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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段旭只觉得今日不论程茹烟和蔡氏谁输谁赢,他都已颜面扫地,此刻有些不耐烦:“行了。母亲,蔡氏,岳母,你们非要让安国公府变成笑话吗?我与继母清清白白,这么多年相互扶持,只有母子之情。”

蔡老夫人冷哼:“空穴如何来风?还不是有些人行为不端,明明守寡多年,还当众摔得个小产见红,叫人贻笑大方。安国公,你若是当真与程氏清清白白,并无私情,就该请段氏的族老们过来主持公道,严惩这个背叛你父亲的贱人。”

段旭目光变幻莫测。

蔡老夫人这话,是让他放弃程氏,把自己摘干净?

程茹烟若是死了,对他确实百利而无一害。

段旭有一瞬间确实犹豫了,但是,当他对上程茹烟满是警告的眼神后,却是心下一颤。

他也有把柄在程茹烟手中。

而且,是足以让他车裂的把柄。

弑父,罪大恶极,当处以车裂。

当初给老安国公下药的是程氏,但药却是他找来的。后来服了那药的老安国公,在青楼马上风死了。

当初老安国公沉迷酒色,狠戾残暴,不仅折磨妻妾,也时常折腾他们这些子女。

那时候老安国公脑子也不大清醒,今天说要未他请封世子,明天说要把世子之位给他小儿子,后天又说他们都不孝,要过继侄子来继承国公府。

可明明他才是原配所生的嫡长子,世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

未免夜长梦多,当程茹烟与他寻求合作时,他很快便答应了。

于是,他成了安国公。

她成了安国公府的老夫人。

二十多年,也算是相互扶持,彼此母慈子孝。

段旭看着程茹烟的目光晦暗复杂:“我相信母亲。”

程茹烟冷冷收回视线。

沈绾梨在旁边看着:【啧,安国公府当真是如苟戴先生上回的那个话本一般,全员恶人啊。程茹烟弑夫,段旭弑父,这血债不用开天眼都能看得到。】

沈敏:!什么话本,回头她也去买来看看。

沈绾梨:【不怪蔡氏和蔡老夫人怀疑他俩有私情,段旭看程茹烟的眼神确实算不上清白。】

蔡老夫人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安国公还执意要保程茹烟,于是看向蔡氏,“好。媛媛,既然君无情,那你也不必替他们隐瞒了。之前你受的委屈都说出来,上元那夜在府中,你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回头我们自己去请段氏的族老们主持公道。”

听到上元那夜,程茹烟和段旭面色都是一变。

众人齐齐看向蔡氏。

还有什么事?

蔡氏似是被勾起伤心事,用手帕抹着直接掉的眼泪,“那天……那天我看到夫君与程氏喝得醉醺醺的,拉拉扯扯,搂作一团,夫君还喊程氏烟儿……”

之后的话便哽咽难言。

但众人已听明白了个大概。

“难道说,就是那日有的孽种?”

段旭急忙道:“一派胡言!”

蔡氏哽咽道:“当时母亲的丫鬟鹊枝也在,她可以作证。”

程茹烟面色微变,看向了自己的丫鬟鹊枝,果然,她被程氏收买了,竟然在蔡氏话音落下后就站了出来,福身道:“夫人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