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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辛渺独自在空荡荡的房屋里,拿着青鸿发了一会儿呆,随后长叹了一声。

她果?然还是疏于练习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力,如果?不是白玉堂能?躲开,刚才立马就会上演一场血案。

收了剑,她没?什么?困意,洗漱一番,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心里又泛起忧虑来。

“渠藏大人,你在吗?”她试探着,轻轻呼唤了一声。

肩上没?有任何动静,她无可奈何,又低声说:“红红久不归来,我太?担心了,你有办法能?让我知道它的情况吗?”

四下?里寂静无声,她软语哀求:“求求你了……”

半晌,辛渺失望地叹了口气,左肩上却?微微一沉,白莹莹的一片轻飘飘的出现在视线余光之中?,悠然落在了窗台上。

渠藏雪袖如流云一般,形容精致冰冷,如雾如烟,小小的一捧轻轻落在了窗台上,衣袖飞旋,划出一道潇洒的流光,回首望向她,冷冷淡淡的样子。

辛渺简直是惊喜了,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支吾了两声,赶紧恭恭敬敬的对他?做了个揖:“大人!”

生怕他?又跑了,辛渺抓紧时间?发问?:“红红是不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渠藏静静地盯着她,仿佛是在端详一株花,但神色十分淡漠,无声的摇头。辛渺一凝:“……那它是输是赢?”

他?没?有动静,辛渺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不好:“它打赢了?”

渠藏目光微微一转,像是在思?考,辛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但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还活着吧?”

点头。

辛渺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这才猛然落地,整个人都?为之松懈下?来。

“……那它现在在哪个方向呢?什么?时候能?回得来啊……”

渠藏默默看着她,终于很矜贵地抬起一根手?指,往东边指了指。

辛渺一愣,斗金山并不在东边,红红怎么?会去了那边呢?

渠藏解疑答惑完毕,好像已经失去了玩点头yes摇头no的兴趣,还不等辛渺再说些什么?,他?已经冷着脸飘回她的肩头,衣袖一甩,在她耳边发出破空之声,听得她半边身子一麻,人就已经打道回府了。

这个举动算是生气吗?辛渺实?在是摸不着他?的门路,也是一头雾水,但心里一心想着红红,直到?睡在床上了还在忧心忡忡地看地图。

再往东去就是海边了,距离斗金山几十里,也跑得太?远了些。

接下?来两三天,等着消息,红红也还是没?回来,白玉堂担心她着急,但没?想到?她还挺沉得住气,只是显然满腹心事的样子,如此一来,他?也总忍不住记挂着。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一直没?有再来,白玉堂实?在想不出他?们俩能?有什么?事拌住了,干脆就决定下?山去转一转。

辛渺正在马厩里给玉狮洗刷,现在天气一热,玉狮还要天天出去跑,毛发难免在林间?沾上些碎叶泥屑,它又格外有点爱干净,很喜欢辛渺给它刷毛。

“出门啊?”辛渺系着个围裙,正在奋力劳动,脸上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水珠,脸颊粉红,手?上举着刷子想了想:“也行。”

她看了玉狮一眼,说道:“陆小凤还让我给玉狮上马蹄铁呢,那也顺便带它下?去把蹄铁给钉了吧。”

玉狮直立的耳朵抖了抖,打着响鼻调皮地凑上来拱她,舔了一下?她的脸。

白玉堂一笑,辛渺连忙推开它的脑袋,解开围裙:“我去换个衣裳,你等等我。”

女子出门,更衣也是常理?,白玉堂十分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行,你去。”

辛渺偶尔出一次门,顿感高兴,飞也似的跑回房去了。

白玉堂与玉狮面面相?觑,高傲的小马驹和他?熟悉了很多,偶尔也肯搭理?他?了,让他?倍感欣慰。

鞍鞯缰绳等都?在马厩里,白玉堂摸了摸它的脖子:“咱们今天进城去。”

玉狮歪着脑袋看着他?,乌亮亮的大眼睛眨巴两下?,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等白玉堂取了马鞍等物来,它则抗拒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悦地打了个响鼻。

白玉堂不知怎么?的,或许是玉狮表现得太?聪明灵性,他?也忍不住将它当做可以对话的对象,还哄了哄它:“她去更衣了,我来代劳,麻烦你也给几分薄面?”

玉狮显然不满意,又仿佛还惦记他?连日来偶尔投喂的面子情,响了半天,哼唧一声,勉为其难的站住不动了,任由他?给自己套上鞍鞯缰绳,白玉堂一面套绳一面笑,忍俊不禁。

玉狮蓄势待发了,辛渺还没?出来,白玉堂也不催她,往兔子笼前一站,饶有兴致的看着那笼子里的两只兔子。

两只野兔显然已经被养得习惯圈养,吃得浑身滚圆,呆滞地嚼着菜叶子,有一只兔子肚子特别大,白玉堂不由得嘀咕:“不会是怀上小兔了吧?”

他?把笼子打开,往里伸手?,结果?那公兔子像是没?看见似的,自己往角落缩,一点儿也不在乎老婆死活,母兔子没?地方逃,被白玉堂摸了一下?肚子,鼓鼓囊囊的,不仅是怀上了,而且显然不日就要生产。

“……”白玉堂把笼子关上,母兔连忙缩到?公兔所在的角落,结果?公兔子还死守着不动弹,甚至把母兔往外挤,简直相?当无耻,于是白玉堂指着瑟瑟发抖的公兔子说:“你真是不行!”

“什么?不行啊?”

白玉堂一僵,缓缓转过身来,辛渺已经换好了新装,云鬓乌发,花鸟罗裙衣摆蹁跹,湘妃色团花夹缬外袍,广袖翩然,背着手?站在后面,仙逸出尘,颇有古风,像是天宫上的仙娥下?凡了。

她难得穿得这样讲究,偶尔打扮起来,真有点叫人耳目一新,白玉堂就一愣,她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青鸿,飘逸之中?又带着些飒爽的英气,满脸好奇:“你干什么?呢?”

白玉堂支吾一下?:“没?什么?……”不过是欺负一下?她家兔子罢了。

“行了,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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