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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拂然恍然的点了下头:“原来如此,果然是因为别的虫的原因啊。”

郁拂然的这一句话是希拉尔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话。

希拉尔重复了一遍郁拂然的话:“……果然是因为有别的虫的原因?”

什么叫做果然是有别的虫的原因?

希拉尔有点不解,他对格兰登说的话,到底是怎么让格兰登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难道他从前就表现的很不想要跟格兰登举办婚礼吗?

郁拂然无奈道:“是啊,毕竟我曾经跟你提起过这件事情,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后续。”

……

在格兰登的提醒下,希拉尔终于想起来了那件事情。

正好是在这个地方吃饭的当天,格兰登朝着尚且对着他利刺满身的希拉尔伸出了手,问希拉尔愿不愿意出去走走,他想要给希拉尔撑一撑场面。

却不想格兰登到了珠宝店以后,却觉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珠宝可以配得上希拉尔,那个时候还没有创造出此世遗珠的格兰登,第一次拿起了笔,他对着希拉尔说。

“……由我来为你设计一枚戒指吧,为了我们的婚礼。”

……原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婚礼这件事情的虫,竟然只有希拉尔而已,在很久很久之前郁拂然就已经对希拉尔说过,他要为了希拉尔举办一场婚礼了。

希拉尔有点愧疚道:“……我忘记了。”

郁拂然毫不在意,只是笑了一下,带着点回忆的说:“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曾彼此相爱不是吗?”

那个时候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了解,面对着始终对着他防备的希拉尔,婚礼只不过是郁拂然想要对着希拉尔怀柔的武器而已。

就算是希拉尔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毕竟那个时候的郁拂然也只是真假参半而已。

当时举办婚礼,也并不是因为他跟希拉尔相爱所以想要举办婚礼,只不过是想要昭告整个联帮他对希拉尔的宠爱而已……

郁拂然说的很对,当时希拉尔还没有喜欢上他,按照道理来说,确实应该不作数才对,就算是忘记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希拉尔低声说。

“你没忘吧?”

在摇晃的灯光下,希拉尔看着郁拂然的眼睛就好像是泛滥起来了水光一样。

郁拂然有些无奈:“希拉尔,我记得很早就跟你说过,有的时候,有的事情,就算是你知道了,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也可以当作不知道。”

就比如说郁拂然确实没有忘记,比如说郁拂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准备了很多套婚礼的方案,比如说——

郁拂然已经将那一对戒指已经烧制了出来。

“真是的。”郁拂然伸出手去揉了一下希拉尔的头发,“我给你台阶了,你就要记得走下来啊,这样才不会吃亏啊。”

希拉尔却只是抿了下唇说:“……与你也要计较吃亏不吃亏吗?那你面对着我的时候,岂不是把你这辈子的亏都吃完了?”

毕竟现在整个联邦都知道了,如果想要让格兰登冕下点头答应一些什么,提前希拉尔少校,是最好用的利器。

郁拂然却笑吟吟道:“这不是吃亏,是我故意的。”

从前希拉尔没有郁拂然的时候,他到底走的有多辛苦这件事情,郁拂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从前希拉尔只有他自己,他只能一只虫默默的往前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现在希拉尔的身后已经有郁拂然了。

郁拂然自诩,在联邦应该没有比他更大的后台了,既然他是这么大的后台,那让希拉尔用用又怎么了?

他就是要故意的告诉所有虫,希拉尔的身后永远都有他在,所以往后不管想要对希拉尔说什么,想要对希拉尔做什么,在做之前,都必须要想一想,在希拉尔身后始终站着的郁拂然。

郁拂然没有说为什么故意,但是希拉尔怎么可能不知道,希拉尔沉默了片刻说:“……我总有一种你把我当虫崽宠的感觉。”

其实这个特权对于现在的希拉尔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他现在可是厄离菲斯跟元帅之下,最风光无限的虫,就算是没有格兰登,也绝对不会有虫先不开到想要对希拉尔动手。

可是,希拉尔却仍然由衷的觉得开心。

毕竟在其他虫都觉得希拉尔可怖,希拉尔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虫的时候,只有格兰登会觉得,希拉尔是需要保护的存在了。

郁拂然却扬了扬眉:“毕竟只有我可以这么做。”

也只有格兰登,会被希拉尔允许这么做。

真是的,希拉尔到底还是没有抗住,他再也不敢跟郁拂然视线相对,他侧开了自己的眼睛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您对话了。”

郁拂然却伸手去摸了摸希拉尔的耳朵尖,故意道。

“希拉尔,你的耳朵好烫啊。”

“……所以可以放开它吗?!”

郁拂然揉捏了一下手下触感良好的耳垂,反驳道。

“我不。”

*

今日点的菜品跟第一次来的点的菜品雷同,仍是精细的牛肉。

主厨之前就对着郁拂然就格外的恭敬,现在在郁拂然变成了s级雄虫以后,对着郁拂然的态度更是殷勤,就差上赶着自己给郁拂然切牛排了。

当然,这件事情被郁拂然婉拒了。

在主厨问候过郁拂然离开后,郁拂然将希拉尔的盘子挪到了自己的面前,认真仔细的给希拉尔切牛排。

在其他虫面前备受宠爱尊重的格兰登冕下,在希拉尔的面前,却沦落到要给希拉尔切牛排,希拉尔觉得这对于格兰登来说,未尝不算是一种虐待。

希拉尔尝试开口:“……我现在已经学会自己切牛排了。”

当时他觉得格兰登切牛排的样子格外的好看,在后来就学着格兰登的动作学会了如何切割牛排了,早就已经不是当时需要格兰登服务的希拉尔了。

郁拂然说:“你要剥夺我的乐趣吗?”

希拉尔觉得好冤枉:“这也算是乐趣吗?”

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奇怪的乐趣?

郁拂然说:“对你就是。”

……希拉尔被打败了。

希拉尔屈服了。

希拉尔另起一个话题:“……不过,我原本以为,你是对婚礼不感兴趣的类型。”

郁拂然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莞尔笑了一下。

“希拉尔,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了解我一点。”

“我确实是对婚礼不感兴趣的类型。”

希拉尔唇角扬了下,有些愉悦,想要从格兰登的口中听见这句话,简直就是难入登天一般:“……所以,后来为什么还在继续呢?”

明明那段时间他们特别忙,忙到碰面都算是忙里偷闲。

格兰登却仍然空出了时间,来制作他们的戒指。

郁拂然停下手下的动作,很认真的看向希拉尔道。

“——因为我比我想象的还要贪心一点。”

“不仅仅只想要我自己知道你属于我。”

“我想在所有虫的见证下,宣告宇宙,你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