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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涛阵阵的湖面上,气氛依旧热火朝天,无论是巅峰高手,还是底层武夫,都在七嘴八舌的闲谈:

“厉害呀,这船票花的当真值……”

“四十多年,这刀魁终于换人了……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你瞎高兴什么?以前轩辕老儿当刀魁,咱们指不定还能抓住轩辕老儿年事已高的机会接班;这夜大侠是个啥?二十上下还没到巅峰的年纪,刀法就这么离谱,以后肯定更厉害,咱们这辈子算是彻底没机会了……”

“呃……好像也是。要不咱们改练枪?枪比刀厉害……”

“断声寂接班枪魁没多少年,如今才三十多,你拿命打?目前八大魁里年纪最大的,好像就陆截云……”

……

嘈嘈杂杂的言语,在千帆之间回荡。

船堆之间的一艘大渡船上,船楼二层的窗户开着,窗口挂着珠帘。

珠帘之后,一名身着锦袍身材颇高的人影,在窗前静立,斗笠下的双眸,注视着君山台上的新刀魁和白衣女子踏上小船。

房间里,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正在和外面的江湖汉一样,捶胸顿足不知道在高兴啥。

傻乐呵半天后,发现窗前人影不言不语,丫鬟又来到跟前,好奇询问:

“教主,这个夜大侠好俊,武艺高侠气重还年轻,一看就是造反的好苗子,咱们是不是得想办法拉拢……”

平天教主单手负后,稍作思量:

“据邬州那边的传言,轩辕鸿志被黑衙所杀,周怀礼也死于黑衙的刀法高手,办事的人想来就是夜惊堂。已经被朝廷重用,和我们不在一条船上。”

“哦……夜大侠看起来和仇大侠关系不错,要不咱们让仇大侠牵线搭桥,把夜大侠拐回南霄山,劝他弃暗投明效忠大燕……”

“旁边那个白衣女人,是璇玑真人,哪儿那么容易把人掳走。”

平天教主此行,是听说了仇天合跑来白给的消息,从和泽州接壤的充州过来看看,以免云璃的半个师长被轩辕老儿砍了。

瞧见半路杀出来的夜惊堂,平天教主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心底确实有收为己用的心思。

但璇玑真人在,还一副护着小情人的样子,当面抢男人确实有点麻烦,稍加斟酌后,平天教主从远去的小船上收回目光,望向了君山台,疑惑道:

“凝儿去了京城小半年,自称已经在黑衙埋下了暗桩。朝廷多了个这么厉害的高手,竟然半点消息没往回传……”

小丫鬟想了想道:“这么年轻有为的高手,朝廷肯定会保密,夫人没注意到也正常。”

“自作主张带着云璃跑去京城,连朝廷有哪些高手都摸不清,真是……送封信去京城,让她没机会潜入宫里就马上回来……”

“好的教主。”

小丫鬟连忙点头……

……

云梦泽方圆近千里,一旦远离岛屿和湖岸,就好似驶入了无尽汪洋,大雨瓢泼能见度不过数丈,雨水击打船篷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叽叽叽……”

鸟鸟站在船舱外面,放哨兼躲雨,口中还在咕咕叽叽抱怨,刚才好多侠女想喂饭,夜惊堂不让它过去的事情。

雨势太大,船舱门窗紧闭。

舱室里空间不大,因为常年在黄泉镇闲置,里面也没什么家具,只在地面铺着一张席子。

夜惊堂穿着破破烂烂的裤子,躺在席子上,脸色发红,呼吸不稳,已经闭上了眼睛。

方才终究是和刀魁正面较量,而轩辕朝也不是水货,经验、反应强到能提前推演出对手所有意图的地步,想战胜只能是近乎自残的压榨体魄,来换取轩辕朝看得到接不住的极限速度。

精神高强度集中,身体也透支过猛,夜惊堂进入船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璇玑真人摘下了帷帽,在身侧柔雅侧坐,拿着玉龙膏,手儿在夜惊堂胸口揉按,眼神还是颇为惊艳,一直打量着夜惊堂线条完美胸肌、腹肌。

正常的风池逆血,使用后损伤督脉,脊线会出现一道红痕。

而夜惊堂是通过风池逆血的原理,改了八步狂刀、屠龙令的运气脉络,整体构架有多复杂精妙,肉眼都看得出来。

此时夜惊堂褪去了上衣,胸口、腰腹、左右胳膊,全是雷纹般的淡淡红痕,虽然惨不忍睹,但偏偏又没有伤及根本,仅是这点,便能体现出天赋的可怕。

因为运气法门这东西不是说随便改的,只要走错路就是岔气,轻则受伤重则爆体,而气血逆流属于自杀的法门,控制不好就是重伤,全身上下这么玩,经验再老道的武夫都可能搞出事,想分毫不差完成此壮举,只能靠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没法靠熟能生巧获得的天赋。

璇玑真人仔细欣赏片刻后,觉得夜惊堂如果自行推演鸣龙图的运气脉络,指不定能把这条不归路走通。

不过这条路风险太大,走通了也没法言传身教,女帝该出事还是出事,还是去找现成的鸣龙图更保险。

璇玑真人杂念一闪而过,继续在夜惊堂身上的伤痕处涂抹治疗内伤的玉龙膏,摸着摸着,手就摸到了肚脐下,停顿下来。

腿是武夫最主要的发力点之一,夜惊堂露出的小腿上有些许红痕,大腿肯定也有,按理说得上药,但……

璇玑真人瞄了眼昏睡过去的夜惊堂,想摆出了平常心,做出病不忌医的模样。

但这不骗鬼吗,瞧见了怕是一辈子忘不到……

璇玑真人稍作斟酌,从怀里取出手绢,和上次捂夜惊堂一样,把自己眼睛蒙起来,然后略微用力撕开裤腿,玉龙膏在手上摸了摸,继续上药……

滴滴答答~~

清脆雨声让舱室显得格外幽静,只能听到门外鸟鸟的自言自语。

夜惊堂陷入深眠,没有压力也没有梦境,只是让身体自行修复着恶战过后的各种创伤。

本来这婴儿般的睡眠,会持续到晚上或者明天凌晨。

但也不知过了多久后,意识忽然被唤醒,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只酥如凝脂的温凉小手,在抚慰着小腹、腿部的肌肉,很舒服……

夜惊堂尚未清醒,不知身处何时何地,心头默认为三娘或者凝儿在给他治伤,身体本能就在抚慰下起了该有的反应。

但很快,夜惊堂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

夜惊堂猛然醒过来,右眼睁开一条缝打量,却见身着雪色长裙的璇玑真人,侧坐在跟前,左手拿着药瓶,右手正在上药,表情很是宁静,眼睛上蒙着眼罩。

因为瞧不见那玩世不恭的眼神,披肩长发配上线条柔美的脸颊,看起来颇有几分仙子气,香肩、腰肢的纤体恰到好处,衣襟高挺在身前画出完美弧度……

“……”

夜惊堂还有点蒙圈,扫了一眼后,目光又下移,看向触感来源——璇玑真人手,在给大腿肌肉抹玉龙膏,而距离白皙手掌不远处,就是剑拔弩张的恶棍……

?!

哗啦——

夜惊堂一头翻起来,拉起被撕开的裤子,遮住不便示人的地方,同时按住璇玑真人手。

结果用力过猛,全身肌肉的刺痛传来,又弄得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嘶——”

“嗯?”

璇玑真人为了心思不跑偏,一直在默背道家典籍,还真没注意有个恶棍对她虎视眈眈。

发现夜惊堂翻起来,还把她手抓住,璇玑真人蹙眉道:

“怎么?以为我趁着你睡着,对你图谋不轨?”

夜惊堂看着璇玑真人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都的单纯模样,老脸着实有点挂不住,确定她没没注意到后,也暗暗松了口气:

“呃……那什么……我还以为有危险,惊醒过来了……脑子还没清醒……”

璇玑真人右手被紧紧握着,见夜惊堂不放开,有点不满,想用左手拉下眼罩,结果手刚抬起来,夜惊堂竟然又把她左手抓住了!

??

璇玑真人双手被抓着,身体坐直些许:

“夜惊堂,我是离人师长,你莫不是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会揍你?”

夜惊堂现在剑拔弩张,破片似得裤子根本压不住恶棍,松手就得走光,哪里敢让璇玑真人把眼罩拉下,他尴尬解释:

“我裤子被撕烂了……”

“你盖住不就行了,还怕我撩起来偷看不成?”

“你还是蒙着吧,我自己先把药上完,盖住不方便。”

璇玑真人想想也是,便没有多说,待夜惊堂把手放开后,没有摘下眼罩,只是往后坐了些,靠在了墙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夜惊堂其实想让璇玑真人出去,但外面这么大雨,不太合适,想想还是做出自然而然的模样,继续擦药,同时努力静气凝神,想把恶棍压下去。

璇玑真人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忽然响起夜惊堂刚嘴对嘴喝过葫芦里的酒,又擦了擦葫芦口,同时问道:

“今天那几刀,你什么时候琢磨出来的?”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一个人练刀的时候,突发奇想,然后就琢磨出来了。”

“就昨天一晚上?”

“也不算一晚上。我自幼摸刀打底子,这几个月又一直在构思破屠龙令的法门,昨天晚上只是构思运气脉络罢了。能打赢,靠的是以前十几年的厚积薄发,和这段时期功力暴涨的奇遇……”

“这我自然知道。即便如此,一晚上能研究透一门招式,也算悟性惊人。不过你这招不行,未伤敌先伤己的招式,只能当做搏命的杀手锏,起手就是玩命,你以后怕是得天天躺床上。”

夜惊堂自然知道这招式的缺点,对此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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