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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这事就传到了四楼新闻部部长的耳里。

“都是什么人?”

“他们说是许导的亲戚。”

“许导呢?”

“许导明天出差,今天回家整理东西去了。”

唐部长盯着说话这人看了半天,“那外头是许导的亲戚, 他们不知道许导住哪啊?”又问, “远房亲戚?”

这工作人员声音都小了:“说是, 亲妈, 亲姥姥,亲舅舅……”

不是远房的。

亲成这样了, 都不知道许导今天休息呢。

唐部长明白了。

她甚至在怀疑许八雪是不是知道这波人今天要来, 所以才躲了出去。

“请他们上来吧, 带到会议室。”朱台长不在,这事只能唐部长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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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门口。

杨凤玉跟曲梅(吴英她妈)已经吵起来了,你一句我一句。

魏金花被杨凤玉扶起来了,老太太似乎蒙了, 杨凤玉帮她拍膝盖上沾染的灰时, 她都是一声不吭的。

“妈,你说你一把年纪, 何必过来受这罪?”杨凤玉心悔掺和这事了。

这事就该让大哥家自己解决。

谁叫杨咏没那本事, 还要逞那能呢。

曲梅(吴英她妈)过来了, 说的话特别不要脸:“婶子,你怎么起来了,你要是跪着哭两声, 他们肯定……”

杨凤玉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找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杨凤玉跟曲梅打起来了,吴英也在, 她帮她妈。

余秀琴在旁边看戏,嘴上说着劝,却死死的扯住杨启帆不让去。

魏金花是杨凤玉亲妈,看到杨凤玉被打想都不想就上去帮忙了。

老人年纪大,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刚过去呢,手还没挨着吴英,就被推得老远,摔到地上起不来了。

杨凤玉的脸上已经被黄梅挠出血痕了。

工作人员赶紧上前把人拉开,“别打了。”两个劝的,剩下的报警了。

没一会,附近派出所的同志就来了。

杨凤玉脸上的血痕很吓人,曲梅有吴英帮忙,没吃什么亏。

在场的都被警察同志带到派出所了。

-

“唐部长,人都被警察同志带走了。”工作人员上来就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许导的几个亲戚,在底下打起来了。

唐部长叹了口气,说:“张主持在一号厅,你去跟她说说。”

工作人员一愣。

为什么?

不过他还是按唐部长吩咐的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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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厅。

张诺纯听到杨凤玉他们几个在楼下打起来的时候,挺意外的。

“张主持,您这边怎么说?”工作人员问。

他不太明白唐部长的意思,跟张主持说了,之后呢?

“你去忙你的吧。”张诺纯道。

“好嘞。”

工作人员走后,张诺纯认真的想:要不要告诉许八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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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厂。

厂里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很快,就有人通知许建来了:“你媳妇在派出所,那边让人过去一趟。”

派出所?

许建来脸色一沉,早上他出门时还跟杨凤玉说了,不要管杨咏的事,正常上班,少掺和。

没想到到头玉来她还是去了。

许建来跟厂里请了半天假,骑着自行车去了电视台附近的派出所。

-

其实,许八雪只要新房这边呆了一会,就出门了。她先去了大哥干活的地方,她还看到双新国了,干活挺利索的。

之后,又去了趟银行。

重开了一个存折,这个新开的存折以后存进去的钱就不动了。

下午路过小商品百化,看到编织袋低价处理,就买了二个,以后搬家搬被褥的时候肯定要用的。

这次去首都,要是有大东西,也可以用编织袋装。

下午四点,她就回家了。

刚到楼下,就看到戴着红袖章的人从楼上下来,是妇联的人,她们走得很快,还在说话。

“小姑娘身上的伤挺多的,还有旧伤。你说怪不怪,家里就一人腿脚不好的老太太,她也不像是打人的人啊。”

“是啊,说是教师退休的……”

当老师的,是知识分子,这素质应该很高啊。

许八雪听到旧伤这两个字有此疑惑。

年轻姑娘,腿脚不好的老人,又说了退休老师,这很明显指的是黄老太跟荷花。

许八雪上楼时,往三楼看了一眼。

荷花弯着腰冲她笑。

“刚才来的是妇联的人吗?”她问荷花。

“是啊,说想送我回家。”荷花没同意,她不想走,她在姑奶奶这边也做不了几个月了,姑奶奶的脚到年底应该很能好了。

她想多赚些钱,回家过年。

“荷花,你过来一下,我问你点事。”许八雪跟荷花招手。

荷花下来了。

许八雪带她回屋,关上门。

这才问:“我刚才听妇联的人说你身上有旧伤,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小伤。”荷花弯腰,把裤腿搂了起来,“许姐你看,都好了。”她放下裤腿,还笑了起来,“姑奶奶说了,以后不会随便动手打人了。”

许八雪看着她。

“真的,姑奶奶跟我保证的。”荷花说。

刚才妇联的人问,她都说伤是自己摔的,没牵连到姑奶奶身上。

“你啊,以后跟人相处,不要看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许八雪说,“你这样老退让,黄奶奶知道你好说话,要是下次还动手呢?”

这要做个准备。

荷花不吭声。

就冲一个月五百块钱的工资,忍忍就过去了。

“你可以跟妇联的人如实说明你的情况,再让她们帮你找个工作,应该不难。”许八雪主建议。

荷花摇摇头,很快,就上楼去了。

-

火车站。

列车到站,一群乌泱泱的年轻姑娘从车上下来了。

“终于回来了!”

好几个纤瘦的姑娘看到车站,眼泪直往下掉。

一个剪着狗啃发,又黑又瘦的年轻姑娘挤出了火车,她手上提的、胳膊上挂着的全是从南方带回来的东西。

好几份呢。

“周姐,我们在这边。”

“来了。”

火车值班民警早就等着她们了,现在呢,首先要清点人数,再是把各位未成年的、成年姑娘的送回家。

-

五点半。

小学家属楼。

张诺纯下班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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