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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却垂眸,晏巉的指腹抚上他的唇瓣。他还是不自觉往后躲,晏巉把他掐在了怀里,没办法躲了。

晏巉的力度并不重,碰着他的唇轻轻地擦。可是越擦,晏巉离林笑却就越近,晏巉的呼吸越来越烫,林笑却说干净了,不脏了,不擦了,晏巉额头碰到了他的额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林笑却手指抓住被褥,他垂着眸说不可以。

“我不愿意。”

晏巉捉住了他的手,捉住他指尖碰到自己的唇上,晏巉低头从指尖缓缓吻到指根,林笑却侧过头去,说这样也不要,不想要。

晏巉从他的手心缓缓吻下去,最后咬住了他的手腕,有点疼,林笑却湿着眼眶喊疼,晏巉不肯松口。

林笑却抬起另一只手,抚上晏巉脸颊:“大哥,我疼。”

林笑却缓缓摸他的额角,摸他的眼尾试图安抚他,可是没用。

林笑却道:“你咬吧,把我咬死你就不生气了,我也不疼了。”

“我就是要见二哥,就是要见别的人。我不喜欢你,晏巉,不喜欢。”林笑却不再安抚他,而是用手打他,打他的背,打他的肩,打得他越疼越好。

晏巉松了林笑却的手腕,将他压在了床榻上。

林笑却泪痕滴滴:“你还要做什么。吻也吻了,咬也咬了,你太过分我绝不会原谅你。”

晏巉缓缓抚上他的泪痕,并不回答他。林笑却挣扎,晏巉按住他不准他离开。

林笑却说讨厌他,很讨厌,不喜欢大哥了。

晏巉压制得林笑却动弹不得,随后俯身慢慢地舐吻他的泪滴。

林笑却想哭,不敢哭,哭出来又要被捉弄。

晏巉吻在眼下,吻在脸颊,吻他的下巴,那些泪水留下痕迹的肌肤,可即使如此,晏巉仍是不满足。

晏巉说他想要,他喜欢,他一点都不讨厌,喜欢得魂魄都要融化了:“怯玉伮,我想吻你。”

他看着怯玉伮的唇瓣,那样柔软,他想要吻下去,想要吻进去。水乳交融,唇齿相依。

林笑却薄红了脸,羞意与泪意一齐上涌。

“真的不行,大哥不要,”林笑却呢喃,“不行,我累了,大哥我想睡觉。”

晏巉让他睡:“怯玉伮睡怯玉伮的,大哥吻大哥的。”

晏巉说唇瓣擦干净了,唇瓣里面没有,里面一定很苦,大哥继续擦,擦得甜甜的。

林笑却闭紧了唇,咬紧了牙齿,不肯给晏巉任何机会。

晏巉笑:“原来是怕这个。”

林笑却瞪他,湿漉漉的一双眼,森林里想逃跑又不敢跑的小鹿,晏巉垂头吻上他眉眼:“大哥不逗你了,快睡吧。”

林笑却哪敢睡,晏巉抚着他耳垂,威胁道:“你睡我就不吻你,不睡,大哥就要做更过分的事。”

林笑却说他不讲理,完全不讲道理。

晏巉说怯玉伮可以报复回来。

林笑却咬唇道:“好没道理,我不跟你说,你走,你走开。”

晏巉说他累了,走不动了。

林笑却让他坐轿子去,反正别呆在这,惹人心烦。

晏巉放下了床帘,下人早就退了出去。

晏巉说心烦可以做快乐的事。

林笑却想起烟花,窘得直往被子里钻,晏巉笑着捉住他:“怕什么,大哥可不爱伺候你。”

林笑却犟道:“我也不会。”

晏巉捉住林笑却的手,笑:“当然,大哥担心累着你的手。”

林笑却脸一红,怀疑晏巉内涵他不能一夜七次郎,倔强道:“胡言乱语,你的手也会累着,累得笔都提不起来!”

晏巉抱住林笑却笑作一团,不断唤着他的小名:怯玉伮,怯玉伮……

林笑却捂住耳朵,不想听,不想跟晏巉说话了,一直在捉弄他,脸红得快发烫了。

晏巉捉住他的手,非要在他耳畔唤他:“怯玉伮,你好傻。”

林笑却道:“你才傻,你是世上最傻的人。”

“我最聪明,我大智若愚,我会装傻。”林笑却闷闷道,“你不懂我的聪慧之处。”

晏巉将林笑却抱着,脸颊吻了又吻,林笑却嫌弃地推他,晏巉道:“知道你聪明,不吻你聪明的小嘴。瞧瞧你这冷脸,大哥帮你暖暖。”

“我的脸不冷,”林笑却喃喃道,“烫得都要冒烟了。”

晏巉笑着倒在床上,如瀑的乌发倾洒,说既然不冷了,不吻就是了。

“傻瓜,”晏巉说他,“好好的欢乐成了胡闹。”

林笑却低声反驳:“明明是你在胡闹。你不来,我一直很欢乐。”

晏巉抱住他,不准他嫌弃,说还不睡大哥真要帮忙放烟花了。

林笑却堵住他的嘴说他不要脸,自己也有的东西,偏要玩别人的。

晏巉任由他的手堵着嘴,反倒是林笑却碰了会儿,觉得手心发痒。晏巉的呼吸存在感太强烈,哼,不管他了,怯玉伮要睡觉。

林笑却收回手,爬到床榻另一头去睡。晏巉挠他脚板痒痒,林笑却笑得眼角生泪,说着这就回来,这就爬回来,不要挠了。

晏巉这才松了手。

林笑却迫于威胁,不得不回到晏巉这一头,被晏巉拉着一起睡。

他满心恼意,不肯就这样罢休,他要报仇。林笑却摸到晏巉的小腹上,故意地挠啊挠,晏巉不反抗,笑得泪水润湿了眼睫,林笑却停了,问他为什么不反抗。

晏巉倒在床上胸膛起伏,笑音仿佛还余留在空气中。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哥活该,怯玉伮怎么对大哥,大哥都受着。”

林笑却心里闷,说出来的话不像是耀武扬威,反倒很难过似的:“你倒有自知之明。”

晏巉倒在床上,刚刚笑得汗水都出来了,额发湿湿的,眼角还残留泪意,那长发浓密乌幽地流淌,瞧上去不像是高岭之花了,像沾了血的妖。

明明脸色苍白,可那汗泪融合的绮丽叫苍白成了妖异的美。看上去很虚弱,可一旦靠近,被吃的一定是怯玉伮。

林笑却也有自知之明,躲得远远的。

晏巉说又不吃他,躲那么远作甚。

林笑却说不吃但是会咬人,可怕。

晏巉笑,说以后不咬他了,问他手腕上留没留印子。

林笑却摸了摸:“没出血,一会儿就好了。”

林笑却警惕道:“你想吃我的血,我不会给你的。”

晏巉说他不是妖鬼,不吃人血,林笑却说那面具戴着,分明就是妖鬼。

晏巉笑了会儿:“那是为战场准备的,大哥不吃血,但大哥需要敌人的血造就登天的梯。”

他需要军功,需要统一军心。他已经厌倦了当权臣。

站在这个位置上,不进,就只能等人把他拉下来。

他已经尝到过走下去的滋味,不准备重蹈覆辙了。

晏宅。

晏弥邀请赵璃到晏宅一聚。

赵璃心里明白,他是为了怯玉伮的事。

回京一月,别说赵璃没有见到过林笑却,连晏弥晏余也不得见。

晏巉拒绝了晏弥的几次求见,明明是兄弟家人,可晏巉一点也不在意似的,只是将怯玉伮如珠如宝地藏着,不给人瞧。

晏弥心下越发地担忧。晏余也十分不解:“大哥拦着我们作甚,分别这么久,大哥都不想来看看我们吗?”

“快两年了,”晏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地蹲在地上,“明明都活了下来,怎么非弄得生离死别的模样。”

晏余心有怨言无处发泄,既不能怨大哥,又怨不得怯玉伮,最后道:“都是这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叫人烦。”

赵璃来了。

晏弥踢了晏余一脚,示意他站起来,蹲着像条狗似的,成什么样。

晏余不情不愿站了起来,迎上去道:“你来啦,今天好酒好肉,不醉不归。”

赵璃穿着常服,十五岁了,个子比之前高了不少。

他道:“我今天就是来吃酒吃肉的,若是让我办别的事,朕恐怕爱莫能助。”

晏余道:“陛下,天下都是你的,哪有你办不成的事。”

晏余迎赵璃到宴上,亲奉碗筷道:“我们只是想知道,怯玉伮到底如何了,大哥连我们也不见,心里实在急得慌。”

赵璃搁下碗筷,缓了会儿道:“听说生了病,问太医说快好了。许是因着这病才没见你们。”

晏余还想追问,晏弥道:“先用膳,陛下,除了泽兴的膳食,也做了绍京口味的,您看看绍京的合不合胃口。”

赵璃尝了一口道:“有些吃不惯,但也挺好的。树挪死人挪活,无论去哪里,过段时间也就适应了。”

赵璃安安心心地做着傀儡皇帝,并不试图争夺权柄,也不忧虑将来如何。

晏哥一定要去战场,他担忧了几日,也放下了。吉人自有天相,顺着命运的河流往前,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怯玉伮的事,我有留心。”赵璃道,“我听说了他与晏哥的一些事,我想着,许是晏哥太在意了,在意得容不下别的人。”

“我担心……”赵璃垂眸心道,丞相到时候上战场,没准会把怯玉伮一起带去。

他抬眸看到晏弥平淡无波的眼神下,隐隐的激荡与痛苦,相处近两年也算是朋友,赵璃道:“我可以帮忙,晏弥你和我进宫,偷偷地见怯玉伮一面。”

晏余忙道:“那我呢?”

赵璃笑了下:“恕我无能为力。”

晏余暴躁,晏弥道:“晏余,你先下去。”

晏余:“二哥?”

晏弥道:“下去。”

晏余愤恨地猛吃了几口,端着酒下去了。

场面只剩两人,晏弥端起茶盏慢慢喝了口茶,茶水暖心间凉,晏弥道:“大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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