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陆冰河抬手从妆台拔出了合欢剑,摁着夜惊堂,眼神犹如被玷污的天宫玉女:

“你这混人,竟然酒后乱性,趁长辈醉酒行如此大逆之举……”

夜惊堂眼见水儿要把责任甩给他,当下也明白了意思,抬起双手做出认错模样:

“我的错,是我一时贪杯酒后乱性,毁了陆仙子清白……”

说话间,夜惊堂目光又从柳眉倒竖的冷艳脸颊,飘到了下面。

璇玑真人侧坐在跟前单手持剑,姿态仙气十足,但身无寸缕,两个玉碗很挺,平坦腰腹下看不到半点芳草,很白净……

“你还敢看!”

陆冰河把被子拉过来,遮挡住春光,冷声道:

“你自己说,现在怎么办。”

夜惊堂手还在被子里面,右手扶着腰侧,来回抚了几下安慰:

“我负责,昨晚都是我不好,喝多糊涂了,才铸下此等大错。事已至此,还望陆仙子想开些……”

陆冰河见夜惊堂识趣,眼底的情绪自才收敛了,转而冷冰冰道:

“念你年幼冲动,此事本道既往不咎,若再有下次,势如此烛。”

飒~

说罢手腕轻翻,合欢剑在妆台上扫过,瞬间斩断了蜡烛头。

夜惊堂某处微凉,无奈道:

“这蜡烛挺贵,砍它做什么呀,家业再大还是要节俭……”

“哼。”

陆冰河恐吓完后,潇洒收剑归鞘,而后便想起身下地,独自离开冷静一下。

但她晚上装醉也不好拒绝,任由夜惊堂折腾,娇花弱朵哪里受得住夜惊堂的不知怜惜,抬腿下地,眉儿微蹙顿了下。

夜惊堂暗暗摇头,坐起身来,连同被褥把水儿包着,抱起来走向外面:

“你去东厢房歇息,我让丫鬟不准打扰,这里我来收拾,等休息好了再走动。”

璇玑真人也不说话,只是偏头看向外侧,注意着周边风吹草动,免得被发现。

夜惊堂快步走出主屋,确定院子里没人后,才来到东厢房,把水儿放在床铺上,又回去把裙子、佩剑等拿了过来,等放好后,拿起酒葫芦抿了口,然后凑到陆仙子面前:

“嗯?”

璇玑真人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见此又睁开眼眸,带着三分杀气:

“屡教不改是吧?”

夜惊堂心中暗叹,低头凑到红唇边喂了口,还把手滑入被窝,在暖水袋般的温热之处暖了暖,才起身合上幔帐。

“……”

璇玑真人双眸微眯很是不悦,看起来和要提剑斩凡丝似得。

等到夜惊堂出了门,她眉宇之间才显出三分倦意,轻舔嘴唇,又用手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是在暗暗怪自己昨晚冲动了。

不过心底里,倒也有点明白山下人,为什么看破红尘那么难。

情爱欢愉如此勾人,即便只能活短短一甲子,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愿意枯坐山巅之上,修那缥缈难寻的仙。

不是山下人看不破,而是不舍得看破罢了。

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

……

嚓、嚓、嚓……

梅院内存了积雪,踩上去发出松软清脆的清响,院墙外还能隐隐看到黎明时分三娘留下的脚印。

夜惊堂收拾完睡房乱七八糟的痕迹后,走出圆门,抬手接了几片雪花,深深吸气,而后又抬手撑着院墙,略微闭目缓解身体的虚乏。

尚未歇息几下,远处传来脚步声响,一道人影便从游廊里走了出来。

踏踏踏……

梵青禾身着红黄相间的冬裙,眼底还带着些许困倦,胳膊上挂着个小药箱,看起来是早起过来检查身体的。

抬眼发现夜惊堂站在围墙外,手撑围墙歇息,梵青禾脸色一变,连忙跑到跟前,扶住夜惊堂的胳膊:

“你怎么出来了?身体不好就要多休息,你……”

夜惊堂连忙站的腰背笔直,做出问题不大的模样:

“没事,就是一天没吃东西有点饿了,走去客厅吃点饭吧。”

梵青禾感觉出夜惊堂很虚,双手扶着胳膊往外走,其间还用手号脉,结果发现——怎么比昨天昏迷时还虚了……

有点像是昨晚又消耗了巨大精力……

梵青禾可是半个神医,瞧见此景,眼神自然狐疑起来,马上又想起最是操心夜惊堂的三娘,早上连情况都没问,就出门去了……

难不成三娘昨晚又跑去夜惊堂屋里了?

念及此处,梵青禾自然恼火,蹙眉道:

“夜惊堂,你身体都这样了,还纵欲?”

夜惊堂见梵姑娘看出来了,也不好细说,只是尴尬道:

“唉,昨天喝了两口酒……”

“受伤你还喝酒?”

“嗯?”

夜惊堂一愣:“你不是说夜白头是药酒,喝两口好得快……”

梵青禾听见这话,明白了什么,怒火中烧道:

“这个妖女,又在胡说八道。妖女,你给我出来!”

“诶诶!”

夜惊堂也明白了水儿的套路有多深,他哪里敢让梵姑娘冲进屋兴师问罪,连忙把她拉住往外走:

“是我记差了,我以为梵姑娘说此酒大补,是补身子,就来了两口……”

梵青禾不好和有伤的夜惊堂推推搡搡,当下只得被拉走,路上严肃道:

“夜白头本就是大补之物,但你得老老实实躺着养身体,才能补身子;你喝完就去糟蹋姑娘,就那两口酒,能补回来你出去的……的……精血?”

夜惊堂发现梵青禾脸红了,还认真训她,着实不太好意思,点头道:

“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这个月你就老实待着,我按时按点号脉,允许你那什么,你才可以那什么,再不遵从医嘱晚上乱来,我……我就去告诉女王爷,让她管你。”

夜惊堂变成了扶着梵青禾胳膊,和颜悦色道:

“好好,我知道了,昨天真是两口酒上头了……”

梵青禾见此才作罢,和夜惊堂一道来到了前宅的餐厅。

宅子里有裴家过来的几个小丫鬟,因为家里人少,兼职了厨娘,见夜惊堂起来,便开始准备早饭。

夜惊堂在面向花园的客厅里就坐,背靠楠木罗汉榻,脚边还摆着黄铜暖炉,梵青禾侧坐在跟前揉肩捏背,活像个养尊处优妻妾成群的大老爷。

不过在厅中等待片刻,尚未见早饭送来,倒是先看到萍儿从廊道一路小跑,来到了窗口,慌慌张张开口道:

“夜公子,不好啦不好啦,小姐在厨房煮……煮……”

虽然萍儿没好意思说下去,但夜惊堂还是明白想说什么,嘴角抽了抽。

夜惊堂虽然觉得米粉味道不错,但着实不怎么相信小云璃刚学的手艺,为此开口道:

“受伤不能吃辛辣,让云璃下次再煮吧,弄点粥饭就好。”

萍儿如释重负,连忙跑下去传令。

……

昨天一场大战,在城内引起轩然大波,消息现在估计都快传出泽州了。

往年京城百姓,也时常从说书先生口中,听过武魁交手,山河变色、乾坤移位的场面,但大多都当做夸张演绎,毕竟顶尖武魁交手,几年不一定有一次,而且肯定不会在京城大街上,大部分人都没亲眼见过的。

直到昨天承天门一战,数万百姓看到‘天街飞沙走石、城楼脆如纸糊’的场面,才发现说书先生还是讲的太保守了。

大魏尚武成风,自然崇敬强者的,为此从昨天开始,天水桥附近就围的全是人,其中多半是武夫,书生小姐也不在少数,颇有前朝奉官城居住京中时门外的场面。

夜惊堂坐在客厅里,依稀能听到外面的隐隐嘈杂,但肯定是没力气出去讲两句了,吃过早饭后,便又以休息为名,回到了梅花院,给水儿送个早饭。

不过水儿终究是上游武魁,身子骨再弱,也没有到被枪魁操练半晚上就直接爬不起来的地步,等夜惊堂回到东厢房时,已经把床铺收拾整齐跑了。

夜惊堂刚经历两场大战,确实需要休养,不好出去找人,便坐在书房里抄书练字打发时间。

练字可以养神,夜惊堂正全神贯注抄写名著之际,忽听外面再度响起脚步,以及对话声:

“胖妃,夜惊堂在书院子里?”

“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