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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让我陪你去?”

崔芯爱点了点头,娇声问道:“云沉哥有空吗?”

霍云沉不耐烦地说:“我有家室的,怎么陪你参加这种无聊的派对?”

“云沉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温以宁和周斯年的事,全海城都知道了。”

“她是我唯一的妻子。”

霍云沉眸色微沉,突然想起温以宁刚才说过的话。

四年前温以宁遭遇的那场车祸如果真是人为制造的,那么崔芯爱的嫌疑确实很大。

只是...

他还是不愿相信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会变得这么狠毒。

“有时候我真是嫉妒温以宁。”

“她什么都不用做,你照样将她宠上天。”

“还有司凌宇,周斯年,她身边似乎从来不缺狂热追求者。”

“云沉哥,我好心疼你。”

“你将她当成唯一的妻子,殊不知她也许只是将你当成了周斯年的替身。”

崔芯爱很清楚霍云沉最膈应什么,三言两语就戳到了他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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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霍云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遂大着胆子攥住了他的手,“云沉哥,我们不要她了好不好?你伤得这么重,她也没有关心过你。”

“芯爱,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玩这些心机,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霍云沉冷不丁地甩开了她的手,随后又抽出了一张湿巾,反反复复地擦拭着被她摸过的地方。

“云沉哥,我是真的很心疼你。”

“我很忙,你先出去。你要是想找个人陪你去参加派对,我可以让陈浔陪你走一趟。”

霍云沉此话一出,陈浔立马带上了痛苦面具。

崔芯爱也没有想到霍云沉会这么说,委屈地瘪了瘪嘴,“陈浔应该很忙,还是算了。”

“以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别来找我。”

“云沉哥,我最近手头紧,没有一件可以搭配晚礼服的首饰,你可不可以把南非之星借给我?我保证只戴一个晚上就会还回来。”

“不方便。”

霍云沉心里清楚温以宁膈应崔芯爱。

他要是借出了南非之星。

改日再送给温以宁,她怕是不肯收。

“云沉哥,娱乐圈里全是一群势利眼的人。我要是太过寒酸,势必要被人轻视的。”崔芯爱噘着嘴,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多少有些不高兴。

霍云沉直接无视了崔芯爱。

他对她早就没了感情。

之所以愿意帮着她,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但要是她的存在严重影响到了他和温以宁的感情。

他寻思着他很有必要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至于钱,他也不想多给。

他的所有钱都属于他和温以宁的共同财产。

他总不能不经温以宁的允许,随便给人送钱吧?

“陈浔,你将崔小姐...”

霍云沉还打算让陈浔将崔芯爱请出总裁办公室,意外触及邹梅投注在崔芯爱身上的目光,瞬间又改了主意。

“芯爱,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好的。”

崔芯爱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到了沙发上,歪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霍云沉。

霍云沉没再搭理她,转而将眸光停驻在办公室里局促不安的中年女人身上。

邹梅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粗糙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

霍云沉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邹梅是吧?这盒糖果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邹梅拨浪鼓般摇着头,眼里满是惊恐。

霍云沉抬了抬眉,朝着陈浔递了个眼色。

陈浔立马会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冷声说道:“邹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从实招来,我们会根据故意杀人的罪名,将你扭送到警局。”

“什么故意杀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邹梅紧张地卷着衣角,眼神闪个不停,完全不敢同面前的陈浔对视。

“监控里都已经拍下了,是你在温小姐的住处外放置的这盒糖果,还敢狡辩?”

陈浔掏出裤兜中的手机,在邹梅眼前晃了晃。

事实上温以宁住处外根本没有监控。

单凭小区保安提供的监控,没办法定邹梅的罪。

正是因为如此。

霍云沉才想着用这种方式,逼邹梅主动认罪。

果不其然。

邹梅听到她的举动都被监控拍了下来,瞬间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觉得那家孩子的三个孩子很可爱,想着给他们买一盒糖吃。”

“你确定那是糖?”

“糖果盒上不是写了吗?还是国外进口的,一盒的价格可不便宜。”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当面将整盒糖果全吃了?”陈浔从霍云沉手中接过了那盒糖果,重重地扔在邹梅脚边,“给我捡起来,一颗一颗吃光。”

“这...我牙疼,吃不了糖。”

邹梅的身体颤得更加厉害。

上回那盒糖果里的剂量放少了。

那三个孩子仅仅只是去了一趟医院,就痊愈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

邹梅这回下了双倍的剂量,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霍云沉眉头微挑,不容商榷地说:“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将整盒糖果全部吃光,二你可以请崔小姐帮你分担一半。”

“算了,我还是自己吃吧。”

邹梅惶恐地摇了摇头,决绝地看了眼靠在沙发上脸色凝重的崔芯爱,缓缓地蹲下身,捡起了那盒糖果。

“慢着。”

霍云沉又一次喊停了邹梅的动作,厉声说道:“我要你亲手喂她吃。”

“云沉哥,我减肥,不吃糖。”

崔芯爱猜到了这盒糖果里肯定被加了料,连声拒绝。

霍云沉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我怎么觉得你和这位邹女士长得有些相像?”

“啊?”

崔芯爱愣愣地看着霍云沉,委屈巴巴地说:“云沉哥,你这是在嫌我丑?”

“闭嘴。”

霍云沉看腻了她的这副神情,踱步到了邹梅面前,拆开了糖果盒,随手给崔芯爱扔去了一颗,旋即又将糖果盒塞进了邹梅手里,“我不喜欢为难人。你要是牙疼,我只能让她帮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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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落。

办公室外就冲进来了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

他们面无表情地架起了崔芯爱的胳膊,将她手中的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为了防止她吐出来。

其中一位保镖还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闭上了嘴。

“唔唔...云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崔芯爱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因为极度的惊恐,她化了半包眼线的眼睛此刻已经涌出了汩汩的泪水。

棕黑色的眼线被泪水晕开。

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条黑色的痕迹。

“不要!不要这么对她!”

邹梅想要凑上前替崔芯爱拉开两个保镖,结果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他们的身体,就被保镖飞踹来的一脚摔得个人仰马翻。

“不要...霍总,我求求你,放了芯爱吧。”

邹梅深怕崔芯爱遭遇不测,吃力地从地上站起身,而后又连滚带爬地跪到了霍云沉脚边,不住地向他磕着头,“霍总,这盒糖果不能吃!求求你,别这么对芯爱,她是无辜的。”

“哦?怎么就不能吃了?”

霍云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里现出了一抹戾气。

“我...”

邹梅咬着牙,眼瞅着崔芯爱被逼着吃了好几颗糖,彻底豁了出去。

“我是看温以宁不爽,她一个未婚的女人,居然带着三个孩子,作风肯定有问题。”

“再说,她家里时常有不同的男人出入,肯定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最看不惯生了孩子又不好好养着的。”

“为了给她的孩子们一个解脱,我就在糖果里放了老鼠药。”

“霍总,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一次吧!反正她的三个孩子都没有什么大碍,我就算有错,也罪不该死啊。”

邹梅又给霍云沉磕了几个响头,很快她额角就鼓起了一个包。

霍云沉很少对女人动手。

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实在可恨。

他倏然抬起脚,狠狠地踩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脑袋压在了地上,“就因为看她不爽,你便打算拿老鼠药毒害三个孩子?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霍总,您行行好,快带芯爱去看医生吧!我死不足惜,但是芯爱是无辜的。”

“芯爱?叫得这么亲切?”

霍云沉蹲下身,双指捏着她的下颚,沉声问道:“说说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唔唔...云沉哥,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崔芯爱情绪激动地挣脱开了保镖的桎梏,情绪激动地奔向了霍云沉。

她焦灼地抓着他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云沉哥,你先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我还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

“行。”

霍云沉甩开了她的胳膊,冷淡地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告诉我,你和邹梅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崔芯爱始终不肯承认邹梅是她妈。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和邹梅相认。

不止如此。

每次看到邹梅,她都会记起贫困不堪的童年。

对她来说,穷比什么都可怕。

她害怕旁人或同情,或怜悯的眼神。

更害怕身边人在她背后议论她。

邹梅被崔芯爱坚决的态度刺痛,但是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还是咬着牙,承认了她们的母女关系。

“霍总,我说还不行吗?”

“小爱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铺路,但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她是无辜的。”

......

邹梅还想说什么,却被崔芯爱冷声打断,“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妈?邹梅!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小爱...”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去害温以宁。再怎么说,她都是云沉哥最爱的人。她要是出了事,云沉哥会心疼的。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

崔芯爱摆脱掉了身侧的保镖,跪在地上双手揪着邹梅的衣领,眼泪框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