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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公事公办,听着很沉稳,有些冷。

应隐换了种声线,有些妩媚,说:“邵董,这么晚了,您要不要吃点宵夜?”

商邵怔了一下。

他的团队里,并没人敢用这么妩媚的语气跟他说话。但说到底这么大的集团,男的女的,不妨碍有人藏了其他心思。

“不用,谢谢。”他语气无异地推挡回去,也没兴趣出去看一眼。

“真的?”应隐抿了下唇,有点委屈,有些娇气:“您这么晚不下班,您夫人不生气?”

商邵:“……”

HR怎么招人的?谁提的需求?谁写的JD?谁负责初面二面终面的?把这里当会所了吗?

三更半夜的没人给他使唤,他只能推开椅子起身,亲自去门口记住这张脸,好让人资部门明天找她约谈。

门开时,执行董事的脸黑沉得吓人:“你是哪个部——”

应隐双眼迷离,仰起的眼底灯辉明亮,流淌的恐怕全是威士忌:“我是您的家政——唔!”

她被一把打横抱起。

“哪个家政服务到办公室,嗯?”

“商先生给的钱多……”应隐胡说八道,编不下去了,埋他颈窝。

商邵抱她到沙发。她坐着,他站着,牵住她手,与她指尖勾缠。另一手撑着靠背,雾霭似的眼沉沉凝她一会儿,似笑非笑。

“又喝了多少酒?”

应隐谨慎地比出一个“1”,“一杯威士忌,满的。”

“怎么不让康叔送你回去?”

“我想见你。”

商邵伸出手,指背在她光洁脸上流连滑下:“见到了,然后呢?”

应隐委委屈屈地抿起一点唇,闭起眼时,落到商邵的气息里,继而落进他的吻里。她不自觉迎合,抬起手,将他黑衬衣下的颈项和身躯都搂得很紧密。

她唇齿间很甜,舌尖被勾出来时,水红的,看上去水光充盈。

商邵吻过她的唇角,□□她的耳垂,沙哑地问:“里面穿的什么?”

“晚礼服。”应隐垂了手,带着他的,一起解自己风衣的腰带。

风衣没有扣子,蝴蝶结一开,衣襟也跟着散开,晚香玉的沉郁甜香匀散开来,带着她身体的热。

她挑选晚礼服总是很简约大方,深粉色长裙,挖肩高领,十分古典,偏偏两处肩头都打了细致的高光,灯光一照,圆润而水光潋滟。

商邵的掌心贴着她的肩膀抚摸一阵,复又吻她。这次从耳垂吻到了颈侧。高领碍事,倒没有剪裁得很紧,被他一指勾下。应隐也配合,脖子仰得很高,由他吮弄,在他越来越滚烫的气息里,自己也变得湿热起来。

她有些抖,觉得羞耻,因为这空间空荡,充满了严肃禁欲的气息。

“别……”

商邵轻笑了声,撤了手,在她唇角亲了亲:“别什么?没有在办公室做这种事的习惯。”

应隐面红耳赤,衣裙都乱得很,偏他在这里装正人君子。

商邵却真回办公位了:“还剩三个方案,你先在沙发上睡一觉。”

喝了酒确实容易困,应隐安静了会儿,眼眸真披阖下来,侧卧到沙发上。入睡很快,不知睡了多久,被人轻柔抱起。她以为好了,迷蒙地问:“回家了吗?”

“还没。”

“嗯……?”她困懵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商邵抱着她回工位,要她侧身坐自己怀里,指腹揉了下她唇:“在我这里睡。”

“什么啊……”

商邵难以解释。她躺在那里,牵动他心神,看方案和思考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没几分钟就分神。看一眼她,既觉得她柔软,也感受自己心底的柔软。

总想抱一抱她。

不是浅尝辄止地抱,是把她搂在怀里,禁锢着,不允许她动弹,不允许她逃脱,能感受到她血肉的那份沉甸甸的拥抱。

应隐稍微清醒过来:“没有你这么工作的……”

“为什么没有?现在有了。”

“很不像话,不成体统。”

“这话只有商檠业才敢说。”

应隐对他的名字快应激了,瞳孔瞪大:“不能被他看到!”

商邵笑了一声:“好,不让他看到。”

应隐很认真地为他担忧:“这样会没效率。”

“我说了算。”

有没有效率、什么方式有效率,真的是他说了算。他说到做到,专心致志。

应隐又想起在森林里的听雨。炉火温暖,雨势磅礴,他也是这样搂她在怀,给她掩一张薄毯。戴着那副银边眼镜,看海德格尔看得认真。

那时还不如现在呢,因为她薄毯下的身体片缕未着。

在安静的半小时中,商邵真的批完了那些没完没了的方案。

应隐偶尔睡,偶尔醒,怕自己流口水,很有点偶像包袱。见商邵在关页面,她让自己清醒一会儿,想起来说:“罗思量说我有一封信落在了阿恰布。”

商邵的动作毫无凝滞,点了关机,问:“什么信?”

“说是从香港寄的,是一位林先生,但是写错了门牌号。是不是康叔寄的?你让康叔寄的?”

商邵面不改色:“没有。”

“嗯。”应隐点点头,“我想也是,那时候我们分着手呢,你怎么会让他给我寄信?”

“我们没有分手。”商邵纠正她。

应隐将脸仰起,看了他一会,闭上眼:“好吧,那你忙完了,亲我一下。”

商邵一手抚着她的脸,一手揉着她腰,吻的方式和力度都十分符合深夜。

应隐气喘吁吁,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背靠他胸膛的模样了。那礼服挖肩的地方开得很大,几乎到了胸腔的位置,从侧面看,是恰到好处的一点性感,偏又是很高贵的款式。

商邵钟意她这份高贵端庄的性感,也尊重自己这间办公室的严肃庄重,但此刻存了别的心思,手从侧面伸进去,揉捻着,一边亲她的耳廓,一边问:“信在罗思量那里?”

“嗯,他还没下机,”应隐被他牵引着,完全有问必答:“等明天寄给我。”

“你住我那里,寄过来会不会不方便?”

应隐舒展着上身,玉色的脖颈仰出易折的线条,完全沦陷在了他的手掌中。

“所以我让他寄到别墅那儿,……”她皱着眉,咬了点唇,难耐过去,才复说:“俊仪会收。”

商邵问出了想问的东西,心里已经安排好了打算,将手抽出:“回家了。”

应隐:“……”

商邵垂眸,看她的潮红,微眯的眼底颜色深了:“在这里?”

“不要……”

应隐觉得自己不算说假话。她本来就不想的,很尊重他尊贵的执行董事身份,可是是他撩拨。吻就吻了,但他的吻总是很危险。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他游刃有余,隔着裙子分开她腿:“你打算等下怎么见康叔?”

应隐想起这回事,确实想走了,却被他有力的手按住。按的地方要命,从那一点到身体,她的酸软涟漪般荡,让她没有力气。

没有力气,就要被予取予求了。她被他抱坐到办公桌上。

为了方便,办公室的总控开关就在办公桌边。商邵关了,过了会儿,在逐渐失控的吻中,响起什么被扫落的碰撞声。

灰蓝地毯上,文件散落,钢笔滚了几周。

商邵让应隐两只脚踩住桌子边沿,声音低沉而正经,带一点低哑下去的尾音倦色,像命令。他就着这个姿势,给予了这间办公室象征性的尊重——只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