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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时间17:30,罪虫希拉尔将于星际法庭开庭,公开宣布雄虫伤害案一事的处理结果报告……”

“格兰登冕下的身体如何了?能在这几天醒过来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格兰登冕下醒过来会对着联邦的虫说要原谅希拉尔大人吗?你忘记外界是如何流传格兰登冕下的性子的吗?要是格兰登冕下醒过来了,说不定希拉尔大人的下场会更惨吧。”

……

细细碎碎的声音在郁拂然的耳边持续不断的响着。

郁拂然有点不悦的皱了下眉。

他记得他昨天明明是在家里的房间入睡的,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在他的耳边多说话?难道是他的房子进贼了?

郁拂然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却发现他的眼皮沉重的可以,根本就睁不开,身体也很笨重,根本就动不了。

他费劲了很久,才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的开口:“你们……”

郁拂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发现面前的布置根本就不是他的房间,而是一间装饰很豪华的病房。

在他耳边多一直说话的人也并不是什么贼,而是两个穿着纯白的护士服的男人,一个金发碧眼,另外一个棕发棕眸,长得十分漂亮,一看就是外国人。

看着他的眼神非常呆滞,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

这是哪里,这两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一觉睡醒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郁拂然内心问题成堆,面上却一点都不显,脸上反而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声音沙哑的问:“请问……”

他这次的话还是没说完,因为看见他微笑,面前两个人的表情更惊恐了。

其中棕发棕眸的男人尖叫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福克兰医生!!不好了!!!格兰登冕下好像脑子出问题了!!!”

郁拂然:……

我还坐在这里,你这么直接的骂我真的好吗?

还有,他叫我什么?

格兰登冕下?

*

福克兰医生仔仔细细做了全套的检查,发现了一个近乎荒谬的事实。

这只雄虫在遭受了精神暴动以后,整个身体的器官都运行的非常的好,唯独好像记忆出了一点问题,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这原本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雄虫,这位从前风流,脑子有病,暴戾阴险的雄虫冕下,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碧绿色的眼眸好似是精美的宝石,精致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只一眼就让虫心生好感。

毫无疑问,失忆后的格兰登冕下迷虫极了,哪怕是清楚的知道他的秉性的福克兰医生都一时间恍惚了神情。

福克兰医生收回杂乱的思绪,恭恭敬敬的对着格兰登冕下道:“冕下,这是您的虫体报告,除了脑部受损之外,您并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虫体已经大致愈合。”

格兰登冕下,哦不,郁拂然接过报告,对着福克兰医生浅浅一笑。

“谢谢医生。”

面对这样毫无解决办法的致命问题,竟然没有大发雷霆。

而是用这温和的态度,竟然会说谢谢,虫神在上!这一次的精神冲击是直接杀死了这只雄虫,又重新塑造了一只新的虫吗?

福克兰医生精神持续恍惚中。

郁拂然扫了一眼报告就没再看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错,因为就连失忆都是他瞎扯出来的。

是的,他瞎扯出来的,在发现那个棕发棕眸的男人叫他格兰登冕下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的郁拂然,在等待医生的这段时间,从不远处墙壁上面投射的光屏了解到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穿越到了他昨天睡前看的虫族小说里面。

小说围绕着来自贫民窟的雄虫雅各布,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雌虫拉斐的奋斗史来描述。

雅各布从小身体病弱,需要花大价钱去供养,否则就会死掉,为了照顾他心爱的雄虫雅各布,拉斐毅然而然的加入了军队,在前线冲锋陷阵立下无数战功,终于攒下了能够将雅各布身体治好的钱,拉斐甚至还得到了前任元帅的赏识,要将元帅之位让给他——

直到拉斐遇见了反派星盗首领希拉尔。

希拉尔残暴不仁,大肆屠杀了十三个星际里所有的雄虫,甚至还将元帅唯一的雄子杀死后挂在军舰上示威,对联邦恨之入骨。

拉斐深入了解,才发现希拉尔曾经也是联邦的军雌,甚至还被誉为联邦之星。

这位昔日的联邦之星反派军雌希拉尔因为一场精神暴动误伤了一只雄虫,就从神坛跌落,被剥去羽翼发配荒星流浪,在荒星他组织了现在庞大的星盗团伙,只为了让联邦血债血偿。

故事的最后拉菲在联邦帝都的街头杀死了希拉尔,希拉尔的虫体被被流浪狗分吃了。

郁拂然不是里面的主角,也不是里面的反派,他穿成了那个被误伤,甚至之后还会被吊在军舰上面示威的雄虫,格兰登·费奥多尔。

作者并没有花一点笔墨在这位不起眼的路人甲身上,郁拂然半点也不了解他的过去,为了蒙骗过关他假口自己失忆了,成功的蒙混了过去。

骗是骗过去了,目前的问题还有希拉尔——

郁拂然看着光屏,希拉尔伤害了元帅唯一的雄子事件之可恶已经人尽皆知,电视台为了警示其余的军雌绝对不可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自从那日后就来来回回的重播希拉尔在星际法庭的现状。

巨大的牢笼里面跪着一个身影。

他四肢纤长,没穿上半身,裸露出的后背上面鲜血淋漓,一眼扫过去郁拂然都不知道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到底有多少的伤疤,鲜血流得地上都被染红了,可是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在今天五点过后,那脊背就会被打弯,他赖以为骄傲的羽翼就会被斩断。

从今天之后,他每逢弯腰都要感觉到痛不欲生的镇痛,甚至每个夜晚都不能入睡。

……

理智上告诉他,身为一只已经失忆的虫,他是不应该记得希拉尔是谁的。

但是,郁拂然状似有点困惑的问:“福克兰医生,这位光屏里的希拉尔少校,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福克兰医生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格兰登冕下,您是记起了什么吗?”

郁拂然摇头:“并没有,只是想起我醒来之前,隐约有听见有人对我说,原谅希拉尔什么之类的话,有点好奇而已。”

福克兰医生斜睨了一眼那两个护士。

那两个人立马就白了脸,连忙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若是从前的格兰登,福克兰一定毫不犹豫就否认。

毕竟哪怕是被摘除了羽翼,也比落到这位主的手里好,起码可以留下一条命。

可是失忆以后的格兰登冕下的态度是这样的温和,温和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原谅。

跟希拉尔是好友的福克兰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为了希拉尔搏一搏,他难以启齿的对着郁拂然说。

“格兰登冕下,希拉尔确实与您有关联,那天在学校里面,希拉尔带着他手下的军雌大胜归来,在下军舰时,不小心精神暴动,误,误伤了您……”

说到最后,福克兰的脸都因为说谎而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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