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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烛盯着那两个字简直要昏厥。

她疯了,她一定疯了,她怎么能干出来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倚着衣柜,重重呼吸,反复回忆昨天晚上的情景……她当时坐在周斯扬腿上,唇就离他下巴那么一点点……好像是她主动的。

夏烛:[我亲的您吗……?]

消息发过去有几秒,对方回——

周斯扬:[不然?]

夏烛:……

疯了,就说怎么可能是周斯扬亲她??只有她喝醉了才这么不着四六!!

夏烛捏着手机在衣柜前的空地反复踩了几圈,咬着唇想弥补这个错误,想了半天,觉得这么琢磨,还不如直接道歉。

夏烛:[……对不起。]

夏烛:[要不我赔您钱吧。]

夏烛点到转账,仔细回想先前周斯扬说的话,好像是摸手三百,拥抱一千……那自己这亲人家了,怎么也得两千吧。

这么想着,往转账页面输入数字,转过去两千块。

夏烛:[真的对不起,按原先说的,我赔您两千吧。]

消息发过去,没人回,转账也没被接收,夏烛上班要迟到了,盯着屏幕瞧了两眼,没再管周斯扬回不回,收拾东西直接出了门。

周斯扬这小区太大了点,从住的房子一路狂奔到侧门需要十几分钟,除了刚搬过来的第一天,她用两条腿走过之外,后面都是坐周斯扬的车到门口,再自己打车。

这会儿突然自己走,有点吃不消,插腰站在侧门口,重重呼吸了两下,平复因剧烈运动而升高的心跳,低头用打车软件打车。

十分钟后,到达公司,一路坐电梯上去,深喘着气在工位坐下,已经过了九点半。

陶桃滑着椅子凑近,莫名其妙地看她:“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不是请过假了?”

夏烛粗略地整了下桌面,按开电脑的开关,偏头对上她的眼睛,也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请假了?”

“早上啊,”陶桃敲着笔,“我给丽姐送材料的时候听到她接电话,而且……”

陶桃左右扫了下旁边,探身眯眼看夏烛:“而且我好像听到那人说是你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夏烛一听,知道电话八成是周斯扬打的,李丽作为一个方案组的小组长,听不出周斯扬的声音很正常。

她低头收拾桌子上散成一片的图纸,耳朵微微泛红,支吾着岔开话题:“什么男朋友,你还是我女朋友呢。”

陶桃不相信:“我真听见了。”

夏烛反驳:“……你早上没睡醒,听错了。”

……

夏烛忙了一上午,下午两点,抱着东西进会议室,接着开会,还是清源山的项目,山体景观设计招标成功,设计初稿要在这个月改进,下个月再拿去汇报。

会议结束,李丽把夏烛留下来。

夏烛从进中宁开始,就在李丽手下做事,到现在已经将近两年,刚进来时李丽只是副组长,一年多前上一任组长去了隔壁工程部,李丽升为方案二组组长。

几个同事接连出去,把门带上,夏烛喊了声“丽姐”,李丽笑容温和,示意她坐下来。

夏烛点头,在会议桌一侧坐下。

桌子上放了两张报告单和一支笔,李丽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拨在签字笔上,反复转了两下,夏烛直觉李丽想跟自己说的是很重要的事,注视着她,静静等待。

片刻后,李丽手从笔上撤回来,笑着道:“我怀孕了。”

夏烛惊讶之后先是说了声恭喜,再是明白李丽把自己留下是什么意思,近一年副组的位置一直空着,李丽有意培养她,把手上几个重要项目都交给了她。

如果说整个组里李丽最信任谁,那一定是和她关系好,又受恩于她被她培养成亲信的夏烛。

李丽知道夏烛懂了自己的意思,也坦白直说:“我暂时不想让上面知道,但无论是孕检还是我本身的身体情况都可能影响到工作。”

“所以,”她笑了笑,抬头,“很多事情上,我可能都需要你帮我。”

她这话说得带了拜托的意思,夏烛欠身点头,表示了解。

景观设计部一共有方案组五组,有一个副总明年要调去荆北,位置空缺下来,肯定要有人顶上,李丽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所以怀孕的事不想让任何的上司和跟她同级的其它组长知道。

近几个月就要挑选顶替副总的人选,李丽人瘦,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显怀。

李丽话匣子打开,多说了两句:“我自认对公司一直很拼命,怀孕的事除最后一个月,身体原因多多少少会耽误工作外,其它我能保证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上司不会这么认为。”

夏烛认真听着,心里不自觉地轻叹一口气。

这事严格来讲谁都没错,李丽为了自身的发展不想失去机会,但设计部的老总为了公司和自己部门的利益也不敢轻易相信李丽。

几句聊过,夏烛摸了摸面前的一摞本子,还是有些疑惑:“您为什么相信我?”

虽说确实需要人的帮助,但她作为李丽的下级,李丽本不用这么诚实地告诉她全部原因。

李丽莞尔一笑,往后靠了靠,手指拨着笔尖再次转了下桌面上的签字笔,片刻后回:“可能女性在职场上有先天的弱势,所以也想跟你说说真心话吧。”

不想职场里只有尔虞我诈和互相利用,也想留一些真感情,留一些女性群体之间的互相帮助、坦诚相对。

夏烛从李丽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工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静静喝掉,安静坐了两分钟,收拾情绪,往前抽了抽椅子,右手抬起去摸鼠标,无意识的碰到手机,想起给周斯扬转的那两千块他还没收。

琢磨了两秒,手机摸过来,调出对话框,盯着看了两眼,调出转账界面,转了一万过去。

周斯扬给了她那么多钱,她现在怎么也算个富婆,是不能太抠,亲一口才给两千块,好像是少了点,她占便宜了就要有占便宜的样子,最起码钱给到位。

但这转账,一直到晚上回家,周斯扬还是没收。

他今晚有应酬,回来得晚,夏烛在卧室一直等到十点半,也没见人回来,抱东西去了浴室,心不在焉地洗了个澡,洗完对着镜子涂身体乳时听到外间门响,再接着是若有若有似无的脚步声。

她回头,瞄了眼斜后方的磨砂玻璃门,知道是周斯扬回来了。

放好刚拧好的瓶瓶罐罐,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紧张兮兮地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走出浴室,看到周斯扬的一瞬间,不自觉地盯了眼他的唇。

紧接着,视线偏开,紧紧地闭了下眼睛,后悔地想拍自己。

昨天究竟亲的是他哪里啊……她有点记不清了,就有模糊的印象,感觉挺软的,真要命,她到底亲了多久,她也想不起来。

这么想着,视线无意识地偏过去,又瞅了男人一眼。

“看什么。”被看的人把表摘了,弯身放在床头。

突然被点到,夏烛下意识紧张,抬手摸着脖颈轻咳一声,随后佯装镇定地岔开话题:“我给你转的钱你为什么不收?”

周斯扬背对她,正在看罗飞发来的合同书,闻言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再接着转身,看身后问话的人,眼神松散,问话的语调也懒散:“为什么给我转钱?”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夏烛说到一半,卡壳讲不出来了,隔着一个屏幕发消息,她还能勉强镇定自若。

让她当着周斯扬的面承认亲他,她真的做不到。

她捏着手里的毛巾往床边走,咕哝:“我也不知道。”

周斯扬注视着她耸拉的脑袋,轻勾唇,片刻后,起身,松了袖扣往浴室走,嗓音淡淡,带着些许哑意的性感:“想明白了再给我钱。”

浴室门在身后被合上,夏烛夹着的肩膀终于放下,揉着脸在床边蹲下来,她终于明白程昱非为什么总吐槽周斯扬了,几次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人骨子里确实有点坏。

就比如现在,他不是知道为什么转钱给他吗,干什么非要让她讲。

在床边蹲了十分钟,一半时间用来懊悔自己喝多酒后的不着调,一半时间用来小声骂周斯扬,等她最后两句骂完,浴室的人也终于出来。

沈漱玉在外面敲门,说自己和周永江明天中午要去清江边的餐厅吃饭,问他们两个要不要一起,周斯扬淡声回绝,冷漠得连门都没给他妈开。

夏烛站在床边瞄他一眼,想周斯扬没收自己的一万块,可能也是觉得没必要,毕竟这人淡漠得像是上床也不会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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