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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如瓮口的树干上坐着一位花甲老头,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武二郎又一次拱手,“合吾~”

——

伏灵二十年,六月初二。

湘绣县下辖慈溪镇。

烈阳高悬天心。

距小镇三里地外的官道旁。

韩香骨与胡冲,还有晴午翻身下马。

晴午系马,韩香骨褪下上身衣物,胡冲则将成捆荆条为青年县令负好。

“嘶,真他娘疼。”

韩香骨咧了咧嘴。

“大人,有这个必要吗?”

晴午甚是不解。

韩香骨:“事可以办的一塌糊涂,但嘴上话一定要说的漂漂亮亮。”

“晴午,阿谀奉承可是一门大学问,你可以不学,但一定要会。”

晴午愣了愣神,还是很好奇,“大人,咱们为啥早上不来啊,现在太阳这么烈。”

胡冲:“傻小子,早上老百姓下地的下地,进山的进山,忙着浇灌庄稼采摘药草。”

“此刻晌午,人不都回来用膳了嘛。”

“记住,唱什么不重要,唱的好不好听也不重要,有没有观众很重要,观众是不是老百姓最重要。”

晴午:“胡大人,有没有观众很重要,这一点我懂;观众是不是老百姓最重要,这句啥意思啊?”

胡冲:“士族阶级个个都是人精,底层阶级那群愚昧老百姓才好糊弄,懂否?”

晴午似懂非懂,“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可所谓当家,不过是割草喂猪,下地种庄稼。”

“但凡早当家的孩子,无一不显得怯懦老实憨厚,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所谓吃苦耐劳的优良品德,在士族阶级的孩子眼里,就是一株长势喜人的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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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香骨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晴午憨憨笑着,摸了摸自个脑袋。

待胡冲将瓷瓶中的人血,倒在后背与荆条上后。

晴午留守原地看马。

韩香骨带着胡冲走向慈溪镇。

——

司家老爷子只感觉天塌了。

独苗司昂,连带着儿媳妇、孙女,死了个干干净净。

被大火烧成焦炭不说,最疼爱的孙女才六岁啊,却被那群杀千刀的山匪割下头颅,高挂长竿。

慈溪镇,司家府邸。

灵堂内摆着两大一小三口棺材。

司家老太太形如枯槁,一双昏花老眼几乎哭瞎,正给儿子儿媳孙女烧纸钱。

司家老爷子坐在门槛上,低垂着脑袋,像是睡了过去。

“老爷老爷,来了!来了!”

一下人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司家老爷子抬起皱纹横生的脸庞,嗓音嘶哑道:“谁来了?”

“县……新任县令!县太爷来了!”

——

司家府邸外,围满了慈溪镇居民,人头攒动。

所有人的目光,皆尽看着那位背负成捆荆条的青年县令。

荆条磨破、扎破青年县令后背肌肤。

那鲜艳人血,黏稠流淌了满背,染红了荆条。

入眼触目惊心。

看着都疼的血肉模糊,令青年县令那双剑眉不禁微微蹙起。

一众镇民肃然起敬。

——

Ps:还有更,不过到凌晨了,等不到的明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