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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德说完,便起身离去,若无人来捞,这批官员这辈子也出不了天牢。

而这些,可都是安王一手栽培起的心腹。

随着边关的捷报传回,京中渐渐平静下来,可却无人知晓那暗中已经翻涌而起的滚滚波涛。

三日后,徐韶华等人已经抵达了省城,这一次徐韶华的离开便如同他去时那样,不兴波澜。

而此时,卫知徵身上已经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裘衣,羡慕的看了一眼不怕冷的徐韶华和早就习惯的安望飞。

“可算是回来了,幸好华弟走的早,不然我怕是真要裹着被子出门了。”

卫知徵本也是个傲气的,可奈何这严寒天气它会教会每个人服软,徐韶华闻言,勾了勾唇:

“让我想想,当初是谁说就算是冻成冰雕也不会叫我小看了去来着?”

卫知徵一时面红耳赤,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恼的,这会儿他忍不住将手伸出车窗,顺手摘了片路边落了霜的月桂树叶:

“呐,华弟,这叶子离冰雕也就差一步了,要不你且当冰雕瞧瞧?”

徐韶华一时无语,卫知徵强自辩解道:

“我可以叫卫明乐,这片叶子也可以叫嘛!此卫明乐冻成冰雕,华弟尽管小瞧它吧!”

安望飞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卫知徵也巴巴看着徐韶华,徐韶华见状,当真从卫知徵的手中接过了那片叶子,煞有介事道:

“也是,卫明乐啊卫明乐,你说说,你这还未曾立冬,你便已经白霜挂身,搭头缩身,假以时日若真滴水成冰,也不知那冰衣可有你的身硬?唔,或许还是嘴更硬……”

徐韶华话还没说完,卫知徵便扑过去从他手里拿过那片桂树叶:

“好了好了,华弟你还是笑话我吧!”

他主要是不想他日回京后,华弟没事儿拿出这片破叶子笑话,人家开口一问,得,这叶子和他卫世子同名同姓。

那就贻笑大方了!

安望飞见状,忍不住道:

“明乐兄这话真是冤煞华弟了,华弟这次走的急,一方面是我们要去顺路接胡同窗他们,另一方面,也是军中相送的规制实在太过繁琐,若是正正经经走下来,只怕需要十日光阴。

到那时,寒塞只怕早就落了雪,那可就不是明乐兄你这般裹件衣裳就能过活的。”

卫知徵这会儿哪里还敢有不信的想法,他看着徐韶华的眼神,就差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徐韶华无奈的看了一眼安望飞,旋即道:

“清北冬日之雪不可小视,恐有封山可能,我们须得尽早赶路。”

明乐兄明明畏寒无比,不也在知道自己欲往边关时毅然相随吗?那时候,他尚不知前路如何,而今自己不过投桃报李罢了。

“华弟的苦心我都知道!”

徐韶华:“……”

他记得,明乐兄也没有这么好骗啊。

三人说说笑笑,等到正午时分,马车忽而一停,外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华弟,你们可算回来了!”

徐韶华打了帘子,看了过去,一脸惊喜道:

“胡同窗怎么在这里等着?”

胡文锦挠了挠头:

“前个武将军就让人送了信给马叔,马叔就撵着我带人在这儿守了两日了,幸好我认识马叔的马,不然要是没接到你们,马叔估计得念我一辈子了!”

随后,胡文锦立刻请徐韶华等人上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和三人半路包下的马车不同,这马车看着平平,可坐在里头是说不出的舒坦。

卫知徵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哪里像他们,明明租的是边疆最好的马车,可还是四面漏风!

徐韶华笑着看了一眼卫知徵,随后这才看向胡文锦,温声道:

“冬日酷寒,胡同窗久等了。”

胡文锦连连摆手,只是看着徐韶华,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茫然,他默了默,半晌这才小声道:

“华弟,这次寒塞退敌之计,当真是武将军用了你的计策吗?”

徐韶华虽有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仰仗武将军信任,幸不辱命,今年我清北百姓倒是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胡文锦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一拍大腿,看着徐韶华的眼睛都带着光:

“好!太好了!让我爹来信笑话我,若是他知道我追随的是个什么人物,只怕他得连夜给祖宗烧高香了!”

随后,胡文锦这才拉着徐韶华大倒苦水,全是他这段时间因为避婚被亲爹如何嘲笑的话。

徐韶华只含笑听着,很快,马车行至巡抚府。

徐韶华等人刚进了正门,便与马清迎面撞上,只不过马清的表情似忧似喜,很是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