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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墨并不是什么难事,白若离也并不是蠢,从前萧玉绝跟他一起在房中的时候也会让她磨墨的,只是如今她的手筋被挑断了,所以使不上力气而已。

白若离表面上大大咧咧,好像从来没有为手筋脚筋的事情烦恼过,只为自己的容貌而焦虑,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在她的心中,手脚被挑断比失去容貌要可怕百倍千倍。

只是最脆弱的东西都不能明说,否则的话容易被人抓住,往心窝里扎。

越是坦然相待的东西,旁人越是会轻视,反而不会把这当做靶子虐她。

但没想到第一个戳她心的会是萧玉绝。

她心里不是滋味,面上未曾显露分毫,只因明白男人没有任何的理由体贴照顾她这细微的情绪。

看病只用了半日的时间,可是他这桌上却积攒了厚厚的事务,那修建不力的堤坝已经被冲塌了,无数的灾民受害。

豫章郡背后的大贪官还没抓到,隐月军与大皇子的人冲突不断,明争暗斗的在夺军权。

灾民们在等着赈灾粮的发放,底下的清官也焦虑,贪官也焦虑,都像是嗷嗷待哺的崽子。

人命关天。

萧玉绝其实早就将最为紧要的事情给处理完了,二皇子昏迷之后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肩上,他虽然看着与白若离腻歪,但是到后院去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半日的贪欢半日的忙,几乎是只要忙完就全贡献在了白若离身上。

护着她,让她不至于患得患失。

但他豢养的野雀并不领情,半点心思都不肯花在他的身上,何尝不是一种无知的残忍。

他不喜欢蠢人,只喜欢聪明人的原因正在于此。

她磨墨的侧脸沉静,动作虽然笨拙,但看得出来已经尽力了,却连看都不知道看他一眼,寻常的丫鬟尚且知道攀上主子的高枝。

她倒好。

同床共枕那么多天,连基本的揣测主子的心意都做不到。

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磨个墨都不会,除了床榻上的功夫,你还能做什么?”

白若离的手一顿,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低下头,继续磨墨,鼓着劲儿要把墨给磨好。

若是白清微或者是南初霁这样嘲讽她,她可以大大方方,骄傲又带着一些小恶毒地说,对付男人只需要床榻功夫好就行了,那样只需要轻飘飘两句话就能把人给气得跳脚。

可是她并不想气萧玉绝,所以无话可说,只能认认真真把事情做好。

萧玉绝见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受伤了还要给本王磨墨的滋味如何?”

白若离道:“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只要王爷高兴就好,妾身会尽力磨墨,不会打扰王爷处理事务。”

萧玉绝冷笑道:“好,你既然这么喜欢服侍人,那就好好服侍,本王渴了,给本王倒茶。”

白若离点了点头,她站起身,走到茶桌前,拿起茶壶,又撒了些茶叶,倒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萧玉绝面前。

萧玉绝却不接,他冷声道:“你就是这样服侍人的?连茶都不会倒?”

白若离一愣,她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萧玉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连茶叶都没有问,我看你不是个服侍人的料。”萧玉绝假意接过茶杯,却在白若离递给他的瞬间松手。

茶水四溅,湿了一地。

“王爷……你干嘛故意把茶杯打碎呢?”白若离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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