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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便到了三天后。

南北两朝忽然开战,边城百姓经过最初的恐慌后,发现战火暂时燃不到大魏本土,情绪又逐渐稳定下来,街头巷尾市井气氛逐渐恢复。

“包子……”

“糖葫芦……”

满街噪杂声中,一辆小马车从街头驶来,走向城西的车马行。

马车门帘窗户都放了下来,看不到内部,外面坐着个半大女侠,头上带着斗笠,怀中抱有佩刀,目光在街上随意打量,身边还蹲着只大胖鸟。

而马车外面,则是徒步前行的三人。

为首者是个身着寻常华服的高瘦身形,头上也带着斗笠,看不清脸颊;而后方则是两个结伴的侠女,一个身段纤长清冷出尘,另一个则身材丰腴凹凸有致。

因为看扮相就知道是走江湖的,并没有现人敢肆意打量,偶尔路过的官差想上前盘问,青衣女子就会取出一块令牌,继而官差便如见鬼神,屁都不放消失的干干净净。

随着马车距离目的地愈来愈近,走在马车旁的骆凝,也算松了口气,询问道:

“如今边关都打仗了,这次回来,还出不出去?”

薛白锦带着人长途跋涉几天,避开了南北朝的所有眼线,说起来还有点疲惫,闻言回应道:

“这又不是我们的地盘,自然得出去。”

骆凝跟着白锦东奔西走大半年,说起来有点累了,好想回天水桥的新家,折腾自己养的那些花花草草,闻言轻叹道:

“又准备去哪儿?”

薛白锦对此并未明说,毕竟她答应好了,要给夜惊堂找后三张图救命,这一去,有可能是北极之地,也有可能是海外孤岛,运气不好,三五年可能都没法回来了。

她仔细想了想,只是道:“这次我一个人出去吧,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夜惊堂和云璃。”

骆凝确实想留下来,但这么多年的姐妹,让白锦一个人出去闯江湖,心里挺亏欠的,想了想道:

“你性格鲁莽率直,还没夜惊堂那么好的运气,一个人出去我岂能放心?”

梵青禾心思全部在夜惊堂身上,恨不得先跑回去看看,不过听见这话,还是回过神来,莫名其妙道:

“凝儿,你就算跟着薛教主,又能起什么作用?”

这话也不算嘲笑,而是正儿八经的疑问。

骆凝轻轻吸了口气,心平气和解释道:

“人有了牵挂,做事自然会三思而行,我不跟着,她便目中无人,什么险地都敢去;而我跟着,她自然会考虑下退路……”

梵青禾若有所思点头:“是吗?”

折云璃觉得师娘说的很有道理,接话道:

“要不这次我跟着师父出去?我也能当累赘……呸……负担,让师父三思而行。”

“……”

骆凝脚步顿了下,看模样是想打云璃屁股,不过云璃都大姑娘了,动手有点不合适,便蹙眉道:

“你比你师父都莽撞,跟着出去我更不放心。”

“怎么会,我比惊堂哥都机灵……”

薛白锦其实也想带着快要长大成人的小云璃到处跑跑,但又担心她的个人感情问题,对此道:

“先回去再说吧。”

四人带着马车一路前行,用了两刻钟时间,来到了镖局扎堆的南行街。

薛白锦走在前面,还没到车马行的门口,便瞧见街道上有不少黑衙捕快盯梢,六煞之一的铁臂无常佘龙坐在茶榻上,瞧见她们一队人过来,还准备起身盘查,不过看到凝儿后,又迅速坐了回去。

薛白锦见此,就知道夜惊堂在其中,因为操心其伤势,脚步加快来到了门口,结果抬眼就看到三娘的丫鬟秀荷,端着个果盘从侧院出来,往后宅走。

“叽叽叽!”

鸟鸟终于回家,相当兴奋,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秀荷旁边,开始摇头晃脑要饭;而骆凝等人,也摘下了斗笠。

秀荷瞧见几人微微一愣,连忙跑过来:

“骆姑娘,你们回来啦!”

梵青禾担心夜惊堂身体,快步来到跟前,询问道:

“夜惊堂如何了?”

秀荷眼神稍显古怪,张了张嘴想说话,又欲言又止……

薛白锦瞧见秀荷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心底便是一沉,脚尖轻点便飞身而起,不过一眨眼便来到了后宅,落在了主屋之前。

主屋是三娘的房间,装修颇为雅致,里面还点着熏香。

此时窗前的软榻上,夜惊堂身着家居服,靠在榻上休息,听见外面的动静已经抬头。

而风娇水媚的三娘,在榻上跪坐,以双膝为枕让夜惊堂靠着,正在给夜惊堂喂水果。

瞧见冰坨坨忽然落在窗外,夜惊堂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结果马上就被三娘按了回去:

“你别动,当心身子……”

“我真没事了……”

薛白锦没料到三四天过去,她都快恢复如初了,练过浴火图的夜惊堂竟然还躺着,心急之下,也没顾得上客套,直接来到屋里,握住夜惊堂的手腕:

“你身体怎么样了?”

夜惊堂身体肯定没大事,就是前几天晚上没忍住,跑去浴池里洗鸳鸯浴,本来钰虎意思是一起服侍他洗澡,稍微奖励下就行了。

但他身为男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全,硬是水中一串四,每个人都给伺候的美美的。

这么做,四个媳妇虽然雨露均沾满足了,但他显然是一滴都没了,睡觉都是媳妇抬回去的。

女帝虽然想满足夜惊堂一切愿望,但也看出再奖励,夜惊堂就该变成药渣了,当下就开始让他禁欲,好好在家里躺着食疗滋补,专门让三娘盯着,门都不让他出,也不让玉虚山狐妖过来采阳补阴。

夜惊堂在家躺了三天,内伤外伤损耗的精气基本上都恢复了,现在一挑六都没问题,但三娘觉得要养就养好,所以还是不让他乱动。

瞧见冰坨坨关切的眼神,夜惊堂实在不好明说这些前因后果,便笑道:

“已经没大碍了,就是刚恢复伤势,三娘让我好好养身子不让乱动。你身体没事了吧?”

薛白锦仔细号脉,发现夜惊堂身体确实没啥异样,甚至气血还有点旺盛之感,才暗暗松了口气,发现凝儿她们也跑了进来,便松开手: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心急,好好养上个把月再说,凝儿她们我都带回来了,顺便给你带了个惊喜。”

夜惊堂翻身站起,略显意外:

“什么惊喜?你把项寒师人头带回来了?”

薛白锦当下也没多说,转身就走出了房门。而三娘则跑去准备热水给几人接风洗尘。

夜惊堂刚走出房间,梵青禾就来到了跟前,握住手腕号脉;骆凝则握住右手捏肩膀,上下检查:

“你伤没事了吧?”

“早没事了,你们先梳洗一下,我出去看看。”

梵青禾发现夜惊堂确实没啥异样,也松了口气,瞄了眼夜惊堂,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算了,跑去了后院;而骆凝眼神也有点古怪,默默跟着走了。

夜惊堂瞧见此景有点茫然,觉得这惊喜恐怕不太对头,便询问道:

“薛姑娘,你难不成把北梁皇帝抓回来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

薛白锦不紧不慢来到外面的大院里,示意停在院子里的小马车。

而在马车旁站着的折云璃,瞧见夜惊堂后,便招了招手:“惊堂哥~”,说完扭头就跑了,一副怕被拾掇的样子,只有鸟鸟飞了过来,在脖子上蹭来蹭去卖萌。

夜惊堂瞧见此景,再听到马车里有两道呼吸声,便有点不祥预感,揉了揉鸟鸟后,来到马车跟前,把帘子略微挑开。

“呜呜——”

马车之中,顿时响起了两声呜呜。

只见身着襦裙的娇娇小姐,被绳子反绑着双手,靠在车厢角落,瞧见他后,娴静双眸满是恼火羞愤。

而旁边的书香丫鬟,则是眼前一亮,连忙颔首和夜惊堂打招呼。

“???”

夜惊堂右手挑着车帘,愣愣看着车厢内的两人,久久未曾回神。

薛白锦来到跟前,询问道:

“怎么不说话?”

夜惊堂憋了半天,才抬手摸了下脸,看向身边人美心善的大冰坨坨:

“薛教主,您怎么把华小姐绑过来了?”

薛白锦理直气壮:“她不走还闹腾,我自然得绑她。”

“不是,我没说接华小姐……”

“你也没说不接,我岂能自作主张把你红颜知己撂下?”

“你误会了,华小姐不是我红颜知己……”

“不是你红颜知己,她瞅着你的画像发疯,说什么‘夜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

夜惊堂表情一呆。

而车厢里,华青芷听见这话,无地自容就和疯了一般,又“呜呜~”了两声。

薛白锦做事很有条理,也不是直接绑的,而是遵从夫人的建议,晚上又潜入了华府,看看华青芷对于和夜惊堂分别,有什么反应。

结果可好,她刚到华青芷的书房,就看到华青芷对着夜惊堂画像发疯,推着轮椅转圈圈要亲亲,还说些个羞答答腻死人的话,看的她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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