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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韶华话音刚落,只见徐韶华手中的剑直接以一个难以想象的弧度飞了过去,首领面色一变,正要躲避,可那剑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狠狠插进了首领的右肩之中!

“你难道不知道,行走江湖,以貌取人最是要不得吗?”

首领也是条汉子,这会儿猛的拔出那把剑,直接削了袖子狠狠捂住,厉声道:

“包围他们,放箭!”

“包围?”

清冷的月色下,少年的半边脸隐约可见,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明明手无寸铁,可却让贼人不觉心中一寒:

“说的好!你们被包围了,不降者,死!”

徐韶华声音一厉,众人的心狠狠一跳,可还不待他们再叫嚣,便见一点火光亮起来,渐渐的,山林里,火光点点,远远望去,竟似一片火海!

随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小郎君,你说我怎么每次见你都是你被人算计?果然是不遭人妒是庸才吗?小郎君这样的人物,总是会让一些鼠类觊觎啊。”

何钰缓步走出来,她身后是一位白衣青年,齿白唇红,气质不凡,二人被阴王寨人簇拥着走过来,他们人多势众,衬得这群贼人这会儿如同被围困的小绵羊,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

何钰并未将其放在眼里,徐韶华也是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半点受惊的模样,反而冲着何钰有礼的拱了拱手:

“多谢何当家救命之恩。”

何钰勾了勾唇:

“救命之恩?我看纵使没有我,小郎君也能解决了这些乌合之众才对。”

徐韶华只是笑了笑,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一旁的青年这会儿也出声道:

“摘星兄果然眼光极好,有徐郎君这样的人物做了点贡生,以后国子监怕是要人被踏破门槛儿了。”

徐韶华适时的表露出一丝疑惑,青年也冲着徐韶华执一平礼,含笑道:

“在下路兴安,我与如今国子监的监正大人同出一门,是为师兄弟。当初我年少轻狂,想讨了师兄手里那点贡生的名额,却没想到师兄抵死不愿,这才一怒之下离开京城,倒是遇到了大当家的。”

路兴安说完,回眸看了一眼何钰,带着丝丝情意,何钰却全然不觉,只乐呵呵道:

“若是哪天要是军师师兄出京过咱们的地界,那我可得好好招待招待!”

路兴安眼睛一亮,随后何钰笑着道:

“若不是他,我可捡不到这么好的军师!”

说会儿话的功夫,徐韶华看着路兴安的脸色变了个遍,忍不住垂头憋笑,随后这才清了清嗓子道:

“既是先生的师弟,那我便也称一句路先生吧,今日一见大家,倒没想到三载过去,阴王寨在何当家与路先生的努力下愈发生机勃勃,欣欣向荣了。”

徐韶华这话一出,何钰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若不是顾忌男女之别,都要拉着徐韶华的手与他好好讲讲。

毕竟,这少年是为数不多懂她和母亲愿景的人。

“正好天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郎君要不在我们寨子里借住一宿?”

“那便要叨扰何当家了。”

随后,徐韶华看了一眼贼人,笑着道:

“这位,这位,这位……”

徐韶华伸手指了五个贼人,笑眯眯道:

“这五位都是京城通缉榜上榜上有名的人物,赏金五十两到一百两不等,便劳烦何当家派人送他们去官府伏法了。

对了,还有地上的几位,虽然赏银不及这五位,那也能换个十两八两的。”

徐韶华打一照面就知道这群人是江湖人士,若是旁人买凶,拷问他们只怕也拷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直接送官。

徐韶华这话一出,何钰差点儿没打原地跳起来,这加加减减下来,岂不是他们送一趟人便能得数百两银子?!

何钰心花怒放,一边吩咐人连夜赶路,一边迎徐韶华入寨,徐韶华顺势将神情恍惚的三人介绍给何钰。

不多时,有人将方才惊了的马匹也带了回来,一众人这才浩浩荡荡的朝着阴王寨而去。

两个车夫被吓得瑟瑟发抖,却没想到还有这峰回路转之时,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着文文弱弱的小郎君是个武力一绝的少年郎不说,他竟然还认识怀阴府的这群匪!

听听方才他说了什么?

让这群匪类去官府送通缉犯?

这是他们这辈子听过的最离谱的事儿了!

阴王寨的寨子若无人引路,外人根本进不去,乃是当初一位江湖术士特用八卦阵法为阴王寨布局。

何钰也没有防着徐韶华的意思,直接大喇喇的将人带上去,倒是徐韶华忍不住暗示道:

“何当家,久听闻阴王寨女子众多,若非居险自守,只怕要有数不尽的麻烦。

今日一行,何当家原不该这般信任我等才是,若是有人生了歹心,岂不是……”

何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路兴安也忍不住温声道:

“徐郎君思虑周全,不过我们阴王寨的寨外可不止八卦阵,更有瘴气屏障,外人若敢随意侵入,定叫他有来无回!”

徐韶华闻言,只点了点头,因为天黑,众人也未多言,只赶着上路,一回到寨子里,何钰将通缉犯的事公之于众后,众人一片欢喜。

随后何钰直接让人摆了酒菜,菜都是山珍野味,酒也是自酿的浊酒,香而醇厚,徐韶华不沾酒,倒是卫知徵喝了新鲜,整个人却有着微醺之意。

胡文锦也呆呆的灌下了一杯酒,生平头一次在一群在他看来有些粗俗的匪类中吃席。

怎么说呢,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复杂。

胡文绣却是适应良好,只是看着徐韶华的眼神也很是复杂,他们未跟随徐同窗赴京的这一月,徐同窗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无人可以解释,胡文绣心里百味杂陈的喝下了一口茶水。

“来,喝!”

“小郎君,要不是你,我这路还真的走窄了!早就听说今年乡试,我估摸着你便要回来科举,早早就让人候着了,没想到让这群杂碎也潜了进来,劳动小郎君出手了!”

何钰醉眼朦胧的看着徐韶华,带着几分歉意,徐韶华只摆了摆手:

“哪里,若非何当家来的及时,我也应有一场恶斗。此番只觉得我等数人结伴而行,应无大事,却没想到……”

徐韶华叹了一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何钰是个懂察言观色的,当下也笑着转移了话题:

“这世上恶人害人可从不讲什么人情道义,小郎君磊落之人自不知那些鼠辈的想法!”

“算了,不说那些杂碎了,还未感谢当初小郎君当头棒喝,这才让我未误入歧途!”

徐韶华听到这里,也有些好奇当年自己走后,阴王寨发生的种种,最起码现在的阴王寨众看着气色红润,一看便是能吃饱饭的。

这,对于地理位置不佳的阴王寨,可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