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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又忽地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被困在,某个,岛上呢?”

少年不语。他抿着嘴看向天空,唇角却开始颤抖。

“你想不想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看你的?想不想知道,它是通过怎样的看法来控制你的呢?”

……

喻容时:“现在走吗?”

易晚:“一会儿吧。而且虹团的大家都在……”

喻容时笑了:“不好意思先走?”

易晚冷酷道:“总觉得今晚还没有出什么事,这对于这个场面来说太不符合常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忙着出门,一会儿回来发现家都给丢了。

喻容时说:“你身为你们团里年纪最小的,却像是大家的管家一样啊。”

易晚冷酷地看了他一眼。喻容时居然行了个礼,说:“我是管家的司机。”

……怎么喻容时突然老夫聊发少年狂了。易晚头顶上的呆毛翘了一下,觉得喻容时的心情好像突然变得特别好。

甚至是在他刚见到灰宫之后……灰宫不是他的仇人吗?

奇奇怪怪的。

“等他们的主场解决完,就去我们的主场。”喻容时又说。

怎么就我们了。

易晚从阳台上下来。他瞥见躲在窗帘里的丁别寒已经走了。

不知道刚才的一切丁别寒听见了多少……易晚突然好害怕他又开始思考。

……今天晚上的翘班可不能让丁别寒的思考打断啊。他忧心忡忡地想。

回头时就看见池寄夏木头人似的站在另一边。

易晚:……

说好的男主主场呢?怎么两个男主都来围观他了?

“系统?系统?”

脑海里久久也没有回音。

“池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原来是易晚过来了。

“咳咳,没什么……你和谢子遇很熟?”池寄夏掩饰道,“他为什么来找你?……不会是因为你在和喻容时谈恋爱吧?”

这算什么,抢死敌的老婆?

易晚:“不熟。而且喻容时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哈?不是男朋友?

池寄夏的声音不自觉地就软下来了:“那也小心点他啊,笨蛋。虽然谢子遇好像没有对男性表达出什么兴趣过,不过他可是个变态啊。”

易晚:“变态?不只是迷奸犯?”

池寄夏:“呃,这件事说起来很诡异。”

看易晚表情一副从头到尾没变化的样子,池寄夏觉得自己还是得详细说一说。

池寄夏有点人脉,看过谢子遇那场震慑全国的案子。

案子涉及十多个女孩。大多是崇拜谢子遇的后辈。这起案子在外人眼里是谢子遇用自己的身份地位迷惑女孩们和他一夜春宵,而后将她们狠狠抛弃。但池寄夏恰好认识那个整理案卷的书记员,知道实情比这还怪异。

若只是以上内容的话,这个案子大概就是一个较为常见的,带有强迫性质和迷惑性质的性剥削案件。但实际内容比这还怪。除去女孩们拿不出证据之外,还有很奇怪的一点:真正说自己受到了性方面的骚扰的是极少数。

剩下的女孩们的受害却来自各种奇怪的方面:一个女孩被要求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在女孩说到自己被冤枉偷钱、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时,谢子遇居然安慰了她——他没做什么,甚至绅士地让她早点回家。然而女孩在离开酒店的一瞬间就被保安抓住,她被保安从包里搜出谢子遇的钱包。女孩哭着说不是自己干的,却没人相信。谢子遇和酒店里所有人嘲讽的目光让她濒临崩溃。她甚至试图当着所有人的面通过自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法庭上说到这件事时,女孩哽咽到无法出声。对于她来说,童年时被冤枉偷钱这件事可以说是她一生的阴影。回忆这件事对她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

——当然,后来法庭到酒店去取证,却发现当天的录像里根本没有过这件事的发生。也有人证明说女孩当天明明是待在她自己的公寓里,根本没有出门。

诸如此类的奇怪指控还有很多。池寄夏看过这些,只觉得谢子遇是个特别变态的神经病,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只找16-23岁的年轻女性来发疯,不找男性或是位于其他年龄层的女性来发疯。简直就像是在做什么破防实验一样。这种不可预测的感觉让池寄夏觉得他非常不安全。

他如此这般与易晚一说,易晚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啊……还有这些细节。”

易晚之前也知道得并不清楚。但如今一听,他觉得更奇怪了。

灰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池寄夏:“总之你小心点那个变态,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转换目标,比如突然也想这么折磨你之类的……就像……”

他卡壳半天,找不出易晚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最后说:“把你的工资卡拿走?”

易晚幽幽地看着他。

宴会角落是事故高发带。两人在角落里神神秘秘地说了会儿话,刚想出去,就听见另一边传来声音:“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演唱主题曲的机会的……”

安也云?

池寄夏:“咱们这宴会还真是热闹啊。”

原来安也云从一开始想要的就不是演出的机会。看来男主们加进同一个男团是有好处的。任何男主的自带反派开始发功时,都能被其他男主的耳目所看见。

不过安也云这样笃定。不禁让易晚怀疑对方的阴谋已经成型。如果安也霖出事,整个虹团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想在男团里平安拿到一笔工资真是太难了。

易晚谨慎地查看四周,尤其是在攒动的人头里寻找安也霖的踪迹。

“你在这里干什么?”

池寄夏过去拍安也云的肩膀了。安也云被吓了一跳,道:“你是……”

池寄夏:“别说你不认识我。我是你哥的队友。你应该看过我的电视剧吧?怎么,你也想唱主题曲?不过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虹团的工作机会,可不能让你这个外人抢走。”

易晚过来拍肩膀:“池哥……”

你表现得好像个恶毒大小姐啊。

而且快打听安也云准备了什么阴谋。

安也云说:“我好像没有看过你的电视剧诶……”

池寄夏:“怎么可能?《无双》看过吧?要不然《XXXX》?这个总看过吧?”

易晚:……

正事儿就不能交给池寄夏办。

易晚也没指望能从安也云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他扫视大厅,想要找到点线索。终于,他在斜对角的大厅另一边看见了安也霖。

安也霖总算支开了其他总裁。正在和制片人说话。制片人应该很赏识安也霖,安也霖高兴得脸都红了起来。易晚知道这个制片人人不错,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爱妻爱子、洁身自好……

坑可能被挖在哪里呢?

易晚向两人走去,并谨慎地扫描四周。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样东西上。

小桌上的两杯没动过的香槟。

或许就是这个了!

制片人这时却走了,因另一个人突然地向安也霖走过来。

陆北墨。

陆北墨一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有点剑拔弩张。具体对话不用细说,也是让安也霖不要太咄咄逼人,也代替安也云向安也霖求个和。安也霖冷冷地看着他,最终动了动嘴唇。

大概是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理会他的意思。

易晚快步向两人走去。陆北墨于是举起一杯酒,又将另一杯酒递给安也霖道:“行,那我们喝了这两杯酒,就当恩怨一笔勾销。”

勾销你个头啊勾销。

这种诬陷人、喝错酒、上错床、结下误会、带球跑的狗血剧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止!

易晚已经可以看见喝下这杯酒后的未来……陆总一觉醒来,在床上看见安也霖。于是他勃然大怒,认为他这个好男孩被邪恶的安也霖下了药,这场事故90%出自对方的蓄意勾引而非出自自己管不住勾八。安也云率领众记者冲入,照片上头条。A.T.股价在哭泣,刘哥在咆哮,他的绩效也在下降。安父安母则是大喜,逼着安也霖和陆北墨结婚来挽回安家的股价。陆家也乐见其成,因为安也霖怀了陆北墨的孩子……之类的。

陆北墨婚后依旧对小姨子安也云念念不忘。他不许安也霖出门工作,导致虹团被解散。或许三年后,或许七年后——时间长度取决于安也霖的生命力有多旺盛,陆北墨给出一纸离婚协议书。安也霖离开后陆北墨幡然醒悟,但对方已经死在了火灾里……停下啊!你这该死的联想!

“易……”

有人在人群里抓了一下他的手臂,好像是丁别寒。

易晚:“等我一下,处理个事情。”

安也霖冷眼看着这杯酒。陆北墨于是挑了挑眉道:“不会吧,难道你不会喝酒?”

这美男装模作样的样子真是该死地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不会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少年时在地下酒吧里唱歌的黑历史吧。

装什么清纯。准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安也霖倒是真的不能喝酒。说来惭愧,他身为地下歌手,却有点儿酒精过敏。

他于是端起酒杯,道:“我不喜欢喝这种酒。”

“那你喜欢什么酒?”

安也霖说:“要看和谁喝。对着你喝,就是难喝的酒。”

陆北墨:“你这算是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安也霖:……感觉像是吃了一坨屎。

安也霖如今深谙和这些总裁的相处之道,如果不打断他们,他们就会一直逼逼赖赖个没完。于是他皱了皱眉头道:“喝就喝了,你以后别来烦我。”

他举起酒杯就要喝……然后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他不能喝这杯酒。”易晚字正腔圆道。

易晚的突然出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安也霖愣了愣,声音软了下来,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易晚说:“也霖酒精过敏。这酒不能喝。陆总,你想要讨好自己的新朋友,可以,但总不能逼着其他人喝酒吧。”

陆北墨皱了皱眉头,冷笑道:“护花使者来了……安也霖,我告诉你,请你喝这杯酒是对你客气。别逼着我把场面弄难看了。你是有挺多追求者没错,可他们在时尚界的影响力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陆家。今天这酒杯,必须空掉。”

几人的矛盾吸引了周围的视线。中老年人们都在另一片,站在这里的大多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轻人,还有陆北墨的几个跟班。陆北墨又对易晚道:“要不然你帮他喝?”

“哎呀,多大点事,吵什么吵。”

“喝就喝了嘛,给陆少一个面子就是了。”

“都别吵了,一会儿让叶导看见我们来的第一天就惹出这么多事情……你们也不想虹团顶上这样的名声吧?”

最后一个开口的人明显对虹团几人不爽很久了。话里话外都在想着扩大事端。易晚知道自己这个组合如今都在风口浪尖上,又被几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