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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到这个玻璃花房第一眼,缪存心里就很喜欢。但是这是狗屁骆明翰的房子,所以他决定不喜欢。等将来画画赚大钱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做一个更漂亮的。

等到一切忙碌结束,已经将近十二点。骆明翰挂了商务电话,正看到缪存要跟管家告辞。

“我送你。”

管家听到他的声音如蒙大赦,忙用救命的眼神看骆明翰。

缪存仰头看了他一眼,又弯下腰去穿鞋,“我自己打车。”

骆明翰步下楼梯,温声道:“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缪存系好帆布鞋鞋带,觉得莫名其妙。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骆明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尤其是长得漂亮的。”

缪存扭头就往外走,“神经。”

骆明翰一把扯住他胳膊,声音低沉之后便有暧昧的质感:“……要不然就留下来。”

他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缪存冷冷睨着他:“你很熟练啊。”

……就有种他在顶着骆远鹤的脸招摇撞骗的感觉,烦死了。

看来这人左右是留不住的,骆明翰有自知之明,没再自讨没趣,抄起车钥匙:“送你来回一个小时,下次再想打我时记着我点儿好,别下手那么重。”

缪存提醒他:“你别对我动手动脚屁事没有。”

骆明翰略笑了笑,抬手在他头发上轻推一把:“这话要在我们认识前说,还有点用,现在晚了——”他回眸,看着沐浴在水晶灯下的缪存,“我已经很久没看上过什么人了。”

或许是深夜缘故,路况很好,比来程要快上许多,快到骆明翰都觉得意犹未尽。缪存刚解开安全带,耳边却听到车门落了锁。他茫然也戒备:“你干什么?”

骆明翰一手撑在副驾的座椅靠背上,倾身过去:“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感谢?”

缪存紧紧往后抵着椅背,但空间有限,他又能往哪里躲?

“……我说过谢谢了。”他眯起眼,用眼神警告骆明翰。

“不够。”

他靠得太近了。

缪存偏过脸,想躲过对方带有香水味的侵略性气息,“……等我考完试,”他咬了咬牙,忍辱负重道:“……请你吃饭。”

骆明翰仍慵懒禁锢他:“不吃。”

爱吃不吃!

缪存耐心告罄:“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他怀里没有花了,骆明翰不必担心顾此失彼。他捏住缪存的下颌,凝视着他,迫使他抬起脸,张开唇。

欲望不言自明。

指间有淡淡的烟草味,在密封的车厢里飘入缪存的鼻尖。

其实骆远鹤也是抽烟的,画得烦了不对了,就会趴在窗台边抽烟。他的画室在美院二楼,窗台下是小花园,傍晚时,草木的气息会升上来,缪存陪他一起趴着,闻着他的烟味和草木味。

「骆老师,抽烟可以找到灵感吗?」

骆远鹤对他笑笑,将指间被吮过的、潮湿的烟嘴递给他,「试试才知道。」

缪存不敢,那像接吻。他一旦吻过了骆老师,恐怕会病得更深。

骆明翰并不知道缪存想起了谁,透过他这张脸,又究竟看到了谁。

他只知道缪存的目光恍惚和眷恋,让他身经百战的心变得失重一般。

他偏过头,认真吻了上去。

缪存心口一震,没有回应他,但竟也没有抗拒。他只是紧张但顺从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纤细的脖颈,卡着他的下颌,用火热的唇吻遍他,吮吸他,撬开他。

舌尖伸入,缪存整个人受惊般抖了一下,被骆明翰更深、更安抚地按到了怀里。

他犹如对待一只倔强但脆弱的鸟,懂得如何顺他的羽毛。

呼吸声在车厢里变得分明、沉重、灼热。

也许是因为骆明翰吻技太好,只是接吻而已,但缪存觉得自己已经被他吻遍了抚遍了全身。

意识昏沉了下来,只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反复说……他太堕落了。他在自我放逐。

眼睫轻颤不止,但缪存始终未曾睁眼,后来,他干脆把额头轻轻枕在了骆明翰肩上

那是个似乎害羞的姿态,只有他知道,那不是。

骆明翰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如同每根血管都被羽毛拂过。两条手臂在缪存背后交叠,他紧紧箍住他,“妙妙——”

缪存闭着眼,精疲力尽般地说: “求你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