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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兰恩说:“怕是所有人都看错了。”

格兰登冕下要迎娶希拉尔为雌君,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想要折辱他。

*

郁拂然把人都赶走后,房间总算是恢复了安静。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希拉尔,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丸,想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有走出这间房间,毕竟他刚刚才在下人的面前做足他看重希拉尔的样子,这一走出去,怕是全部都要没了。

但是不出去, 那就代表要跟希拉尔睡一张床。

从小就开始一个人睡的郁拂然垂眸看了一眼希拉尔, 顿了会儿后才朝小a勾了勾手,要过自己的睡衣去浴室写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的郁拂然看着kingsize的床,竟然第一次没有觉得它鸡肋。

起码它足够大,哪怕郁拂然跟希拉尔都躺在上面,两个人的中间也留着足足可以躺一个人的空间。

郁拂然平静的想,他们两个中间隔着这么空,说是睡两张床也是可以的。

肯定是可以安全度过今晚的。

今天发生的时间太多,他熄了灯,比他想象的更快进入了梦乡。

然后——

就被抱住了。

四肢缠的死死的,宛如树濑一般靠在他的身上。

他睡得半梦半醒之中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抱住他的人是希拉尔。

猩红的长发缠绕在郁拂然的身上,在醒的时候对他针锋相对,恨不得直接手刃了他的雌虫,此时蜷缩在他的怀中,就好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大型野兽。

偏偏要装乖巧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低声呢喃:“……好痛。”

温热的触感从胸口处传来,郁拂然愣怔了片刻,想起了克兰恩医生的话,就算是已经进行了包扎,希拉尔所感受到的痛苦也不会有丝毫的缩减,可能会在晚上反复惊醒。

都已经处理过了,还是这么痛。

刚刚这只虫是怎么强撑着跟他争执的?

对希拉尔喜欢勉强自己的本性越发了解,郁拂然无奈叹气,拿出糖丸抵到希拉尔的唇边。

希拉尔抗拒的撇开头,反手把郁拂然抱的更紧了一点,仿佛在溺水的人抱住了唯一的浮木,眉头皱的紧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郁拂然没有办法,只好用手指强行叩开了他的齿唇,将药丸塞到他的口中,希拉尔这才勉勉强强的吞咽了下去。

郁拂然本来是好意,可是在他的手指撤离出希拉尔的口腔时,湿滑的触感在他干燥的指尖一闪而过。

——郁拂然的手一顿。

希拉尔,这是,舔了下他的手指吗?

郁拂然眼神复杂的看着希拉尔安静的脸,始作俑者却毫无所觉,抱着郁拂然又一次甜甜睡去。

徒留郁拂然陷入沉默。

那种湿滑的感觉好像至今还停留在他的指腹。

*

窗外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柔柔的落了进来。

希拉尔感觉自己全身都酥酥麻麻的,自从他进了第七军团过上在前线刀口舔血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睡过一次好觉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以为自己是在宿舍里,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床头柜上面的光脑,去浏览昨晚睡觉后可能收到的需要去处理的任务。

却摸了个空。

陌生的感觉让希拉尔瞬间惊醒。

他双眼凌厉,下意识就要坐起来摸枪,这根本摸不到枪,反而摸到了一片温热的胸膛。

昏暗的光落在沉睡的格兰登脸上,细细勾勒出格兰登优雅的面部轮廓,雪白的睡袍凌乱敞开,露出精瘦的腰腹处。

而他,好死不死的依靠在格兰登的身上,手指下是一片触感极好的肌肤。

希拉尔恍如触电般松开了手,才想起来他的枪早就已经被卸掉了,甚至他还被当成物品一样送到了格兰登的家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回笼,希拉尔眉头皱的紧紧的,再也没了方才的凶劲。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稳稳当当的睡在床上。

甚至是这个暧昧姿势——

哪怕这会儿希拉尔再不愿意承认,也不是郁拂然想要占他便宜。

而是他不知羞耻的,抱住了这位雄虫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