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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的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

温宁一听到陆进扬送的,在心里吐槽他渣男,原来红裙子是批发的,见谁都送!

但面上笑得不动声色,吐出两个字:“好看。”

裙子好看,可惜穿的人太丑。

温宁转身抱着东西往厕所走,还没走两步,叶巧又在后面叫住她:“你看,还有不锈钢保温杯,里面装热水可以保温大半天呢,正好我过几天要去大学念书,有这个杯子就随时可以喝到热水了,哦对了,这个是大哥给的工业票买的。”

“宁宁,大哥给你的钱票,你买什么啦?”

温宁明知道叶巧是在故意眼红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心情受到影响,红嘴唇微抿,脸上没什么表情。

原书里面,陆进扬在经济上就挺照顾叶巧的,经常会资助她一些钱票。

看书和亲身经历,感受是不一样的。

温宁心里划过一抹很细微的酸涩感,不是嫉妒也不是羡慕,是被区别对待的那种委屈。

“他没给我钱票。”温宁背对着叶巧,一边往厕所方向走,一边丢下这句话。

叶巧看着温宁渐渐消失的背影,唇角肆意地勾起一抹弧度。

洗完澡出来,温宁很快就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临睡前,她还没忘记调一个七点的闹钟。

考试时间是早上九点,她打算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走到考场八点,留足一小时的机动时间,防止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

调好闹钟,温宁便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房间内唯一的台灯灭了,叶巧也躺上了床。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房间,墙上忽然多了一道影子。

桌上的闹钟被人拿了起来。

紧接着是温宁挂在床头的挎包。

第二天早上。

咚咚咚!

“小温,七点过两分了,该起床了!”

张婶的声音夹杂着锲而不舍的敲门声。

温宁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应了张婶一声,张婶听到她的声音,在门外露出放心的表情,道:“行,你先换衣服,我去楼下准备早饭。”

昨晚温宁特地跟张婶打过招呼,早上七点帮忙叫她起床。

她怕闹钟出问题,所以拜托的张婶,可没想到闹钟还真出了问题。

她一边叠着被子,一边视线漫不经心地往叶巧床边瞥了眼。

昨天下午她就测试过,闹钟是没问题的,昨晚上她明明也调好了闹钟,可早上到点了,闹钟居然没响,谁动的手脚不言而喻。

温宁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这笔账她先记下了。

整理好床铺,温宁从衣柜里挑了身衬衫长裤换好。

衬衫改过,掐腰收紧,特别显腰身,裤子不紧不松显得两条腿纤细修长。

换好衣服,温宁走到书桌前坐下,对着镜子将自己一头黑亮的秀发扎成两根辫子垂在肩头,辫子上粗下细,上松下紧,比传统的麻花辫要洋气许多,两边发尾的地方扎着红色小蝴蝶结,是张婶用碎布头给她缝的。

收拾完,她抓过床头挂着的挎包出门,下楼。

洗漱一番,温宁坐在了餐桌边。

陆振国和秦兰两人要七点四十才起床吃早餐,此刻餐桌边只有她和张婶。

“小温,来,先喝碗小米粥。”

张婶给她盛了碗放在温宁面前,笑眯眯地望着她。

温宁拿起碗旁的勺子,眉眼弯弯:“谢谢张婶叫我起床,还这么早起来帮我准备早餐,辛苦啦!”

张婶瞧着她俏生生的模样就乐得合不拢嘴,跟老母鸡看小鸡仔似的目光看着温宁:“快吃吧小温,今天可别迟到了。”

温宁在张婶慈爱的目光下喝完了一碗粥,还吃了半张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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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大点胃,多了也吃不下。

张婶知道她的饭量,见她吃完了,起身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你的东西。”

说完返身回到卧室,从柜子里取出几样东西,拿在手里出去。

“给,小温。”张婶把东西递过去,“你检查检查,看看落了什么没有?”

温宁数了下,准考证、摄影作品集、刊登了她文章的报纸和杂志,还有文具,东西全都齐全了,温宁甜甜一笑:“都齐了,谢谢婶子。”

张婶一脸慈爱的表情:“没落就行,考试加油呀,快出门吧!”

“嗯嗯!”温宁把东西都装进挎包里,朝张婶挥挥手,转身出门。

一直走到大院外面,温宁才打开挎包,看着手里的两张准考证。

一张是张婶刚才给她的,完好无损。

一张是昨晚就放在挎包里的,名字的地方被人涂黑了,拿着这样的证件,连文工团大门都进不去。等到领导九点上班帮她核实完身份,早就错过考试时间了。

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被涂黑那张准考证,上面压根没盖公章,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她故意弄来放在挎包里迷惑人的。

温宁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看来叶巧跟周怡这一狼一狈,还是勾搭在一起了。

好在她提前布局,没有让两人算计到。

温宁挎着包,往文工团方向走。

现在才早上七点半,大部分人才刚起床,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行人,偶尔穿梭过一辆二八大杠,或者能看到驶过去的公交车。

往文工团这一路都在主干道上,中间要经过空军办公楼、陆军大院、海军大院,所以压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没人敢在这条路上搞事情。

温宁走得很放心,挎着小包,小手一前一后微微摆动,腰肢左右轻晃,走起来身段好看极了。

再拐个弯,前面不远就是文工团大门了。

温宁脚下往右正准备拐弯,却不想转角另一边飞快冲过来一辆二八大杠,砰地一声,跟她撞在一起。

哪怕她眼疾手快地躲了一下,整个人也还是被车狠狠创到了地上。

车轮径直从她手腕处压了过去。

温宁痛苦地叫了一声,二八大杠也终于停了下来,骑车的男同志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慌乱中丢下一句“对不起”便扶起龙头,瞪着脚踏,飞快地跑了。

温宁也没看到肇事者的正面。

手好痛,身体也好痛,温宁快要痛哭了。

她动了动被车轮压过的手腕,疼,针扎一样疼,不过幸好是左手腕,她右手还能写字。

想到还要去考试,温宁咬着牙,忍着浑身被撞击的痛,从地上爬起来,尝试着往前迈了一步,小脸立刻皱了起来。

她低头撩起裤腿一看,雪白的小腿肚青紫一片,难怪走动起来那么痛。

但是没办法,这年代还没有出租车,公交车更是难等,只能靠双腿走。

温宁吸吸气,红嘴唇紧紧抿着,忍着痛继续往前走。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响起汽车引擎,她下意识转头一看,一辆军绿吉普停在了她旁边。

“上车。”

低沉的声音,车窗半开,露出男人冷硬坚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