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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脚步声离去后, 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此情此景,和当初萧墨“醉念”时何其相像, 区别就在肇事和被动方身份掉了个个儿。

而且楚惊澜全程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从身体残留的强烈感觉知道肯定比上次还糟。

毕竟余韵后劲太大了,身体发烫,呼吸很重,身体还不受控制在颤,简直连骨子都跟着发麻,久久不能平息。

楚惊澜大约能猜到事情的起因, 应当是萧墨想给自己补充精神力,充盈神识,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敢猜了。

他此时手臂没力气撑起, 于是想着干脆先从旁边挪下去,毕竟压在萧墨身上, 不仅折腾萧墨,也折磨他。

楚惊澜只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 轰鸣震耳,贴的这么近,也不知道萧墨有没有听见。

但他刚刚一动,就立刻僵住了。

……因为他膝盖正卡在萧墨双腿之间。

这一碰顿时更微妙了。

萧墨:“……”

楚惊澜:“……我不动了。”

萧墨双眼放空,讷讷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楚惊澜跟着他艰难地转移注意力:“什么?”

“我可以回识海啊。”萧墨宛若被现代文学作品中的祥林嫂附身, “我真傻,真的,脑子糊了吗, 你待着吧, 我先撤了。”

说完, 萧墨身影倏地消失, 楚惊澜面朝下落在了榻上,松软的被褥挨着侧脸,楚惊澜先是愣了愣,而后缓缓长舒一口气。

从前不懂自己心意,任何触碰与感觉都隔着层薄纸,总是朦胧了些,如今只要与萧墨凑近,任何感知都变得分明,此时和萧墨分开是好的,要不然……他可能会贪恋那份余温,忍不住想离萧墨更近些。

把魔吓到了怎么办。

分开冷静也好。

萧墨回到识海,身体依然没力气,刚好出现在幽夜昙花丛里,他躺在花中,仰面盯着湛蓝的天空。

巨树那边的流光又扑簌簌地飞了过来,亲昵地绕着他打转,仿佛随时在等他回家,萧墨努力想放空自己的脑子,但是神思很明显不听管教,脑海中时不时就会回放先前内府中的画面。

萧墨手指忍不住蜷了蜷,毕竟他再怎么逃窜,但只要是个开了灵智的生物就会喜欢舒服的感觉,因此有那么个词叫做:食髓知味。

白雪团子那股凶悍又黏糊的劲儿,裹得他无处可逃,发出了很糟糕的声音,光是回想起来就让他头皮发麻,可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他被揉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竟然也遵从本能,朝白雪团子主动靠近了。

如果不是他也把脑子丢了,本来不至于纠缠得那么深的。

这都是什么事啊……

幽夜昙淡雅的香味轻柔地裹着他,柔软的花瓣碰在脸颊边,萧墨躺了一会儿,身体中的酥麻终于褪去,手脚恢复了力气,但他仍然不想动弹,暂时也不想出去,就这么躺平摆烂。

他盯着天上的云出神,忽的,他头顶一片云不正常地动了动。

萧墨:?

而后,他看着那朵云变化了一只小肥啾,那模样,分明是照着球球捏的。

萧墨眼神动了动,明白了什么,但是没有作声。

他没有反应,于是那朵肥啾云又拍拍翅膀,变作了一朵绽开的莲花。

萧墨轻轻哼了哼:“做什么呢,这有什么稀奇的?”

听到他这句话,红莲云也散了,眨眼间,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的被夜色覆盖,一条星辰银河自天的尽头铺开,缓缓流淌过来,辉光璀璨,绚烂无边,贯穿整个天际,划过萧墨头顶,在他眼中熠熠生辉。

而由灵光构成的虚幻花朵和星星随着银河洒落,仿若星辰落凡间,千百颗璀璨,千百朵盛放,无数华光只为一人绽开于天地,萧墨不由微微睁大了眼。

他从花丛中抬手,一朵如指甲大小的小昙花落在他指尖,滴溜溜打了个转,轻盈地吻过萧墨手指,而后调皮地蹦成了点点萤火。

还有一颗颗小星星,更多地落在萧墨身上,抚过他的衣衫,轻触他的眉心,在萧墨乌黑柔软的发丝间跳跃出流光溢彩的篇章,点缀他的身姿,明艳他的脸庞。

美人卧花间,星河醉心田。

萧墨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弯起,他看着这场盛大的表演,空茫的眼神终于被拉回红尘中,忍不住笑了。

待这场星与花的灵光雨落完,萧墨拨弄了下脸颊边的幽夜昙,心神一动,可算从识海里出来,眨眼便到了楚惊澜身边。

上次是萧墨问楚惊澜有没有生气,这次是楚惊澜老老实实哄人,楚惊澜:“抱歉。”

一场景色萧墨看得很开心,大度:“原谅你了。”

白雪团子是无意识靠过来的,不是楚惊澜的错,而且萧墨也没生气,分明是种更复杂的情绪,百味烩了一锅,太杂乱,说不出是个什么味。

不过虽说没生气,但他俩房门打开时,只有楚惊澜一个人走了出来。

昔铁和月鸣在不远处,看见楚惊澜单独出来,目光立刻炯炯有神。

楚惊澜只拿萧墨一个人没办法,对上其余人,他淡定非常。

月鸣先是说正事:“临安学宫的支援来了,来了个元婴,他说要朝我们道谢,你不方便,我就让他稍等,反正他们的弟子也还在修养。”

正事里也夹杂了私货,什么叫“不方便”?

月鸣挤眉弄眼嘿嘿笑道:“先前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啊。”

他神情荡漾:“别说哥们儿不替你保密啊,主要是看到的人太多了,你跟墨澜是道侣的消息马上就会传遍,哎呀,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回宗看看老头子们的反应了。”

映月宗的人会有什么反应暂且不表,楚惊澜有话要讲:“没打扰。”

月鸣:“噢,我去的时候已经双修完了?”

楚惊澜实话实说:“我们没双修。”

谁知他说完,昔铁的壮汉脸腾一下就红了,看起来已经熟透,就差冒热气了。

楚惊澜:?

他和月鸣目光顿时都落在昔铁身上,昔铁红着脸结结巴巴,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却把虎狼之词说完整了:“不、不是双修,那就是单纯的鸳鸯交颈,共赴云雨,理解的,理解的。”

不愧是严谨的炼器师一脉,的确,双修严格来说要运行双修功法,不过修真界,某些场合提起双修就是心照不宣指代道侣间的洞房,月鸣拍了拍昔铁的肩膀:“说的对,还是你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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