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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骑车的男生,都是骑赛车。

严涿挑眉:“我买赛车你坐车把?”

“你不是因为我才买的吧。”谢奚桃头往前伸看他侧脸,乖巧眨眨眼:“涿哥我以后再不气你了。”

“呵。”严涿拍她脑壳,“坐好。”

这俩自行车买了将近五年,严涿载着她从北华骑到了璋合,下雨时两人狼狈的挤在上面共用一个雨衣,下雪时严涿下车在厚厚积雪中推车,谢奚桃坐在后座脚滑着积雪给他加油,自行车就在摇摇晃晃的打滑中行进着。

两人到的不晚,璋合一中不硬性规定走读学生上早读,七点半了教室人才到一半。

斜侧方,李欣歌回头看她,有气无力,两个黑眼圈明晃晃挂在眼下,比昨天还夸张,活像是被人吸了精气神,“桃子……”

谢奚桃:“你怎么回事?”

李欣歌朝她撅噘嘴,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谢奚桃:“……”

她刚要为她这看片后遗症说上几句,就见一直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软趴趴的李欣歌猛地坐起来,两眼放光,从她的肩侧往后看去,刚才还像一滩烂泥的人现在满血复活。

谢奚桃顿了下,往后看,正对上一双黑魆魆的眼睛,带着尖锐锋利,与她对上。随后他丢了书包,抽开凳子往那一坐,大喇喇的说:“早啊。”

谢奚桃看着他眼角的白色创可贴,点点头,“早。”

严涿听到动静,偏头朝她看了眼。

谢奚桃:“你的水杯呢,早上饼有点咸了。”

严涿:“你的杯呢?”

谢奚桃:“落家了。”

严涿把杯给她,“晚上回去先把水杯放包里。”

“记不住,到家你再说,要不明天我还用……”她正说话,后背有笔戳脊背的动静,一下一下,敲木鱼一般让人难以忽视。

她转头,翟向渺说:“要早读?”

谢奚桃嘴抽了抽,“对。”

“什么早读?”

“看你哪门弱,读什么都可以。”高考都剩一百多天了,学校也不强制性要求每天背什么,都是自己哪个不行,重点背什么,但显然眼前这位不知道自己哪门弱,又或者弱的太平均。

他目光落到她书上,“我生物弱。”

谢奚桃盖上自己的生物书,“然后呢?”

“没拿书。”

“那你背包……”

他拉开斜挎包,放着几卷医用纱布和一瓶功能型饮料,此外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翟向渺坐在最后一排,旁边没有同桌,他点点旁边的空位,让她坐过来,“借我看看。”

谢奚桃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一个月进教室不超过五根手指的人要上早读,“你可以睡觉。”

翟向渺摇头:“昨晚睡太早了。”

他的话带着明示,显然是由于她让他回学校,才害得他没事干只能早睡。

谢奚桃把生物书给他,“你背吧。”

转身,谢奚桃自然地抽走了严涿的生物书,“你不用吧。”

“嗯。”严涿取出抽屉里的相机,“学校要弄上次测试的成绩栏,我去拍照了。”

“拍照啊,还是被拍照啊。”

“你说呢?”严涿把她放在旁边的水杯拧上盖子放回她左手边桌上,起身从后门出去,目光撞上后座抱臂看着他和谢奚桃的翟向渺。

严涿点了个头,取下相机盖离开了。

谢奚桃翻着严涿基本没记笔记的生物书,啧啧摇了摇头。

这还是小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喊桃桃姐姐的严涿吗,初中后个子迅速窜起来就不说了,就连成绩也甩得她难以追赶。

自从学校宣传部请过严涿帮忙后,每次学校更换成绩榜,拍照都不再从校外找人了,年级前十全部要求他来拍。没办法,同样一张脸,严涿能把他们从“果然学霸就长这样”拍成“这人长这样还是学霸还有天理吗”的效果。

学校应众学霸的请求,让严涿包了每次成绩光荣榜更换的拍照任务。

有趣的是,他不光拍照,自己还要被拍,结果那几张用手机自拍的照片,贴上成绩榜之后,撑不到一周就会消失不见,不知道遗落在了哪个女孩的日记本上。

谢奚桃啧啧打趣他,严涿后来就不拍了,以要给同学拍照为由拒绝贴照片,所以校门前年级前十成绩榜,唯有一个没有照片,只有三行简单的字。

严涿

数学年级第一。

他说:桃子不等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