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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以沐只觉自己心房处,用了四年时间才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高墙,被年鹤声这句话轻而易举的就推倒。

漂亮纤薄的脊背正中,女孩礼服的粉色蝴蝶结装饰,被男人的手指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开扯下。

甜美的奶油香让年鹤声着了魔,用力吻上她纤细的天鹅颈,试图在那片洁白上面,留下他的痕迹和烙印。

温热的湿意落在年鹤声额头,他抬起头,看见颜以沐那张无声落泪的脸,没有像从前一样的委屈,而是平静的令年鹤声觉得有些陌生。

他停下所有的动作,颜以沐便抬起两只纤细的手臂,护住锁骨旁快要滑落的肩带。

她压着哭腔,细声问:“……你知不知道我四年前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

不过是不喜欢,所以装出乖顺依赖年鹤声的模样,等年鹤声放低防备,迫不及待的便逃走。

但这个答案年鹤声并不想亲口说出来,他选择沉默。

颜以沐的眼泪在他的沉默中止住,她像是早已料到他的答案一般开口:“你果然还是不知道……”

四年前的少女,会委屈会乖巧,会在年鹤声面前流泪示弱等着他为自己擦泪。

可眼前的少女,连哭都是那么平静。

平静到让年鹤声,竟然发觉自己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少女变了,变得让年鹤声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掌控她,情|欲退却之后,胸膛里升起一股烦躁。

他厌烦脱离他掌控的事物,而颜以沐更是已经从他身边逃走过一次,他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年鹤声用指腹擦干她脸上的泪,然后重新将她背上的蝴蝶结系好,又替她脱了高跟鞋,关了床头灯,抱着她一起倒在身后的枕头上。

颜以沐在黑暗里看着拥她入眠的男人轮廓,紧锁她腰间的手臂,存在感强到让她生不出一丝一毫的睡意。

但她知道她的抗拒无用,年鹤声,还是四年前的那个年鹤声。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双眼,开始想白天该怎么脱身了。

清淡的冷香气味,从四面八方裹挟颜以沐的嗅觉,卧室是他的,床是他的,他还将她锁在怀里。

颜以沐最终像是妥协一般,放任自己嗅着这股味道,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声变得平缓,颜以沐身后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年鹤声动作极轻的将她翻身,正对着自己,用额头温柔的抵着她额头,感受她的体温和呼吸。

失而复得的宝贝在怀中,年鹤声长到现在这个年纪,第一次体会到了如坠梦境的恍惚。

她就在他身边,不是梦境也不是虚幻,他怎么可能入眠。

他今夜,都无法入眠。

绵绵细雨下了一整夜,不声不响的,如同情人之间无声诉说的缱绻情意。

雨过天晴,阳光从落地窗的缝隙之中照进卧室内。

沉睡中的颜以沐一下子清醒,她慢吞吞的坐起来,看了一眼旁边,年鹤声不在了,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完好无损。

不是她没防备心,昨晚上那个气氛,既然年鹤声都已经退步了,她便想他应该不会再对自己出手了。

颜以沐拉开身上的被子,边走进洗手间边开始考虑怎么从这栋别墅里出去,一到洗手台的镜子前,看见自己的头发,又清醒了几分。

镜中女孩的一头浅栗色直发,不过一夜时间,已经变得曲卷起来。

颜以沐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是自来卷,拉丁舞正式比赛必须要求盘发,为了盘起来美观几个月前她才把头发弄直,现在看来是药剂的效用过了,她的卷发又回来了。

房门被敲响,有女佣人推着四层高的小车走进来,对颜以沐笑着说:“颜小姐请随意取用,我在卧室门口守着,颜小姐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女士衣服、护肤品、洗漱品、沐浴精油、香氛香水一应俱全。

颜以沐微笑着说谢谢,然后走到卧室门后反锁了门,随手拿了衣服和几样自己沐浴要用上的,进了浴室。

花了点时间打理好自己,颜以沐发现自己那条粉色礼服的蝴蝶结系带的走线居然松了,怎么看都像是扯坏的。

她走出年鹤声的卧室,问旁边的女佣人,“年鹤声在哪儿?”

女佣人为她引路,将她带到了书房门口。

女佣人敲门,“少爷,颜小姐找您。”

“进。”

女佣人拉开门,颜以沐走进去,女佣人在后面为他们关上门。

年鹤声坐在书桌前处理公事,身上穿了件黑色金丝绒的睡袍,没戴那副金丝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又贵气。

颜以沐隔着他的书桌,把那条粉礼服丢进他怀里,“年鹤声你赔给我。”

这是服装品牌商的裙子,她后面还要还给人家的,现在被弄坏了是要赔钱的。

年鹤声从笔记本电脑里抬起头,看向她,“系我bb,你地继续讲。”

颜以沐听他讲粤语,才发现他左耳戴着一只蓝牙耳机,怎么看都是在打工作电话。

她刚才显然是失礼了,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没再说话,把注意力放在他的书房上。

中世纪的欧式风格,和整座别墅的装潢一样,彰显著别墅主人雅致的品味。

书架的边框用暗金色的烫金色纹样点缀,柜子是做旧的复古原木色,很有味道。

她扫了一圈,所有的书籍都错落有致的摆放在书柜里,没有遮挡,唯有一个小书柜,单独的放在旁边,还按上了玻璃小推窗,像是害怕里面的书籍被损害,特意珍藏。

也不知道是什么限定书籍,他要这么金贵的保护起来。

年鹤声摘下耳机,坐在椅子上对颜以沐勾了勾手指,“过来。”

轻佻的手势,他做起来还是优雅的赏心悦目,比四年前更多了几分气势,就像是久坐高位的上位者,气场不自觉的在散发。

颜以沐没过去,在他的地界里,颜以沐没有自信到自己能从他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她索性开诚布公,“我今天一定要回家了。”

年鹤声从鼻尖里“嗯”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颜以沐眉心轻蹙,“我的包包还给我。”

手机证|件全在里面,酒店房间的行李她也不想再去拿了,全送给他算了。

“这么想走?”

颜以沐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说:“年先生,我不是港城人,如果逗留时间超过7天以上,我将面临两个后果。一,被港警强制遣返回境;二,被港警抓去警察局关几天。”

“我还很年轻,不想我的个人档案上留下这么丢人的记录。”

年鹤声唇角勾出一点笑意,拿起被她扔在她腿上的粉裙,放到鼻前轻轻嗅了下。

凸起的喉结在他脖颈上无声滑动,凤眸半眯,长睫半掩,像是极为享受那条粉裙上残留的气息,整个动作表情,都透露出一种性感惑人的信号。

颜以沐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装作看不懂他的动作,小鹿眼里满是无辜,一点艳红色却慢慢爬上她耳朵尖。

年鹤声享受够了,把裙子放在他后背的椅沿上搭好,“颜小姐,我给你第三个选择。”

“请说。”

“找个港城人结婚。”年鹤声似笑非笑,“你就可以终生合法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