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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沈度还是道:“事出突然,暂且不知,之后我会将此事查探清楚的。”

姜云姝轻轻点了下头:“来人很多吗,竟叫你受伤了。”

沈度的身手姜云姝自是知晓的。

若不是沈度亲口承认,她还真觉得这伤就是他故意弄伤自己的。

她知道,这等事沈度不会随便骗她的。

沈度的确也没撒谎,也如实道:“不多,就三人。”

话音刚落,姜云姝手上一重,这回是真让沈度疼了,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气。

姜云姝皱着眉头抬眼:“三个人你都打不过吗?”

沈度:“……”

说打不过,显得他很弱。

说打得过,好似这伤真是他故意受的似的。

沉默间,姜云姝已为他上好药。

她拿过纱布帮他包裹伤口。

腰腹的角度让姜云姝需得更加低头弯腰才能方便覆盖纱布。

沈度在姜云姝看不见的地方滚了下喉结。

他本是想向她解释为何三个人都能让他受伤的。

但姜云姝弯腰下去,就埋在他身前。

头越埋越低,呼吸越来越靠近靠近。

她鼻息间的热意像是有了自己的主见似的,顺着他胯骨裤腰的缝隙,流窜入内,温柔侵袭。

沈度一瞬紧绷之时,下意识抬手抓住了她还在自己腰间认真摆弄的手掌。

姜云姝不解抬头,一眼撞进他冷峻面容上晦暗不明的眸光。

“这样包着不舒服吗?”

姜云姝说完,再一垂头,不必沈度回答,她目光无意识看向之处已是回答了她舒服与否的问题。

他本也大,撑起来时总是特别明显。

此时因着布料的湿淋,更是紧密包裹出形状。

气势汹汹,隔着布料控诉近来一直憋屈着的不满。

同床几日,沈度除了头一日的犯进,后来一直都挺规矩的。

抱着她入睡难免起反应,但他连难耐的蹭动都未曾做出过,只默默隐忍压抑着。

姜云姝看着这一幕缓缓从他腰间移开手,却不是收回,而是移动向他。

在触及前,沈度蓦地伸手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姜云姝手腕一热,不安分的坏心思被抓捕,也只能抿了抿唇作罢。

沈度调整了一瞬呼吸,并腿遮挡了自己的变化,转而道:“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不慎受伤了。”

“什么原因?”

沈度站起身来,手指在姜云姝手腕轻捏了两下才放开:“我先去湢室换衣服,一会告诉你。”

“换衣服为什么要去……”姜云姝话说一半便又抿住唇,敛目别过眼去轻声道,“好,你先去吧。”

沈度也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但没多做耽搁,拿了干净的衣物,穿上中衣转而迈步走出了屋中。

沈度离开后,姜云姝命人来收走了桌上凉透的菜。

她也不觉饿,只待等会沈度弄完回来,看他是想重新吃点什么,还是随便垫垫肚子。

姜云姝以为沈度应是要弄很久才会回来。

毕竟他每次都很久。

但没曾想,她这头才刚让下人把桌子收拾干净,沈度那头竟就从湢室穿戴整齐出来了,连湿濡的头发也擦了个半干。

姜云姝怔然,在沈度走到跟前后,直言问他:“你怎么这么快?”

沈度:“……”

或许是讶异太多,沈度没回答,姜云姝还接着追问:“你是用了手,还是冷水?”

若是冷水,倒也消散得快,可这么冷的天,下着雨他还受着伤,叫伤处沾了水可就不好了。

若是用手,那的确是非常快了,难道把他给憋得狠了,憋出问题了。

沈度脸色一沉,一时间都不知该如实回答她,还是闭口不答。

本就叫他尴尬不已了,她还一个劲追问。

但姜云姝既好奇,也当真担心他的伤势,便再次追问:“你说话呀?”

沈度舌尖顶了下上颚,趁着周围下人不在,咬着牙低声回答她:“冷水。”

姜云姝张了张嘴。

沈度抢在她前面堵住她的问话:“伤口没沾水。”

“……哦。”姜云姝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般追问叫人尴尬了。

她再抬头看向沈度,便见他一张俊脸沉得厉害,阴郁一片。

明明沈度这般凌厉的五官,若是沉了脸色该是冷峻威严的样子。

但看在姜云姝眼里,却忍不住抿嘴露了笑。

他这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还怪可怜的。

姜云姝原本的一点担忧和心疼,在得了乐趣后便没心没肺地消散无踪了。

她转而问:“方才我让下人把菜收了,你现在想吃点什么吗,还是晚些时候再吃?”

“你呢?吃饭了吗?”

“不太饿,想着待会吃些茶点,晚上才吃吧。”

“嗯,那我一会陪你吃茶点。”

“你下午也待在府上吗?”

沈度闻言挑了下眉,没说话。

姜云姝也反应过来,他受了伤。

但他怎一副区区三个人袭击,就叫他受了伤还很得意似的。

姜云姝轻蹙了一下眉头:“不是要告诉我为何受伤了吗?”

沈度恢复表情,清了清嗓,这便出声朝门外唤道:“长庚,拿进来。”

姜云姝好奇地朝门外看去。

只见长庚得了指令,竟抱着一把琴往屋里走来。

杉木瑶琴,色泽典雅古朴。

丝弦紧绷排列,让人仅是看着,便能想象拨动琴弦之时会发出的美妙声音。

但沈度怎让人搬了一把琴进来。

“这是干什么?”

长庚手脚麻利地将琴放置在了屋中的矮桌上。

听闻姜云姝这般问,主动地替自家主子回答:“夫人,这是主子此前专程寻得名匠打造的,此琴做工精细,弦声优美,定是能弹奏出极为美妙的乐曲的。”

“可是,我不会弹琴啊。”

沈度薄唇一勾,抬手挥退了长庚,低声道:“我会。”

姜云姝怔然眨眼:“你还会弹琴?”

问出这话,叫姜云姝下意识抬手抚摸了一下手腕上还套着的串珠。

他该不会……

沈度道:“我找人学了。”

姜云姝心跳不由加快,这次便没问何时去学的,但却又好奇:“怎突然想起学琴了?”

沈度迈步朝放琴的矮桌走了去。

姜云姝也随之跟在他身后走近。

沈度背对着她,叫她看不见他脸上神情。

只听他嗓音有些低沉:“你想听曲儿,往后我弹给你听。”

姜云姝不解地歪了下头,不知自己何时说过想听曲儿。

沈度屈膝在矮桌前坐下,声音更低了:“你若喜欢,便不许去清风小馆了。”

姜云姝:“……”

她止不住面上露出无奈又好笑的笑容:“你从何听得我要去清风小馆了?”

姜云姝也随之坐下后,总算瞧见沈度稍有不悦但又理直气壮的表情了。

见他不答,她略微猜测了一下:“三皇子殿下告诉你的?”

沈度:“嗯。”

至于应荣如何知晓的。

便要说到那日他邀杨灵珊上了自己的马车后。

沈度从应荣口中听得此事时,或许已是经过应荣气急败坏的添油加醋了。

应荣:“你说这像话吗!我堂堂皇子,叫一民女用银两打压了!那幅画我盯上了多久你也知道,就等货到一举拿下,一万两!她居然出一万两!”

沈度当时听得兴致缺缺:“你想要,你也可以出一万两。”

“我!……”应荣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要他一举拿出这么多银子,他也难办啊。

不过他还是气不过,便接着细数杨灵珊对他造成的打击。

应荣在马车上先礼后兵,软硬皆施。

结果仍是没能拿下那幅画,还破天荒的和一个女子撕破了脸。

好在他们的争吵只在马车内,没叫任何人瞧见,不然他堂堂一个皇子殿下和女子吵架,当真是没有风度极了。

事后,应荣越说越觉得自己当时没发挥好。

说到气急之处,他拔高声音试图拉沈度和他同仇敌忾:“你知道她打的什么歪主意吗!她竟还打算带你夫人去清风小馆听男乐师弹曲儿!”

沈度闻言,当即就变了脸。

不过他仍旧没和应荣一起失控暴怒,只阴沉沉地独自扭曲了一阵后,转头偷摸找人开始学弹琴了。

这把琴便是他当时一并命人找名匠打造的。

眼下短暂的时间只够他暂且先学一首曲子。

但往后他可以学更多,他可以为姜云姝弹曲。

只要他入了她的眼,她便不会再去清风小馆了吧。

如此想着,沈度方才略有强硬的话语便有了几分不确定。

他抬眸看向姜云姝,温声问:“我弹给你听,你别去清风小馆好吗?”

姜云姝有些遭不住沈度这般眼巴巴的模样。

那时在听闻清风小馆时短暂在脑海里浮现过的画面,和眼前沈度抬手欲要抚琴的画面重合在一起。

即使看在眼里,她也仍旧想象不出沈度会弹出怎样的琴声,心尖正为他将要抚琴的姿态而跃动。

姜云姝按捺着加速的心跳,勾起笑容柔声道:“那要看你表现了。”

沈度垂眸看向琴弦,轻轻“嗯”了一声。

他指尖微动,正要抚琴。

这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踏着地面的湿濡,伴随着清秋的呼声:“夫人,有您的信!”

姜云姝闻声回头,便见清秋拿着一封未被雨水沾湿分毫的信封站在门前。

清秋没往屋里多瞧,只规矩地站在门前等待姜云姝的指示。

姜云姝这会哪有心思看信,随口道:“放那吧,我一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