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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也齐就读的MBA项目学制为两年。

两年无忧无虑的求学生活一晃而过,周也齐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面临了毕业。

归咎原因,周也齐觉得是自己身边有一个曲瑶。

她让他过的太舒心安逸了,她是他完美的贤内助,他的生活在她这里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

美国很多大学各个专业学制都很短,但压力却一点都不小。

周也齐要学习很多课程,比如金融、财务、法律、工商政策与策略、以及决策能力等,要学的课程很多,各个学科的老师对学生的要求还特别严苛,如果考核不及格就会影响毕业。

为此,周也齐没少当起了乖乖学生,与曲瑶在书房的各个区域完成各自的作业。

周也齐准备毕业这年,曲瑶已经在读博了,她的作业比他的还多。

曲瑶的制药工程学硕士研究生也是两年制,她又比他早入学一年,她的专业不像周也齐需要从商2-3年的经历,如果成绩优异就可以直接申请读博。

周也齐完成作业喜欢劳逸结合,他通常会在电脑前高效工作一两个小时,然后会离开书房,去家里的健身房跑一跑运动一下。

曲瑶则不是这样,她一坐下来能闷不做声待个几小时,一个大活人连没有旁边的空气净化器制造的声音大。

往往周也齐健身一身汗回来,曲瑶还坐在电脑前忙于她的课业。

其实,曲瑶最忙的时候是在她硕士研究生临近毕业的那几个月。

她忙到怎样的地步?

她会待在书房里很晚,回到房间后沾床就睡。

周也齐好几次想跟她睡觉,都生生被憋住不敢叨扰她。

她要毕业,课业繁重是必然。

怎么办呢?

他只能配合她,两人的床事大多时候是在书房里进行。

他速度要快,时间控制在二十分钟以内,完事了他得回房睡觉,不能叽叽歪歪在书房里吵她,而她继续完成她的作业。

那段时间,周少爷觉得自己可苦了。

现在轮到他临近毕业,他才知道曲瑶当时给了他多大的耐心。

人一旦忙碌成了狗,那是真的无欲无求,曲瑶那时应该没什么欲望,可她很少拒绝他的求欢。

除了课业要求,周也齐的课程里还有一个创业学分。

他与商学院几名同届学员和上届精英前辈一起创业创办一个游戏公司,那游戏公司原来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型公司,收购价格是七十万美金。

项目之所以能顺利开展,是周也齐作为金主爸爸直接入资了五十万美金,其他成员东拼西凑,总算都拿到公司管理层的入场券。

公司收购时是七十万美元,周也齐临近毕业那年,那家游戏公司的市值已经达到六百多万,公司的市场价值连番了好几番,拿到分红的周也齐全拿去讨女朋友的欢心,让她随心所欲去投资她看上的投资项目,赔钱了也无所谓。

因为这家游戏公司,周也齐很顺利地拿到了创业学分,毕业自然不成问题,他结交到很多商业精英群体,积累了不少的人脉。

周也齐准备毕业答辩那几天,曲瑶的月经延迟了两个星期。

曲瑶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她似乎怀孕了。

周也齐太忙,曲瑶暂时没告诉他,她自己买了两根验孕棒回来测验,两根验孕棒都呈现出了两条杠。

比起上一次的惶惶不安,曲瑶这次心态很平和。

因为她知道周也齐会是什么态度,她再不像第一次怀孕那样对他们的感情毫无信心,也不像第一次那样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不安和迷茫。

三年了。

三年时间足够让她变成另一个曲瑶,她的内心世界不再缺乏自信,不再患得患失,不再一味地去否定自己。

她开朗了很多,自信了很多,也勇敢了很多。

因为她发现,只要给她创造条件,她也可以那么优秀。

得知自己怀孕的当天夜晚,曲瑶拒绝了周也齐的求欢。

周也齐问原因,一脸“你对我一点都不好”的控诉表情,曲瑶找借口道:“来大姨妈了。”

周也齐应了一声,开始打开手机日历算时间,他算得特认真,像是工薪阶层的人在精打细算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工资,曲瑶穿睡裙在旁边看着,一时又想笑又忐忑。

要真被他算出来了,知道她姨妈延后这么久,他会不会知道她怀孕了?

周也齐算了一会儿,然后用认真的表情一直盯着曲瑶。

曲瑶回视他,心里没底。

接着,她听到他的声音:“没少偷吃甜品是不是?”

曲瑶:“......”

“你每次吃太多冰,月经就不正常,你以前很准时。”

“......”

“冰箱里好像还有哈根达斯冰淇淋?我明天就拿去喂狗。”

“......”

看着某个时而精明,时而傻乎乎的周少爷,曲瑶噗嗤笑了。

生他的孩子,痛一次也算值得吧?

当晚,曲瑶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三年前,梦到她第一次怀孕的那年。

风很大,天空郁郁沉沉。

她的丝巾被风吹走了,周也齐在后面叫住她:瑶瑶,别捡了!

曲瑶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她明明都知道,知道对面会开来一辆车,知道她会和那辆车猛烈碰撞,知道她会失去肚子里的孩子,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步伐,还是跌跌撞撞去追赶那一条飘飞的丝巾。

那是一种无比绝望的感受,一种由心到身的深深地无力感,曲瑶是哭着去追那条丝巾,因为她知道自己将会失去什么。

这个梦,她做过很多次。

她熟悉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都叫她惶恐。

随后一辆车风驰电掣,曲瑶与那车剧烈碰撞。

她猛然睁开自己的眼睛,才听到周也齐一直在旁边叫她的名字。

“瑶瑶?”

“瑶瑶??”

“你怎么了?”

曲瑶看向身侧,周也齐裸着精壮的上身半躺在床上看她。

曲瑶流了泪,她无知无觉。

周也齐擦掉她的眼泪,淡笑:“做噩梦了?”

曲瑶没说话,他又问:“是什么梦?”

把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上,曲瑶轻声开口:“你应该不会想听。”

抚摸她的头发,周也齐低头亲吻她的耳朵。

他在心里隐隐有着猜测,他猜到她具体梦到了什么。

已经好几次了。

她刚才一直说梦话,她哽咽着说:别去,别去,有车......

关于那个孩子,周也齐一直很歉疚。

流产二字听起来不痛不痒,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伤痛。

正如他对她怀有歉疚那般,曲瑶对那个孩子也一定内疚和自责。

他说自己会一直对她负责,除了爱她,无休止地睡她是一部分原因,她为他流过一个孩子也是一部分原因。

他不敢想象,她要是嫁给别人,别人嫌弃她跟他周也齐同居过很多年,还怀过他的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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