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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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和主任做了慰问,对向斐然的康复情况打探许久后,图穷匕见:“那个……要是精力吃得消的话,可以适当进行进行研究工作了,所里很盼望你回来啊!”
向斐然:“……”
两位领导离开后,四人宛如找到了靠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这半年过的苦日子。
向斐然颔首:“你们发的论文也让我看得挺辛苦。”
最小的博士生大惊失色:“您脑子受伤了?”
都看不懂论文了!
向斐然面无表情睨他一眼:“对,你那篇尤其让我受工伤。”
“……”
商明宝在厨房里听得忍笑不止。正在濯洗茶具的佣人是苏菲安排过来的,服侍已久了,都记不清多久没看过商明宝这样笑了。倘若董事长和太太来问,她一定要说,小姐只有跟向博在一起才最开心。
重新泡了一壶茶后,商明宝亲自端托盘送了过去。此起彼伏的“谢谢师母”、“师母客气了”,叫她迅速红了脸。
她没纠正,向斐然也没纠正,四个人心里有数了,笑容逐渐意味深长。走之前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出大门连份子钱都安排好了。
送完客人洗完澡后,商明宝扶向斐然去书房。他现在的腿能稍微使上点力气,在商明宝的帮助下,能自己从轮椅换到沙发上。
书房的沙发两人位宽,宝石蓝的天鹅绒,坐感很有支撑力。
大约确实是累到了,向斐然没太站稳,摔坐下去,连带着将商明宝也一起拉到了怀里。
摔都摔了,还摔得这么近这么凑巧,不亲一下浪费。向斐然跟她对视一会儿,掌心温热地攥着她的手腕,凑过去吻她。
沙发后的窗户框着天光,是刚入夜的蓝。
“刚刚他们叫你师母,怎么不像上次一样推辞?”向斐然低声问,若有似无地亲她的唇角。
“都把我叫老了……”商明宝小声抗议。
二十七八岁的人被三十几岁的人叫师母,她真有点吃不消。要怪只能怪向斐然太年轻,至于找了个比自己还小五岁的女朋友,则是罪加一等。
“随宁叫你大嫂你不嫌老?”
“……”
“随宁不会乱叫,你同意的?”
商明宝见躲不过去,轻点了下头,象牙白的颈上慢慢匀上了一层薄薄的粉。
“那时候我在你这里已经死了,你还让她叫,商明宝,你想干什么?”向斐然的声线很稳,但听上去有些严厉。
商明宝开始耍赖,反客为主过去吻他,很认真。向斐然气息还是冷的,但被她软化,有意无意地回应着她。
吻着吻着,有抬头迹象,他想像往常一样推开商明宝独自平息,但商明宝缓缓地从沙发上屈膝伏了下去。
向斐然托住她的手肘,动作和语气的意味都很不由分说:“别这样。”
掌心托着的胳膊,像雪白的绸缎一样滑了下去,将运动长裤的松紧带翻了下来。
“医生没说不可以。”商明宝仰着脸,大而明亮的眼睛莫名地染上了些迷离。
她已经感受到气势逼人的温度了。
过了一会儿,向斐然不得不仰靠到沙发上,喉结滚动,吐息很沉。
商明宝还是烂到家的技巧,但对向斐然来说够用——或者说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只用看一眼,就可以引起他强烈的反应。
商明宝确实也有些无措,目光和神情都懵懂着,总觉得不该是这个size。难道之前就是这个size吗?那她以前是怎么做到的?
被噎得唔了一声后,向斐然退了出来,深呼吸看着她的脸:“你别动,我自己来。”
商明宝没应,窸窣的一阵轻响,她坐回他怀里,攀援着他肩:“斐然哥哥,让我试一试。”
肌肤相抵的感觉十分久违,向斐然的神色变了一变,眼神晦沉下来:“还没恢复好。”
商明宝却已经扶住了,往下沉了一沉。
她还是高看自己了,本能地哼了一声,脊背上冒出热汗。
向斐然屏着呼吸,视线炙热,用低哑的声线讲出伪装的冷静:“别逞强。”
他现在天人交战,勉强克制了自己直接把她摁下来的冲动。
不上不下的状态着实折磨,商明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心与鼻尖,用视死如归的神情一沉到底——
“唔……”
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一停,汗水与潮热的鼻息交织着。向斐然扣着商明宝的后颈,目光锐利地逼视着她:“长进了,不怕疼了?”
商明宝都快疼哭了,眼睛里迅速起了一层水雾,眼尾红红的,埋怨地瞪他。
向斐然盖住她眼睛,笑里有叹息:“还剩一点。”
商明宝的慌乱都止息了,瞳孔里的涣散很久才聚焦回来,向斐然却已经强势地吻了上来,帮她分散注意力。
商明宝的感官同时被疼痛和撑满的感觉攫取,被亲得晕晕乎乎间,听他在耳边说:“宝贝,别光坐着不动。”
·
那夜书房灯亮到很晚。
自以为力不从心的人,起初确实挺力不从心,要人家动的是他,要人家停一停的也是他,前后隔不了两分钟,脸色莫名地难看,靠深呼吸来迫下那股冲动。
他的大脑皮层对这种感觉久违而陌生,几乎没有抵抗之力。
商明宝真的停了下来,汗津津的,手足无措的,被他扼住下巴过去吻。
“是不是忍不住了?”她小声问,脸色红得要命。
没什么好隐瞒的,向斐然“嗯”了一声,掌着她的颈项:“吃了两年素。”
“一次都没有?”
“不然呢?”
“自己也可以……”
向斐然顿了一顿:“想过,想的是你,觉得没出息,就停了去抽烟。”
商明宝反倒被这句话撩到了,不自觉地研了一下,两个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她的失声惊呼被吻尽数吞没,挣扎与推阻也被向斐然禁锢住了。
再到后来,向斐然渐渐找回了从容不迫的节奏,且因为要顾的事只剩下上面,便更游刃有余了些。只苦了商明宝,想逃又逃不走,被摁得严丝合缝的,想不通后来怎么会折腾出这么多花样。
她膝盖被蹭破了皮,脚踝骨也红得可怜,后来背对着他坐,膝窝被他掐着、托着,留下清晰的红印,分明是指节的形状。
苏菲在欧洲陪女儿过暑假,听商明宝电话里说腰疼,语重心长地劝她别伏案工作这么久。商明宝哪敢说话,支吾地应,到晚上重蹈覆辙。
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期望向斐然能复健好的人,现在又多了一条理由:再不复健好,她的马甲线是一天比一天清晰了。
另一条理由是,他到底什么时候跟她求婚啊?粉钻放在抽屉里都快蒙尘了,难道真要等他复健好了才可以?
求婚要单膝下跪,确实得等腿康复。
商明宝有数次都想戴上那枚钻戒、到向斐然面前招摇过市,背地里不知偷偷戴上了多少回。
她认识这枚戒指,是她喜欢的品牌,也是她喜欢的石头、喜欢的系列。苏菲着人收拾这间别墅,自然从里到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戒指盒被从向斐然的一件冲锋衣口袋里找到,佣人汇报苏菲,苏菲汇报商明宝,商明宝掌心托着这个盒子,半天没舍得打开。
她遣散了所有人,包括苏菲,在这间尚还很空荡的卧室里席地而坐。
明明记得那时他说,是想生日时送的,戴着玩儿的小东西,既然分手了便退了。
轻巧的啪的一声,机括连着丝绒上盖被她翻开,枕形切割的粉色钻石在室内的暗色下显得浓郁,又被一缕阳光穿射得通透。
为什么一直在冲锋衣口袋里?因为戒指到店的那天,正是分手后的第一次寒潮,向斐然穿着这件衣服去取了东西。驱车回别墅后,他给了自己一支烟的时间,将商明宝送给他的这件冲锋衣脱下,挂起,连带着那枚戒指也一并从此不见天日。
这是他为他们的分手处理的最后两件东西,看上去郑重有序,实际上全是烦躁和决绝——他甚至连给戒指找个抽屉放一下都懒得。
被丢在原地的人,总要花上很多不必要的仪式感去强化、暗示自己告别的决心。
那日出院,商明宝特意告诉他,因为知道他是个有边界感的人,佣人不敢擅自碰他的私人物品,所有东西都原模原样地放着。
向斐然找了个机会,将戒指放进了书房边柜的第二层抽屉,自以为瞒天过海,商明宝不知道。
商明宝早不知戴上过多少回了,第一次戴时,假装不知它是戴右手无名指的,从左右手的十指、中指一个个套过去。都细了,直到了右手无名指,她缓缓地给自己推入,正正好好,命运的尺寸,爱情的戒圈。
她举起手,另一手托着腮,仰着头,看它在阳光下水波潋滟,眸光比它折射的光更亮。
向斐然到底什么时候跟她求婚啊?
复健的进展虽然很快,但快不过商明宝日思夜想野草般疯长的梦想。这梦想出过岔子过,被压抑过克制过,被硬生生地浇熄过,但种子埋着,春风一吹,她不忍再等了。
她不知道,向斐然也不忍让她再等了。那日复健过半,他微眺眼眸下的眼神和语气都淡然而一派正经:“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先训练好能单膝跪下和正常起身的肌肉神经?”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