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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厘坐在床边沉淀情绪,抬头看了一眼倚在墙边的余驰。

余驰垂眼看她,眼底神色很复杂,他看向陈渊,“导演,我可以先出去抽根烟吗?”

“可以,不是很着急,等你们情绪调动好了,再开始。”陈渊说。

余驰很快出去了,他在窗口抽了两根烟,冷静了一会儿,拿了那瓶圆圆送过来的薄荷味漱口水,去洗手间漱口,才回到棚里。他一进去,盛厘就抬头看向他,眼神里的情绪也有些复杂。

一切准备就绪,无关人员也全部清场,这场戏也就开拍了——

徐媛跟程南因为周烙的事,争吵过后,冷战了一段时间,但程南觉得这是他单方面的冷战,徐媛看起来根本就不在乎他,她看起来就像没有心,也像故意刺激他,远离他。

这天下午,程南出任务回来,去找徐媛,他试图说服她:“我知道你想报复周烙,但你为什么要搭上自己?你明明恨他,远离他不好吗?忘掉那些吧。”

“怎么忘?我爸死了,我妈在我被卖以后自杀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公道。”徐媛转头看他,笑容残酷,“你知道我试图逃走被打了多少回吗?你知道我想死过多少次吗?你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过吗?你知道我有多脏吗?”

她三年前就获得自由了,可是她不敢回来,小时候在学校被欺凌,镇上大家的唾骂和暴力,是她永远不敢面对的回忆。直到她父亲得到平反,她才敢回来。

但是,那又如何,所有的伤害已成定局。

徐媛当年是高三,差不多就要高考了,她其实特别特别想上大学。

程南盯着她看了好久,低声说:“媛媛姐,你不脏。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干净漂亮的徐媛。这个世界上,只有人心是脏的。”

徐媛看着他身上的制服,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材,慢慢走过去。

她解开他的扣子,程南忍着没动,她一把将他推到床上,爬到他身上,居高临下地说:“既然你觉得我不脏,那你怎么不愿意跟我上床?程警官,你跟我上一次床吧,我从来没跟像你这样干净的人上过床,那些男人丑陋恶心……”

这场戏,其实带了一点悲情情绪,余驰翻身覆在盛厘身上,被子盖过他的腰窝,露出紧实流畅的腰线,他低头凶狠地吻着盛厘,被子下的动作也同样狠,他抚摸她的脸颊和头发,摸到她额头上的汗。

盛厘呼吸不畅,脸颊通红,仰着细白的脖子。

这场戏只NG了一次,陈渊喊:“余驰,你手挡住盛厘的镜头了,拿开一点,看不见脸。”

拍摄一结束,余驰就把被子拉起,把盛厘遮得严严实实,他自己下床,背对摄像机套上裤子,弓着背,坐在床边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

然后套上衣服,走向门口,等所有人和摄像机都撤走了。

他才离开。

楼下的雪还没化,白茫茫的一片,枯枝上沉甸甸地积着雪,余驰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了,一件简单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拉链依旧敞开着,手抄在裤兜里,站在车边。

小陈正在往后备箱里塞行李。

盛厘跟圆圆下楼,手里提着袋吃的,走过去。

余驰看见她过来了,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

盛厘:“……”

她站在车前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去,门掩着,她转头看他冷酷的侧脸,凑到他面前笑了声:“干嘛这副表情?欲求不满啊?”

“姐姐。”余驰抬手罩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低头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深不见底,像是透着极大的不满,又极度地忍耐,语气听着可怜又病娇,“以后真的不要再接这种尺度的戏了,想到你跟别人拍这种戏,我就想杀人。”

他知道自己占有欲很强,甚至有点病态,他连听到徐漾喊她一声姐姐都不舒服,看到星盛CP粉丝四处辟谣,都想骂一句。

盛厘愣了一下,冷风从门缝灌入,她回过神来,抱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亲他:“好,我尽量。”

余驰垂下眼,低声说:“为什么是尽量?”

盛厘:“……好,我答应你。”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哄人的话,听一半就够了。

余驰盯着她看了几秒,把她推开,冷淡道:“你上去吧,我走了。”

盛厘站在楼下,看着车开远,转身回去。

圆圆走在旁边,小声问:“姐夫跟你拍床戏怎么脸这么臭?”

盛厘拢了拢大衣,低头无奈地笑了下:“大概是想到我还有一场这种戏,抑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