍不了。”

宋时桉冷声道:“你看,你连我背叛你之后的事情都盘算好了,可见对我没甚信任。”

姜椿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信不信任你,跟你背不背叛我,有个鸟的干系?

我就算再信任你,你该背叛我还是会背叛我。

我不提前做好打算,想好出路,等你真背叛我的时候,我就只能六神无主地抓瞎。”

姜椿也是人,虽然性子比较独立且洒脱不羁,但她对于不确定的未来也会有担忧跟迷茫。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在心里做一些规划,根据不同情况拿出不同的预案来,好的坏的都想到。

然后心里便安定许多。

毕竟她连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也有了对应的预案,旁的事情就都是小儿科了。

宋时桉冷冷道:“信任对旁的夫妻或许不重要,但对我们很重要,至少对我很重要。

我需要你的信任,而我也要学着去信任你。”

姜椿“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那你是得好好学学如何信任我,不要一听到我提起旁的男子就炸毛。

你得明白,我提他们只是单纯提他们,而不是对他们有甚想头。”

宋时桉也阴阳怪气道:“是么?那想要招个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轻比我会哄人的小赘婿呢?这也只是单纯提起来,没甚想头?”

姜椿振振有词道:“你不要抛开前提说事儿,招个比你好看比你身段好比你年轻比你会哄人的小赘婿的前提是——你先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宋时桉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几分,挑眉道:“那我干了吗?”

姜椿也挑眉:“那我招小赘婿了吗?”

然后俩人便同时沉默了。

这架吵得……

姜椿:贷款吵架?

宋时桉:借印子钱吵架?

宋时桉松开掐住姜椿下巴的手,继而又松开楼住她腰肢的手。

车厢内气氛陷入尴尬之中。

姜椿静坐了片刻,然后一下扑进他怀里,两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嘴里笑嘻嘻道:“好啦好啦,咱们和好。”

宋时桉冷淡的脸色顿时缓和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哼笑道:“甚和好不和好的,我俩本就没有吵架。”

姜椿嘴角抽了抽。

自己只想将这茬揭过去,这家伙可倒好,竟然想玩失忆大法。

她好脾气地笑道:“行叭,夫君说没吵架那就没吵架。”

宋时桉打量了下她的脸色,判定她这话不像是在反讽,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然后低头含住她红艳的嘴唇,允吸肯咬嘬弄起来。

姜椿反客为主,舌儿撬开他的齿门,钻进他嘴巴里,四处逗弄他的舌头。

还将其含进嘴里,用嘴唇上上下下地鲁动着。

不过片刻,就把宋时桉勾得动了情。

然后她立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指着他身上一处,倒打一耙地取笑他:“夫君,青天白日的,你怎地就有坏想法了,你说你羞不羞?”

宋时桉气得咬牙:“你点了火就跑,还怪柴禾容易点燃,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恶劣的家伙吗?”

姜椿气哼哼道:“有啊,就是你,方才还掐我下巴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我掐红。

要是掐红了,我就去跟母亲告状,说你家暴我,掐我脖子,想把我掐死。”

宋时桉:“……”

他笑骂道:“你别冤枉人,我就算动怒掐你下巴,也没使太多力气,根本伤不到你分毫。”

要是伤到她,就她那大力气,早一把就将自己推出马车外了,哪里还会任由自己掐着?

姜椿蛮横不讲理道:“不管,反正就是掐疼我了,我说是就是,被掐的是我又不是你。”

宋时桉将人捞到自己腿上坐着,抬手替她轻柔下巴。

嘴里柔声哄道:“好,娘子说是就是,都怪为夫太粗鲁,弄疼娘子了。”

姜椿:“……”

这话怎地听着怪怪的?

而且……

她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没好气道:“抱我上来做甚,怪扎人的。”

这一动作,直接让宋时桉“嘶”地倒抽了口凉气。

他连忙掐住她的腰肢,哑声警告道:“别乱动。”

再这般动来动去折磨人,他会忍不住想要当场要她的。

姜椿无辜地眨巴了下自己的一双大大杏眼。

可惜古代马车只有车帘,连个门都没有,要是像现代汽车那样有车门且玻璃上还贴了膜的话……

车那个震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宋时桉将头搁到她肩上,边缓和身体的季动,边哼道:“这会子又来勾搭我了,不惦记着招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轻比我会哄人的小赘婿了?”

姜椿轻拍了下他的脊背,笑骂道:“你搁这背书呢?知道你记性好,过耳不忘,但也没必要反复背给我听?”

复读机成精了是?

宋时桉委屈巴巴道:“我伤心难受,你竟然惦记旁的男子,我这心里哇凉哇凉的。”

姜椿:“……”

复读机当不成,又改卖惨是?

偏她还就吃他这一套。

忍不住抬手一下下轻抚他的后脖颈,嘴里哄道:“好啦,我不过随口说说,你竟还当真了不成?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肯定不会背叛你的。”

她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先前在新城长公主府的时候,她还发狠要改改胡咧咧的臭毛病,免得惹宋时桉这个醋坛子成精的家伙发疯。

结果转头就把这茬给忘了,又触他的逆鳞。

虽然有话赶话的嫌疑,但他即便发疯都能控制手劲不伤到自己,自己说话却戳他的心窝子。

算来算去,到底还是她更理亏些。

人家干完正事,马不停蹄地跑来接自己,结果夸奖没得到,还被戳心窝子,这不是大冤种是什么?

怀着愧疚的心情,她忙表态道:“也怪我说话太没个顾忌,往后我一定,不,我尽量改就是了。”

还是别一定了,指不定啥时候她就又胡咧咧了。

宋时桉见她反省自己,也忙反省道:“是我胡搅蛮缠了,不然你也不会话赶话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俩人对视一眼。

姜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宋时桉也忍不住抿唇轻笑。

一场“硝烟弥漫”的大战,就这么烟消云散,俩人重归于好。

叫姜椿说,他俩还真是绝配。

就连吵架,也经常这般吵着吵着就虎头蛇尾,莫名其妙和好,和好后还会争着抢着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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