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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义父所说的鸣龙图,就在大砖下面!

夜惊堂心中一动,很想借此机会,浑水摸鱼以公谋私,把鸣龙图挖出来。

但仔细看去,却见身着深红凤裙的太后娘娘,和宫女红玉站在银杏树前面,手里拿着三炷香,正有模有样的鞠躬祭拜。

夜惊堂眼神茫然,不清楚太后娘娘为什么在这里拜一棵树。

而手持香火祷告的太后娘娘,发现围墙上有人活动,便转眼望了过来,眼前微亮,看样子是要招手让他过去。

笨笨不在,夜惊堂可不敢和国色天香的太后娘娘接触,先行拱手一礼:

“卑职正在调查地道走向,追寻贼子,惊扰太后之处,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娘娘听见这话,自然是不好拉着夜惊堂嘘寒问暖了,关怀道:

“辛苦了,行事要注意安全。今日你护驾有功,本宫日后再犒赏你。”

“谢太后娘娘。”

夜惊堂在围墙上拱手一礼后,飞身越过了围墙,朝着皇城边缘而去。

而太后娘娘拿着三炷香,站在历尽千年岁月的银杏树下,举目眺望,直至身边的红玉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她才回过神来,继续拜起了能赐予她好运的树老爷……

皇城规模很大,无数宫阁彼此串联,不熟悉的宫人都有可能迷路。

夜惊堂在宫阁上方穿行,说起来有点大逆不道,但手持自由出入宫闱的腰牌,也没遇到阻拦,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在皇城里左兜右转了片刻,很快来到了东城墙。

城墙之外是御河,而后便是城东区,梧桐街、文德桥、乃至王侯将相的府邸,都在这一片城区。

夜惊堂哪怕身怀黑衙腰牌,也不可能无法无天到不经通报,穿过当朝宰相国公的后宅,只能暗中行事。

依照记忆约莫找了半个时辰后,夜惊堂在一座侍郎府上停了下来,能看到宅子里有很多家丁在检查房舍,而主人家则站在院子里讨论。

从交谈话语来看,是刚才地道垮塌的震动,传到了地面上,惊吓到了地面的住户。

地道走到这里就断了,接下来通向何方,根本摸不清楚,想找只能把地面挖开,这工程量比把垮塌的地道重建好还大,等完工痕迹早被抹干净了。

线索到此为止,夜惊堂站在高楼之巅,环视京城望不到边际的建筑群,眉头紧锁……

……

与此同时,城东的一条小街上。

小街毗邻东市,附近就是十字大道,行人来往密集。

崩山虎王承景,做寻常商旅打扮,在街上闲逛,目光时而扫视骑马经过的年轻武人;弟弟王二则走在不远处。

王承景兄弟,从周家哪里接了杀人的买卖,叶四郎已经失了手,若夜惊堂再没办掉,那就等同于白忙活一场,还受了损伤。

但夜惊堂不是简单人物,虽然知道姓名、年纪等信息,但人很难找,这两天通过走访打听,只知道夜惊堂是京城一个商贾之家的少爷。

王承景本想过去堵路,结果发现夜惊堂根本不回天水桥,靠绑票引蛇出洞,夜惊堂肯定带一帮黑衙高手过来,该怎么把夜惊堂单独弄出来,倒是个麻烦事。

毫无头绪之下,王承景只能采用笨办法,守株待兔,在黑衙附近的街道上转悠,看能不能遇见夜惊堂路过,而后尾随找机会斩杀。

但他连夜惊堂的画像都没有,只知道二十多岁,身材颇高,长得非常俊,带着把刀,这个等法,无异于大海捞针。

沿街漫无目的转悠,王承景正愁眉不展之际,前方传来马车响动。

咕噜噜~

他随意靠向街边避让,但马车经过时,却耳根微动,隐隐捕捉到了一句:

“怎么可能是夜惊堂……”

“那一刀错不了……”

老者和年轻人的交谈声。

王承景猛然回神,不动声色余光看去,却见身边经过的是一辆寻常商贾乘坐的小马车。

车厢不大,外面坐着个中年车夫,身形很是匀称,看起来是习武之人,警觉性极高,他有反应的瞬间,就把头转了过来。

王承景暗暗心惊,不过常年行走江湖,神色没有半点异议,只是随意打量街边,直至马车走远后,才眉头紧锁,转身缓步跟上。

王二靠在了跟前,疑惑询问:

“找到人了?”

“没有。不过那辆马车里,应该是被官府通缉的人,从语气来看,刚和夜惊堂交过手。”

王二没看出远去的马车有什么特殊,询问道:

“咱们跟着马车,等夜惊堂过来抓贼?”

王承景点头:“马车上的人武艺很高,指不定能兵不血刃办完差事儿。”

王二略微琢磨,摇头道:

“黑衙抓人,来到不一定是夜惊堂,来了肯定也来一大堆,咱们很难浑水摸鱼。而且马车上的人武艺太高的话,夜惊堂不一定找得到。”

王承景稍加思索:“这都不是问题。咱们先看看这马车在哪儿落脚,想办法把消息送到夜惊堂手上。夜惊堂接到线报,为了功劳肯定亲自来,等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再待时而动……”

“好计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