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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只统年纪轻轻,数据运行?都不流畅了,多半是被气的。

这样?看来,它实在是跟对了宿主?,偶尔还?愿意给它买零嘴呢!!

想到这里,系统觉得它又骄傲了起来,挺起自己的小胸膛,继续放养宿主?,去?找别的统听统界八卦了。

崔舒若还?不知道系统的小心思,也不知道系统多么以她为傲,而是静静地盘算明日的小聚。

陈氏也没想到自家夫君才提过一嘴,自己就被崔舒若请了过去?相聚,临行?前赵仲平还?特意叮嘱她宴席上多注意着?点崔舒若和孙宛娘有没有窃窃私语,或是私底下的交集,而她若是能抓住机会,好好的和崔舒若打交道那自然就更?好了。

陈氏虽说?不算顶聪明,可好歹阿耶也是官身?,不至于真的蠢到一无所觉。

听到赵仲平的交代,真到了崔舒若那一块小聚,用着?席面的时候,难得比以往热络,跳出来敬了崔舒若好几?杯,说?了写好话,着?实把其他人都吓到了。

崔舒若既然打的是想要?与几?位嫂嫂小聚的名义,自然就不会只请孙宛娘和陈氏,还?请了其他几?位庶子?的妻室。不仅如此,她还?请了赵平娘,免得哪一日传出她工于心计,倒把赵平娘衬得无礼的谣言。

未雨绸缪多准备些,总不会出错。

何况,人越多才越好呢。

崔舒若特意把赵平娘的席位安排在自己身?边,和孙宛娘之间隔着?赵平娘,如此一来,在外人眼里,即便是想窃窃私语,怕也是不能了。

崔舒若要?的就是这样?,免得给人遐想的余地。

不仅如此,宴席上的几?位嫂嫂,她都没有厚此薄彼,而是一样?的交谈说?笑,包括陈氏。不管陈氏如何努力热切,她都是不失礼数的应付,但又不叫人觉得她们俩特别要?好。

一群后宅女子?凑在一块,除了钗环首饰,也免不得聊些外头的是非。

也不知怎的,就提起那位将并州闹得满城风雨的侯监察使。

席上的都是齐国公府的女眷,也许细枝末节上要?争论,可在立场上都是一致的,提起侯监察使自然是同仇敌忾,每一个说?他好的。

有一个荣长脸的女眷,额上点着?朱砂,捋了捋身?上的披帛,语气不屑,“谁不清楚那位侯监察使不过是靠着?妻族发家,也不知他走在外头怎么敢那么嚣张,掂量着?没人清楚他是什?么底细呢。”

“谁说?不是,对柳氏一族奴颜媚骨,到了并州就耀武扬威。”

……

一群在后院里大都不是简单人物的女子?们凑在一块,倘若要?非议谁,那真是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阴阳怪气,变着?法的骂。也就是在这样?的情景里,崔舒若也从众的插了句嘴。

“可不是么,听闻那侯监察使‘入赘’柳家的时候,都二十好几?了呢,寻常人家早娶了妻,看来啊,他要?么是家徒四壁,要?么是身?有顽疾。”

崔舒若在说?到“入赘”的时候,咬字故意重了些,大家都以为她是在奚落侯监察使对妻子?一家卑躬屈膝的姿态,于是一个个都掩嘴笑了起来,很是欢乐。

可只有孙宛娘听懂了她的意思。

崔舒若的目光和孙宛娘一触即分,看似轻飘飘,可两人心里都有了数。

崔舒若便清楚今日这场小聚的真正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了。

陈氏也的确一直关注崔舒若和孙宛娘,可方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当真是不觉得有什?么,还?在想赵仲平是不是多虑了。

等到小聚要?散了,陈氏还?特地走得慢一些,想看看崔舒若和孙宛娘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暗中说?话。然而,并没有,非但没有拖延,甚至孙宛娘连一点留恋都没有,在经?过陈氏身?边时还?颔首浅笑打了声招呼。

陈氏慢慢悠悠的离开?了崔舒若的院子?,眼看孙宛娘都走远了,两人间确实没有交集,她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于是回去?将小聚上的事同赵仲平说?了,表明崔舒若和孙宛娘之间确实没什?么。

赵仲平才算是放下心。

在陈氏小心又暗藏期盼的目光里,赵仲平放下手里的毛笔,俊朗不凡的面容带着?浅笑,“今晚,我去?你房里。”

陈氏低下头,白净的面容犹如远山蒙霞,羞怯不已。

也正是因为她的低头,故而没能看清赵仲平面上一闪而过的为了应付而生?出的不耐。

防备归防备,可齐国公布下的考验还?是要?给出成果的。

等到侯监察使再次带着?士族豪绅的人来寻齐国公的晦气,看看他究竟要?交出怎样?的答复时,一群儒生?拦住了侯监察使。

他们个个义愤填膺,似乎侯监察使是害了他们全家的凶手一般,没个好脸色。但断人前途和杀人父母又有什?么差别呢?

儒生?们拦住侯监察使,不可能让他走。

而且文人的嘴,剜心的刀,骂起人来字字不带脏,句句戳人肺。

他们质问侯监察使为何要?为难齐国公,齐国公是并州刺史,政治清明,所有的政令都下得理所应当,治下百姓和乐。话里话外就是在指责侯监察使是个小人,喜欢搬弄权术,为难忠良。

但最主?要?的是,怎么能同世家沆瀣一气。

虽说?侯监察使联合世家主?要?是为安置流民一事进行?发难,可之前世家也甚为齐国公在庶民间选拔贤能并开?设学?堂一事颇有微词。

这些儒生?大多都是庶族出生?,齐国公的政令可谓是给了他们一个爬向官场的机会,而不是做个低贱庸碌的小吏。

世家既然能因为齐国公触及他们的利益,而选择和侯监察使合作?,儒生?们为什?么就不能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跑来和侯监察使对峙呢?

要?知道,所谓庶族,往往不少是家境富庶的,不过是比不得世家传承久远罢了。

这些儒生?人数众多,在并州绝对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当他们联合起来为难侯监察使的时候,法不责众,侯监察使总不可能真的把他们都抓起来吧?

尤其是儒生?的背后还?有赵仲平在撑腰。

赵仲平素日里礼贤下士,因着?自己文采斐然,又有心结交,文士儒生?们都对他倍加推崇,此事只需要?稍露口风,有的是愿意为他效马前卒的人。

看着?侯监察使被一众气愤的儒生?围在马车上不敢下来的样?子?,赵仲平在不显眼的角落深藏功与名,静静地注视着?侯监察使的狼狈。

他心情大好。

三弟啊三弟,我倒要?看看这一回你会如何应对。

侯监察使被痴缠了半个时辰,最后只好铩羽而归。

不仅如此,等到侯监察使回府以后,他家府门口总是能围上许多儒生?,为此连日都不敢出门,即便是府里采买的管事都要?低调走角门。

赵仲平对此十分满意。

这样?的境况维持了足足有十日,最后还?是齐国公亲自去?解的围,告诉他们侯监察使不过是初来乍到,对并州尚且不熟悉,才会贸然提出种种不合时宜的法子?,往后他会好好为侯监察使提醒,免得令侯监察使再不慎做出错误的决定。

齐国公看似是劝走了儒生?文人们,实则亲自做实了此事,闹得侯监察使连最后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侯监察使当初是怎么耀武扬威,如今就是怎么骑虎难下、颜面尽扫。

为此,他龟缩在府里待了许多日才敢出来见人,气焰也不似之前嚣张。

等到他再和齐国公相见时,仍然不忿,但也只能阴阳怪气齐国公好手段。而等此事稍微告了一段落,侯监察使仍旧未偃旗息鼓,反而开?始插手并州的军政大权。

名义上,他毕竟还?是和刺史同品级的。

在侯监察使为此事奔走时,赵巍衡一伙,也终于发力。

齐国公也借着?政务的由头,亲自把人请进了齐国公府。然而一进了书房,齐国公屏退左右,只留下赵巍衡和侯监察使,之后陡然变了脸色。

齐国公沙场杀人无数,他一动怒,气势威沉,寻常文官只怕要?吓软腿。

侯监察使到并州以后,屡次为难齐国公,软刀子?吃了不少,但从来没有被齐国公当面为难过,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

但他还?记着?自己的身?份,背后还?有太子?撑腰,硬是挺直腰质问,虽说?被齐国公压得完全没有了气势,可好歹能不结巴,“赵刺史意欲何为,难不成要?威胁我不成?我可是太子?……”

齐国公压根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丢出了一块同心佩。玉佩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裂响,清脆悦耳。

“侯监察使可清楚在停妻另娶在我朝是大罪,何况是陪你守过爷娘丧妻的糟糠之妻。”齐国公黑着?脸,冷声质问。

侯监察使这回可维持不住体面了,他慌慌张张的道:“齐、齐国公可是有何误会?别是随意听刁民小妇攀咬,误解了什?么。”

齐国公语气严苛,不悦至极,“监察使难不成以为我是坊间搬弄口舌的妇人不成?我既敢当着?监察使的面说?出来,自然是早已查实。”

侯监察使慌张不已,连声请齐国公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也并非有意如此。

在他的哭求下,齐国公假意不忍,叹气道:“眼下倒不是律法的事,反而是……柳家。”

齐国公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果真恐惧,掩下笑意,一副担忧的模样?,“他们可会饶恕你?

依我看,柳家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们如今正得势,若是执意要?做什?么,怕是我也会受牵连。”

齐国公说?的都是瞎话,天高皇帝远,他怎么可能怕区区一个柳家,就算是太子?他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