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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没和他们计较这么多年他们白花的灵石,他们还把东西当成自己的。

既然如此,虞棠不介意提醒她一下。

却听另一女人的声音传来:“呵,虞家是白鹿山主家,总不至于要计较这点灵石吧?”

替周依依说话这人,是周依依的师父。

周茜对虞棠和周依依的资源分配一视同仁,虞棠挂名在金丹修士门下,虞家也花大灵石给周依依拜了个金丹修士。

周依依师父三百余岁,五十岁的模样,虽极尽所能保养,脸上的法令纹仍十分深,显出老气。

她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在觅云宗里,有点资历的金丹能当小长老,她也是小长老,此时,以挑拣的眼神打量虞棠。

“那当然。”虞棠笑说,“一件衣服而已,和依依妹妹其他花费比起来,比如说拜师的花费,也不算什么。”

扯到拜师费用,周依依连忙扬起笑脸:“棠姐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虞棠真佩服周家人的脸皮,周依依脸上是这么笑,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扎她纸人呢,还能能说什么“一家人”。

这样的家人她才不要。

虞棠便也以玩笑的语气,道:“我姓虞,你到底姓周,什么一家人,以后别这样讲了。”

周依依语塞。

周依依的师父“呵”了声:“依依,这就是你说的表姐?她这品性,还想我收她做徒弟?活该被逐出师门!”

周依依一副可惜的样子:“棠姐姐……我本想同你引荐我师父,可是你……哎!”

虞棠:“???”

老天鹅,他们哪里来的优越感?

她说:“免了,我现在是没有师父,但也不是什么垃圾都想拜,我不需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师父。”

周依依师父哪被小辈这样说过,双目圆睁:“你这是什么话?”

周依依也连忙说:“棠姐姐怎么这么说,快和师父道歉。”

虞棠给她们整笑了,说:“清醒点,你们有什么立场让我道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人非要对她哔哔赖赖,也别怪她不客气,笑话,她会怕一个三百岁的金丹?

虞家的实力,就是她的实力。

看周依依和她师父脸色不愉,虞棠摆摆手,说:“这是在金缕宴,你们爱丢脸,就继续丢,我不奉陪。”

虞棠心情颇好,不管她们两个脸色气成猪肝色,专心找师父去,不过这回她想得考虑金丹初期以上的修士,再寒碜,也不能比周依依的差。

她下意识看向昊天柱,优质师源都在那,却正好和一个容颜艳丽的女子对上。

女子看起来只有二十余岁,略施粉黛,肤白貌美,嘴唇嫣红,头发散在肩头,有些随意,一身气度非凡。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金缕宴的,席位就在平鹤旁边,地位定也不一般。

虞棠怀疑自己又出错觉,毕竟,之前她还觉得平鹤对她笑呢,这回就又和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对上眼。

人家是大能,干嘛有事没事朝这边看一眼,她这个小练气受不起啊。

然而,下一瞬,小姐姐居然还对她眨左眼,俏皮又可爱。

咦?

咦咦咦?

虞棠左右瞧瞧,身边确实没人看昊天柱那边。

她确定了,是的,一个漂亮小姐姐对她Wink!

作为一条颜狗,虞棠对美没有抵抗力,差点就要沦陷,想了想,还是用一种传统的方式回敬——带着紧张,朝小姐姐鞠一躬。

接下来,虞棠走路飘飘然。

就这事,她能吹好久,差点就想把红流苏往地上一丢,让娄爱之过来看看,她这回没喝醉。

她当然没留意到,那漂亮小姐姐也很高兴,戳戳平鹤:“平鹤平鹤,小徒弟刚刚朝我鞠躬!”

唐桐插嘴:“她不是你徒弟吧?什么小徒弟,你倒挺顺口。”

漂亮小姐姐,也便是兰夜,撩了下头发,数落唐桐:“嗯?怎么的,她不是唐家人,这回你有什么立场?”

唐鱼不叫唐鱼,叫虞棠。

虽然不知道虞棠为什么要骗陆枭,不过他们查起来,那是信手拈来。

两人吵起来,平鹤难得一次没有调解,只是缓缓问:“我记得,虞棠一直有师门,是什么时候忽然没有了?”

兰夜:“……”

唐桐:“……”

兰夜像被抓住错事的学生,小声嘀咕:“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去找她师父,告诉他我要收小鱼儿,然后,然后她师父好像先和她解除关系了。”

唐桐也小声说:“老夫也去找了一遍。”

虞棠的便宜师父,本来在好好闭关,突然相继来了两个他这辈子不能企及的大能,让他解除和虞棠的师徒关系。

便宜师父受到的惊吓有多大,可想而知。

兰夜还狡辩:“我们只是说金缕宴前不能找虞棠,可没有说不能找她师父呀。”

唐桐附和:“是的。”

平鹤:“……”是他考虑不周,小看这两人想要收徒的心情。

这厢,虞棠把和兰夜的对视当成“露水姻缘”,还是乖乖准备找师父。

她列出名单,将小有名气的金丹期都写上去,再一个个看。

首先,外貌对她来说很重要,作为颜狗,师父漂亮点,她对修炼这件事肯定会更积极,光是这条,她就划掉名单上三成名字。

颜狗不易,虞棠叹气,再抬头时,只看不远处假山,站着一个小娃娃。

小娃娃生得极可爱,眼睛圆溜溜,脸颊肥嘟嘟,皮肤白嫩嫩,头上扎着两个丸子,很有福气,像极了福娃娃。

不知道为什么,有股熟悉的感觉……

虞棠缓缓转过身,准备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时,只听身后一道脆生生的娃娃音:“娘亲!”

娘……娘亲个鬼啊,她才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然而福娃娃“啪嗒啪嗒”跑到她面前,张开双手,一身肉嘟嘟的,抱住虞棠的大腿,虞棠把他扯开,福娃娃又立刻抱住,像块狗皮膏药。

虞棠忍住哀嚎,小声说:“小祖宗,我不是你娘亲。”

这小孩,就是小洞天里元蘅阵法的娃子,在这里遇到他,她也很惊讶,都出小洞天这么久,她没必要陪他玩过家家。

只看福娃娃鼓着嘴巴,两泡眼泪毫不预兆地落了下来:“嘤嘤嘤,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即使是亲情缘薄,也不能这么对自己儿子吧……”

“就是啊,这孩子这么可爱,怎么舍得……”

居然有一些闲话传来。

身为修真者,这么八卦真的没问题吧?虞棠忍住吼他们关你们什么事的冲动,毕竟这事就棘手在他们觉得她理亏。

虞棠连忙蹲下来,问福娃娃:“你到底想干什么?”

福娃娃两泡眼泪立刻缩回去,冷静地说:“我是元蘅,小白在金银台晕了,我抬不回去,”顿了顿,“陆枭知道了,会罚我的。”

原来这是元蘅的一魄化成的福娃娃。

虞棠:“就这?有啥好担心的,我帮你就是了,别再乱叫我娘亲了,知道吗?”

只要他不戏精上身,一切好说,她还要勾搭漂亮的小仙男的,别让人误以为她私生活不检点。

福娃娃却用一种看傻子的神情看她,毕竟,陆枭一旦生气,那确实恐怖,她好像没有这样的认知。

他不知道的是,虞棠不止没有这样的认知,还觉得陆枭其实挺平易近人的。

金银台就在日月山中,离这里有小十里的距离。

虽叫“金银台”,不过圆台不金不银,宽广无比,圆台上四周雕有仙人纹,古朴且大气。

围绕台子的是一汪深湖,再之后,才是高高的席位,十年一度的凌霄会就在金银台举行。

与热闹的金缕宴相比,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虞棠跟着福娃娃走,越走越奇怪,道:“怎么这里都没其他人?”

福娃娃面无表情说:“因为有结界,我和小白是趁着结界漏洞,才溜进来的。”

多走几步,好大一条漂亮白蛇入了视野,可惜它瘫软在湖水边,一动不动。

虞棠一查探,小白确实晕了,她问元蘅:“小白怎么晕了?”

元蘅指着湖水:“小白说它口渴,我带他过来喝水。”

虞棠“噗呲”一声笑出来,训元蘅:“这儿的水不能乱喝,灵力特别浓,喝下去不醉才奇怪。”

有醉酒、醉茶,当然也有醉灵力,一下子吃了含大量灵力的食物,身体难以承受,就会醉倒,小白就是这个原因才晕了。

可是醉倒的小白,不会变成手臂大小,还那么大只,虞棠要怎么扛回去呢?

等等,她好像能让小白醒过来。

小白身体里多余的灵力不能消化,如果是陆枭,因为和小白契约过,就能帮助小白消化灵力,让小白醒过来。

虽然她不是陆枭,但是她灵根和陆枭融合了,可以试试。

虞棠都想夸自己机智。

说干就干,她按书里说的灵力吸收消化法,将手放到小白额上,默念口诀,很快,一股浓郁的灵力从小白额头缓缓溢出来,一点点被虞棠纳入丹田中消化。

一开始还好,后面越来越吃力,虞棠出了满身大汗。

元蘅蹲在一旁看,惊奇道:“你挺行的嘛。”

虞棠:“那是。”

元蘅鼓鼓掌,说:“真不愧是我娘亲。”

虞棠头疼,回:“别叫我娘亲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凡事过犹不及,小白估计不止喝了一口湖水,体内灵力实在太厚了,以她的能力,只能消化两成,不过应该够了。

元蘅直接上手,把小白英俊的蛇脸锤得“啪啪”响:“起来了!”

元蘅下手的劲很大,看得虞棠都替小白疼,不知道元蘅平时是不是也经常欺负小白,太过分了。

只看,小白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两眼迷蒙着,慢慢聚焦到元蘅脸上,然后张开大嘴,“啊呜”一声,把元蘅整个上半身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