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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感觉她跑去找戒指了。

推开阳台的推拉门。

霍云沉双手撑在栏杆上,俯视着傅家庄园后门的大片草坪。

他很容易就发现了蹲在地上打着手电筒的温以宁。

这一刻,他的心好像被抓了一下,别提多心疼了。

她居然一个人跑去找戒指了!

外面还飘着雨,她居然在户外找戒指。

霍云沉蹙着眉,转身往楼下跑去。

傅寒霆及时地递上了伞,“哄哄就完事儿了,别跟女人较劲。”

霍云沉接过伞,一路狂奔着去找她。

可是越靠近她,他越不敢轻举妄动。

他撑着伞站定在她身后,给她遮着雨。

雨不大。

砸在脸上却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温以宁蹲太久显然有些蹲傻了,她右手举着手机,受伤的左手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一把汤勺,在矮小的灌木中一阵挖。

“真是的...怎么这么难找!”

“早知道就不扔了。”

温以宁有些倦了,噘着嘴木讷地盯着黑魆魆一片的灌木,晶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在了草坪上,同时也狠狠地砸在了霍云沉心上。

抠挖完一小片土壤。

温以宁累得精疲力竭,扔掉了手中的勺子,将脸埋在双腿间伤心地哭泣。

不过很快她又擦掉了眼泪,捡起勺子继续在灌木中翻找。

霍云沉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扔掉婚戒并不是对这段婚姻感到厌倦,她也是一时冲动,估计是被他的嘴欠惹毛了。

眼看雨势渐大。

他倏然蹲下身,抬手擦去她光裸的背上爬满的水珠,“丢了就丢了,我明天再去买一对。”

“你怎么在这?”

温以宁转过身,泪眼模糊地看着撑着伞蹲在她身侧的霍云沉。

霍云沉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怕了温以宁。

吵架就吵架。

干嘛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要心疼死了,她还哭。

眼睛都肿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哭了多久。

“你说你笨不笨?扔的时候扔那么远,结果又一个人黑灯瞎火地跑来找。”

霍云沉试图抬手给她擦干净眼泪,她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哭得更加凶猛了。

“你坏死了,霍云沉。”

“嗯。”

霍云沉将湿漉漉的她捞进怀里,这一瞬他是什么气都消了。

只觉得自己混蛋,把她搞得这么可怜。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温以宁被他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更觉委屈。

她这一晚上先是从二楼掉下,然后又和霍云沉大吵了一架。

丢了戒指又在草坪里摸索了半天。

早知道是这样,她今晚就不该来。

“伞拿着,站到雨棚下等着,我来找。”

霍云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后,就将她连拖带拽地带到边上凉亭的雨棚中,“你最好乖乖呆在这里,你一走动,我会分神,会忘了哪些地方已经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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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不肯妥协,小声地说:“我自己找。”

“找什么找?你怀着身孕能不能注意一点?”

“你不是让我打掉吗?”

“就像你情急之下扔掉戒指一样,我那也只是气话。”

霍云沉接过了她的手机,靠着微弱的手电筒灯光,转身仔仔细细地搜寻着杂草丛生的灌木丛。

他找了十来分钟,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全部湿透。

温以宁还想着走出雨棚给他撑伞,他却一个眼刀飞了过来,“别出来,你会影响到我的进度。”

“雨下大了,要不别找了。”

“一定能找到的。”

霍云沉没再说话,意外看到周斯年给温以宁发送的微信,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归还了手机,“手机不够亮,我让阿霆拿把手电筒过来。”

其实他本可以让傅寒霆派人一起找。

这么一来,不出十分钟就能搜完整片草坪。

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

只有亲手找到婚戒,才更有意义。

温以宁看了眼周斯年发来的信息:【以宁,听说晚上的宴会你从二楼摔了下去?没受伤吧?】

【没有。】

温以宁简短地回复了周斯年,手机就因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她此刻也没有多少心思在周斯年身上。

看着雨中浑身湿透的霍云沉,她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和委屈,似乎一点点消了。

“温以宁,进屋里休息吧。”

霍云沉找了大半个小时,她就在一旁等了半个小时。

抬眸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抱抱她。

越是冷静下来,他越能体会她的那些情绪。

“我不累。”温以宁摇了摇头,笔直地站在雨棚里。

金色的晚礼服外搭霍云沉白色的西装外套,看上去格外的养眼。

霍云沉才想起来今晚都没有夸过她这个足以大杀四方的绝美造型。

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说辞该说些什么,当然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些。

雨越下越大了,他必须尽快找到戒指才行。

万一戒指被雨水冲刷进土里,到时候势必更难找。

又找了四十来分钟。

当霍云沉从一处矮小灌木里找到了那枚婚戒,兴奋和喜悦于须臾间溢于言表。

温以宁也快速地跑来上前。

可是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突然间又开始词穷了。

她该说些什么?

道谢,还是其他的?

霍云沉站起身,不容商榷地抓过她的手,将婚戒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上,“再敢扔婚戒,下次我肯定不找了。”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

看着重新回到她手上的婚戒,心情一点点地明媚起来。

“回家?”

“好。”

温以宁主动牵起了霍云沉的手,俩人默契地一言不发地从草坪的另一端缓缓走来。

傅寒霆双手叉着腰无语地看着两人。

闹了一晚上居然这么快和好了,他可真服气。

“三哥,我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换了再走?”

“没事。反正湿透了无所谓多穿一会。”霍云沉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她消气了比什么都重要。

“刚才霍老夫人问起你,还有战景枭也问了,我说你们早溜了。”

“嗯。”

“还有陈浔,也把林若溪安全地送回了酒店。不过司凌宇似乎对她有点意思,提议要送她回去,你的那个助理很机警,给回绝了。”

“我知道了。”

霍云沉紧紧地攥着温以宁没有受伤的手,展颜浅笑。

他现在可没工夫管别人,能哄好家里这位实属不易。

*

两人回到揽山苑后,温以宁就催着霍云沉去洗热水澡。

他的伤还没有好全。

这么淋雨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霍云沉洗完澡之后,就见温以宁端着碗姜汤走进了卧室,“你把姜汤喝了,以防感冒。”

“怎么,怕我死了?”

霍云沉很难改掉嘴欠的毛病,一开口温以宁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成天死啊活的?”

“你心疼了,是吗?”

霍云沉接过她递来的姜汤,扫了眼她左手上的纱布,“手都受伤了,怎么还给我搞这些?”

“你爱喝不喝。”温以宁悄然地缩回手。

“喝。”

霍云沉一口气喝完了极其烫嘴的姜汤,喝完才发现嗓子好像被烫哑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他的笨蛋小妻子。

不过面上还是什么都没说。

“喝完早点睡吧。”

温以宁这一次没有赶他出卧室,他出差了好几天,她其实很想他。

要不是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

她早就扑进他怀里诉说这几天的思念了。

霍云沉今晚也不想和她分房睡,趁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立马关上了房门。

他的关门声很轻,不过温以宁还是注意到了。

她只当不知道,管自己在梳妆台前涂抹着护肤品。

霍云沉踱步上前,轻轻地抱着她和声细语地解释,“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来,所以全程都没有留意周边发生了什么。林若溪是林业成的女儿,林业成委托我照顾好他女儿,我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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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溪是不是那个穿着浅蓝色礼服,和云朵差不多大的女孩?”

“是她。”

霍云沉点了点头,“二楼栏杆断裂的时候,她也差点摔下去了,我想去扶她一把,司凌宇已经率先拉住了她。她和你完全在两个方向,所以我是真的没有看到你,只注意到了在我眼皮底下的崔芯爱。”

“真的?”

温以宁不是多疑的人,霍云沉早先要是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她肯定也会理解的。

他不是不管她,只是没有注意到。

霍云沉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我就不是那样的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遭遇危险而不顾?如果我是故意视而不见,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别说了!”

温以宁连忙捂住了他的嘴,“霍云沉,你知道的,我不是想要听这些。”

霍云沉顺势亲了亲她送上前的手,接着解释道:“项链的事是我有欠考虑。崔芯爱借的是南非之星,我知道你膈应,就随便让陈浔找了条差不多的项链敷衍。那小子也没有注意到项链的名字,总归她是要还的,我也没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她手上?不想借,以你的性格不是该直接回绝?”

温以宁晶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相信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但是她还是搞不明白霍云沉为什么要借。

除非他有把柄在崔芯爱手上,必须哄着?

霍云沉顿觉脊背发寒,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温以宁这么敏锐?

不过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抵死不认。

他多解释两句,这事情就可以翻篇的。

但要是扯出周斯年。

绝对会比现在棘手百倍千倍不止。

“我能有什么把柄?别胡思乱想了。”

霍云沉移开眼,抬手轻轻摸了摸她依旧发红的耳垂,“那个...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明明对准了耳洞,不知道为什么会扎进肉里。”

“你分明是因为我哥的那副耳环,才这么对我。”

“天地良心...我没打过耳洞,真不知道这么轻轻一捅,你就会受伤。”

霍云沉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歧义。

他在床上的时候,也总觉得自己的力道很适中,不会弄伤她。

但事实上只要他一不留神,或是稍稍放纵一下。

她直接就肿了。

“......”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就是个大直男,什么都不懂,还学战予北给她戴耳环。

人家战予北下手是真的轻。

谁像他,居然一把穿过去。

虽然耳朵上痛觉不是很灵敏,但也还是会疼的。

“还是很疼吗?”

霍云沉见她默默地上了床,他也厚着脸皮跟着上了床。

他一寸寸地向她靠近。

直到贴着她的身体,才试探性地伸出手,揽住她的腰。

“谁让你上床的?”

温以宁藏在被子里的手一直在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很怕睡醒之后,戒指又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