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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想活!”

“想活的话,给本侯跪下来唱‘征服’!”

“唱‘征服’?我不会啊!”

“不会你就去死吧!”

“小的真不会!小的学!小的愿意学!”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

一曲歌罢,刘子阳彻底老实了,精神也萎靡不振,被征服了。

“你去帮本侯找些东西,半个月内再来此地,如果半个月内你还没来,你的魂魄本侯就收了。”

“是!小人一定照办。”

……

又交代了几句,在得到可以离开的时候,刘子阳如蒙大赦,扭头就跑。

逃出百米后,他立刻飞上天空,屁股后面就像装了台涡轮发动机,瞬息之间飞至数百米高的空中。

见自己终于摆脱了对方,他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冷笑:“哼!装神弄鬼的东西,敢捉弄你家刘爷,看刘爷怎么收拾你!”

“是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他被吓的一哆嗦,从半空砸向地面。

直到摔下几十米,他才调整好姿势,两眼扫视四周,惊慌道:“谁?”

“你要收拾我?”

声音再次在他脑海里响起,他这次听出来了,就是刚才那道声音。

他都飞了那么远了,竟然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于是他不管不顾,继续往天上飞,要立刻逃离这里。

然而,他刚飞出数米,大脑像是被人用钢针狠狠地刺了一下,疼的他口吐白沫,两眼直翻,再次从空中跌落下来。

“砰!!”

他从几十米高的空中砸落在草地上,即便是软土地,也把他跌的七荤八素。

这次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爬起来跪在地上,脑袋磕的跟捣蒜一样,嘴里喊道:“侯爷,小人鬼迷心窍,鬼迷心窍,求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记得本侯交代你的事,半个月内你若是办不成,本侯收走你的魂魄!”

冰冷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他再不敢有异心,连连点头道:“小人明白!”

“滚吧!”

听到这话,他仍旧不敢有丝毫放松,小心翼翼地起身,又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去,直到走出数百米,他才再次御空而行。

一直飞出了数里,他才敢停下来,回头看向将军墓的方向,已经看不到坟墓了,他才松了口气。

回想起刚才的经历,他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对于鬼神之说,一直以来他都是报以怀疑的态度,毕竟谁都没见过,但刚才发生的一切,由不得他不多想。

他暗暗想道:“难道真的是王诚的鬼魂?”

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想杀就杀,除非最顶尖的大宗师,寻常的大宗师还做不到这一步,而顶尖的大宗师哪个会吃饱了撑的躲在坟墓里来吓唬他,所以那道黑色身影也许真的是王诚的鬼魂。

那位生前可是举世罕见的绝世猛将,几场大战杀了不知多少人,即便死了,他的灵魂也能在鬼中称雄。

“这事要不要上报组织呢?”他有些迟疑不决。

一是怕上头根本不信他的话,反而会把他当做消极怠工进行处罚;二是此事牵扯太大了,死掉的王诚竟然会以鬼魂重现于世,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正当这时,他脑海里再次响起那道已经刻在他心底的声音。

“今日之事,你若敢泄露一个字,本侯必叫你魂飞魄散。半个月的期限,你已经浪费了半个时辰了,逾期本侯也会让你魂飞魄散。”

刘子阳听后,心里直呼“真是见鬼了”,都隔着那么远了,他心里想什么对方竟然都一清二楚,他这是彻彻底底被监控了。

一念至此,他再不敢多留一刻,化为一道流光飞向天际。

将军墓。

一道黑色身影闪现在墓碑前,脸上遍布着烧伤,不是王诚还能有谁?

他看着刘子阳消失的方向,冷笑了声。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刘子阳杀了,但他现在需要一个人替他做事,所以他才大费周章地去震慑对方,就是想把对方彻底收为己用。

楼外楼这个组织太神秘了,先前在与刘子阳交流时,他就打听过楼外楼的一些底细,比如楼外楼到底在什么地方。

结果刘子阳也不知道楼外楼的具体位置,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无处不在”。

对于这个答案,王诚心里面实际上是接受的。

他跟楼外楼打过那么多次交道,大周那么多郡县,很多地方都有楼外楼的据点,说“无处不在”并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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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组织!

好一会儿,他将这些压在心底,但随即暗呼一声“不好”,他竟然七妹交代的那件事情给忘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玄甫大哥!”

只见,一袭白衣的周铃兰从后面走了过来。

王诚看着她走到跟前,歉意道:“七妹,我……”

周铃兰伸出玉手捂住他的嘴,默不作声来到墓碑前。

看着面前的墓碑,她莫名说道:“玄甫大哥,看着自己的墓是不是很不好受。”

王诚故作轻松道:“其实也没什么。”

周铃兰转身看着他,道:“这座墓代表着昔日的左将军、武安侯已经故去,代表着这一切都成为了历史,以后不会再有左将军、武安侯了。”

王诚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这些功名都是他拼了命挣下的,如今他明明还活着,可这些却已经离他而去。

不过,他脸上依旧露出笑容,道:“我并不是很看重这些,有便有,没有就没有,算不得什么。”

“你真的愿意舍下这些?”周铃兰道。

王诚开玩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连你这位公主都愿意舍下荣华富贵跟我这个死掉的人生活,区区几个称号又算得了什么?”

言至此处,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看着墓碑诵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周铃兰情不自禁地重复了一遍,叹道:“真是好诗,说的真好。”

“是啊!功名利禄令人向往,但这些都是建立在将士们的累累白骨上。我的功名、爵位每提升一级,就意味着更多的将士死去。旁人叫我‘杀人王’,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称号,也不想杀什么人。”

王诚摇了摇头,洒脱道:“以前的左将军、武安侯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全新的王诚,彻底告别过去,有什么不好?”

听到这话,周铃兰的担忧也没了,笑道:“不错!与过去彻底告别,以后没有武安侯,也没有七公主,只有一对农夫农妇。”

王诚主动牵过她的玉手,笑道:“做一名农夫,我还不合格,连吃的都给忘了。不过,七妹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农夫。”

周铃兰双手抱住王诚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笑道:“那我也要早日成为一个合格的农妇。”

“咱们一起努力!”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手拉着手,朝小镇的方向走去。

红日高悬,阳光洒落在二人身上,留下两道背影。

正是: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