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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照面,溥遂便直接领着徐锐进了府衙之中。

当真不愧是幽州的最高权力中枢,这州衙修得极为气派,远胜徐锐先前所见过的任何衙门。

其布局宽敞大气,装潢也极厚重,没有什么奢侈的布设,可每一块砖每一节木那都是顶好的材料,朴实无华正经造就的官衙,便自有一股恢宏大气。

这很正常,幽州其余郡县,筑城之初目的便是在关键位置迅速搭建起一个聚居地,也是地方权力的落脚点。而州府乃是一州权力枢纽,无论是拟定还是落实,都经过了层层道道的审核,如此即便不刻意安排,就按寻常标准来建,其大气程度也要远胜郡衙。

至于县衙就甭提了,根本没法比。

“呵呵,吾之韩遥来也!”

跟随溥遂来到议事堂外,早已收到侍从通知的州牧柯抚已然率领一众属官迎了出来。

徐锐定睛望去,便见这是个长脸长须的中年人,其身穿华贵官袍,神态温和,不像是传言里酷爱拉山头争权夺势的阴险豺狼,反似是一位敦厚的长者一般。

然而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莫说走到今天这步,就是刚刚穿越过来之时,徐锐便知道以貌取人是错误的。

“破虏将军徐锐,见过州牧大人!”

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徐锐并未自称末将。

在这个时空里,韩遥是类似于前世历史中韩信一般的兵仙人物,其胆大爱行险兵,却偏偏戎马一生都未尝一败。柯抚以此来比喻自己固然有抬高的意思,可前面‘吾之’二字,却也有着别样意思。

自己及麾下两万新军,乃是由圣旨钦点的独立部队,行事自主不受地方管辖限制。本就不隶属幽州,徐锐自然不会自称末将,哪怕这词在大多数语境下,都仅仅只是一个谦词。

“……”

很多时候,一句看似毫无关联的话语,便已经说明了当事人对此的态度,柯抚又哪里听不出徐锐的意思?

一时间男人双眼微眯,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冽之色,不过很快就又隐去,恢复了寻常的和蔼。

“北平虽位处州郡中央,可清昌却是靠向东面,将军此番率军前来,等同于横跨整个幽州,一路车马劳驾,着实辛苦……”

“不过辛苦归辛苦,这耗时未免也太久了,从收到任命到抵达蓟城赴任,这可花了足足月余时间啊……”

“州里诸官,对此可都有不满。”

平静的道完一番话,都无需柯抚去使眼色,其身后当即便有官吏勃然大怒,怒视徐锐愤慨道:

“将军虽立大功,却不可因此娇纵才是!既然都接到了圣旨,自当第一时间走马上任,将军如此缓顿,形如游山玩水,可是蔑视皇威,蔑视我们州牧大人!?”

此话一出,顿时就如导火索一般,彻底引炸了火药桶。

当即众官皆怒,个个手指徐锐,言语也是愈发激烈。

“幽东四郡,其主官皆为尸位素餐之辈,衙门上下,满是渎职之徒!这方才致使郡县武备松弛,被小小高丽贼屡屡侵犯却毫无还手之力!高丽贼是什么货色?刀满缺口,囊不齐箭,车上无粮,兵无轮高,将军领我州郡精锐之师,去碾压这群宵小乱贼,打了胜仗岂不是理所应当,难道还因此平白生出了傲气,还藐视起上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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