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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昨晚, 谢奚桃身体像是陷在了架在火柴上的蒸笼里一般,分明五月初夜晚的温度还没有上升到燥热,她却总觉得口干舌燥, 开了窗的房间还是不透气的氤氲闷热, 一晚上她昏昏蒙蒙,醒来喝了几次水, 胡思乱想的盯着对面发了几次呆,又在头脑懵懵中睡着。

第二天, 她醒来时察觉到不对劲, 脸当即就红了, 盖上被子捂着嘴低低轻吼了一声, 才掀开被子踮脚去把阳台门和窗帘拉上, 又锁了卧室的门,从衣柜里捞出内裤和睡衣进浴室。

出来时都?上午九点多了, 李珠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 听到动静朝她看过?来,“你可真行, 早餐都?放凉了, 睡前不是刚洗过?澡,大早上又洗什么。”

谢奚桃擦头发的手?慢下来, 咳了咳发干的嗓子说:“我怕大姨妈今天来了, 提早洗下。”

“瞎积极, 还早着呢。”

“是吗,那我记错日子了……”谢奚桃溜进厨房端饭。

吃完饭李珠问:“有什么换洗衣服, 拿过?来我一起洗了。”

正?要去洗掉汗湿睡衣的谢奚桃脚步顿了下, “就件睡衣,我自己洗了吧。”

李珠奇怪:“拿过?来吧, 你不是要去严涿那做题,别耽误时间了。”

“咳咳。”谢奚桃心?虚地看了眼床尾落下的睡衣,想到上面闷热的汗湿,燥热的身体味道,摸了摸鼻子,“不用,我自己洗。”

说罢,她洗完碗,赶紧溜进房间。

谢奚桃靠上门板,心?跳渐渐平稳下来,走过?去拿起睡衣轻轻闻了闻,走进浴室丢进洗脸盆里,拿起了旁边洗完的内衣裤,顿了下,低头,轻轻闻了下。

清爽,干净,透着洗衣液的味道,再没了辗转、口干、汗液交织、身体缠绕生起的虚汗、闷热和异样的体温。

她拿了晾衣杆挂上衣架,往对面瞥了眼,严涿拉着窗帘,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顿了下,按照以往习惯,她该拿着书去他那做题了。

目光瞥到桌上那些做的已?经差不多的题,手?指点了点桌面,转身换上另一件浅绿色的夏天睡衣,套了个长袖的白色轻薄外套,拿着东西翻阳台过?去。

敲玻璃前,谢奚桃鬼使神差的停了下,耳朵靠上去,偷偷倾听。

树影摇曳,窸窸窣窣,远处蝉鸣的声音尚不聒噪的传来,晨间太阳温柔的在发丝后晃荡摩挲,耳朵里灌满了声音,唯独听不清严涿房间动静。

她抿了下唇,直接推开他玻璃翻过?去。

推开阳台门,拉开窗帘,严涿房间空无一人,被子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尾,对面相机架子干净整齐,墙壁上投影布规整的收着,她在房间环视一圈后,无端地轻嗅了一下鼻子。

空气里干干净净,干燥舒适,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谢奚桃走到他桌边放东西,不自觉转头往阳台看了眼,空空如也,晾衣杆上什么也没有。

谢奚桃舔了舔唇。

“想什么呢?”忽然一道低沉干净,勾着浅浅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奚桃猝不及防看过?去,严涿好整以暇靠着卧室门看她。

谢奚桃:“我,我好像有东西忘了拿,我想想要不要回?去。”

“是吗?”严涿放下她的书,拉她往客厅走,“先不做题。”

说着,大步拉着她进了另一房间。

谢奚桃眼前骤然一热,严涿的手?盖在了她眼上,长时间曝光在阳光下突然进入完全黑暗的房间,眼睛会不舒服,这间暗室拒绝任何的自然光,进来需要适应时间。

谢奚桃都?快忘了他这间暗室了,因为里面实在太黑,空间又狭小逼仄,在这里空气不流动,时间都?像停滞了,她就进来过?一次就再没踏足过?,差点忘了严涿把家里侧卧改成了暗室,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在这里一待几个小时的。

“放手?了。”

“嗯。”眼皮上的掌心?离开,谢奚桃用力?地眨了几下眼,适应了暗室里的黑暗,严涿的身影模糊,她只隐约察觉得到他的温热吐息,站在自己的侧方?。

一片漆黑中,耳边传来轻柔、舒缓、淡淡暧昧的爵士音乐。不用想也知道是严涿放的纯音乐,玩热爱东西的男人倒是挺会来情调,这音乐的风格和往日不太一样,像含在舌尖的COSMOPOLITAN,散着鸡尾酒的微醺,空气都?变得迷离,染着酒精的味道,让人如坠春风的沉醉。

“你在洗照片?”她语气轻松问,手?不自觉地抓了抓睡裙。

“嗯,来看看。”

“好……”

谢奚桃嗓子又隐隐发干,昨天严涿拿着数码相机和胶卷相机来回?换着拍的时候她就该想到,这家伙不可能只保留电脑数据,摄影的热爱者最喜欢的还是能保留的,会慢慢染上时光痕迹的老?式胶片。

完全黑暗的环境里,谢奚桃像是沿着悬崖上挂着的吊桥走,还未迈出脚已?经瑟缩。

“严涿……”她伸手?去拽他,茫然探着的手?碰上严涿握过?来的手?,拉住她发热的手?心?,“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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