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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嘴边被放了个什么东西。

她并没有清醒,凭着本能张口,放在她嘴边的药片被推进了她嘴里,为了防止药片掉出来,劲用得有点大。

唇瓣不可避免地亲上了他的指腹。

她全身都烧,唇瓣的温度也高,唇色被烧成鲜艳的深粉色,因为刚刚被喂了温水的缘故,显得水光莹润的。

傅诚深离她很近,视线扫过她唇瓣的时候,停留了好一会儿。

她吃完了药,依旧在睡。

他看着她的睡颜,喉结滚动了两下,没怎么细想,拇指已经再次覆上了她的唇瓣。

热得,烫手。

他心想,也可能禹城的天气太热的缘故,明明已经立了秋,气温还将近四十度。他又把空调关了,怕她凉到。

这触觉,可能,不太准。

听说,嘴唇上的体温,才是最精确的。

他这么想了想,身体前倾,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亲上了她的唇瓣。

洛希不安地哼唧了两声,似乎想挣脱。

他轻嗤了声,托着她后闹手的大手加重了力道,张口,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唇角,接着是唇心。

并没怎么用力,轻轻地咬噬,显得很暧昧,很色气。

亲完了,他下巴抵在女孩额头上,平复了好一阵子呼吸,又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才把她放到枕头上,重新盖好凉被。

吃过退烧药不久,洛希已经不烧了。温度一降下来,就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难受。

傅诚深再次去卧室里看她体温的时候,就看到她头发都湿透了,结成一缕一缕的,散落在枕头上。脸上也有汗,显得湿漉漉的。

他想去试她的体温,看到这一脸的汗水后,犹豫了下,随后去卫生间里拿了条凉毛巾回来,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汗。

这个举动显然让洛希觉得舒服多了,她迷迷糊糊地喟叹一声,眼睛也不睁,小手摸索着覆上他的手背,讨好地蹭了蹭。

“谢谢。”

她含糊不清地嘀咕着,脸上带着温顺的笑意,也不知道梦里把他当成了谁。

他低头看了会儿她,轻嗤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

又去新拧了条凉毛巾,把她手心、胳膊和脖子也擦了擦。

擦到胸口的时候,动作顿了顿,视线从她敞开的领口处微微下移。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依然有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乖巧地像个孩子。因为刚刚发过高烧的缘故,肌肤还保持着粉红的颜色,上面有细微的汗珠,被凉毛巾一擦,泛出诱人的光泽。

像熟透的水蜜桃。

看起来,甜美多汁。

傅诚深感到了心里难耐的烦躁,连呼吸也灼热了几分。

他深呼吸了几下,偏开头,手里的毛巾胡乱在她胸口擦了擦,便要起身走人。

不料洛希在这个时候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

“别走……再陪希希一会儿……希希病了,好难受……”

她哼哼唧唧的,小脑袋也跟着伸过来,在他后背上蹭了蹭,又把下巴搭在他后背上,软软糯糯地保证:“希希以后都不淘气了,乖乖的,不生病。”

傅诚深的手笼在她不安分的小手上,指腹在她光洁的手背上蹭了蹭,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该叫我什么?”

语调平静没有起伏,只是声音明显暗哑了许多。

洛希把头软软地靠在他后背上,嗓音清甜地像兑了蜂蜜的薄荷水:“我该叫你……姑姑呀。姑姑,希希想你了。”

他就知道!

这个蠢女人病得糊里糊涂的,把他当成别人了,还是个死人!

他脸色迅速阴沉下去,毫不留情地掰开她的手:“别碰我。”

洛希因为被“姑姑”无情抛弃,满心都是委屈,她张着手在空气里抓了抓,什么也没能抓到,一时以为是姑姑生她气,不肯再要她了,一时又恍恍惚惚地想到,姑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心里越发难过,只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块湿海绵,一碰,眼泪就情不自禁流出来。

“姑姑对不起,都是希希不好,是希希没用,姑姑白养了希希一场,希希却救不了姑姑,什么都做不了……”

傅诚深眉头紧皱,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这是做了个什么样的梦,竟然能这么伤心,把自己哭成了一个泪人?

他原本想一走了之的,可洛希哭个不停,眼泪扑哧扑哧往外冒,不多会儿就把枕头都打湿了。

反反复复地喊着“姑姑”,声音都是哑的。

洛慧娟的死,他也隐隐有些愧疚,偶尔也会忍不住设想,要是他当时没有派直升机去接陈芸,而是给了洛希,那洛慧娟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和洛希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僵。

离婚以后,他让李显去查过洛慧娟,知道那个女人对洛希格外重要,洛希虽然叫她一声姑姑,实际两人却亲如母女。

洛希会想念姑姑,是在正常不过的。只是洛慧娟死后,洛希不得不独自面对一切,生活的压力根本不允许她表现出来悲痛。

她要工作,要先养活她自己。

也只有在生病虚弱的时候,潜意识里才敢放纵一次,由得她陷入对洛慧娟的想念里去。

傅诚深叹了口气,慢慢在床上躺下。

他把洛希揽进他怀里,让她把脑袋靠在他心口上,大手轻轻拍在她身侧。

“睡吧。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