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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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 会所包厢。
明烛坐在沙发上,看着安晴坐在高脚椅上唱歌,安晴唱歌很好听, 在明烛认识的人里排前三了,她唱歌的时候很安静,跟平时咋咋呼呼的模样很不一样。
这个会所是他父亲陆升的产业,陆老爷子当年想让陆升去当兵, 陆升却从了商, 在商界混得很开。刚才陆焯峰在走廊上就被熟人叫走了, 安晴说是他父亲的朋友。
已经半小时了,陆焯峰还没回来。
明烛站起来, 往门口走,安晴对着话筒喊:“嫂子,你去哪里?”
“我出去……打个电话。”明烛说。
走出包厢, 一路寻找,终于在大厅柜台前看见陆焯峰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跟一个服务员说着些什么,明烛没听清,但隐隐有预感,可能是跟她有关的事。
又转身回去,在包厢等了十几分钟, 陆焯峰回来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 “怎么不去唱歌?”
明烛有些窘, “我唱歌……跑调的,听安晴唱就好。”
陆焯峰低笑,把茶几上的果盘拉过来,用牙签插了块苹果给她,明烛吃完一块苹果,安晴扔掉话筒,跳下高脚椅,嚷嚷着:“贺程,快开酒。”
桌上摆了许多酒,安晴酒量好得惊人,桌上的酒大多后劲儿大,陆焯峰给明烛开了瓶红酒。
安晴喊:“举杯!恭喜陆哥升校交到女朋友!”
陆焯峰低头笑笑,举杯跟他们碰了一下,也只是碰一下,没喝。贺程踢踢徐敬余,“让你破戒的女人呢?把人也叫过来啊。”
徐敬余眯了一下眼,踹回去:“滚。”
“真破戒啦?”安晴眼睛发亮。
安晴把酒杯推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既然都破戒了,再破个酒戒也没事吧?”
徐敬余今天打了两场,嘴角和颧骨有些肿,但这点儿伤影响不了那张英俊的脸,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有些漫不经心地说:“谁他妈说我破戒了?”
“不是吗?陆哥说你虚。”
“够了啊。”
徐敬余踹了桌角一脚,哪个男人受得了别人说虚?
明烛现在一听破戒这两个字就下意识看向陆焯峰,陆焯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烛低头,抿了口红酒,他手搭在她肩上,“别喝太多。”
“嗯,红酒没事,我这几年酒量好了很多。”明烛又喝了一口。
“是吗?能喝几杯了?”
“大概五杯吧。”
他低笑,“不错,有进步。”
11点,服务员推着蛋糕车进来,蛋糕是陆焯峰托安晴去订的,明烛很少这么过生日,她过生日一向简单,徐睿不在后就差不多省了这个日子。
这也是她第一次跟陆焯峰过生日,虽然是提前过了。
陆焯峰把明烛带到蛋糕车前,安晴点好生日歌,一下蹦到跟前,“嫂子,生日快乐!”
明烛笑起来,“谢谢。”
陆焯峰把蜡烛插上,摸出打火机点燃,还坐在角落的徐敬余顺手把灯光全关了,只剩液晶屏幕闪闪烁烁的光,蜡烛的光晕照在明烛脸上,温柔秀丽。
他说:“许个愿,嗯?”
明烛点点头,闭上眼睛,安晴带头唱了生日歌,三个男人跟着哼了几句。
许完愿,明烛睁开眼一口气吹灭蜡烛。
“许了什么愿?”陆焯峰把蛋糕刀递给她。
明烛低头切蛋糕,小声说:“说了就不灵了,以后再告诉你。”
吃蛋糕的时候安晴和贺程又吵起来了,他们吵架的理由总是莫名其妙,明烛都没明白他们怎么又吵起来,安晴一屁股坐沙发上,闷闷地灌了一杯酒,又要去倒,被贺程一把夺过去,“有你这么喝酒的吗?这么喝下去不到半小时就醉,明天你还有节目要表演,这样去团里是想挨骂?”
安晴两手抱着酒瓶跟他抢,吹胡子瞪眼,“醉就醉,又不要你管。”
贺程冷哼:“不要我管?行,今晚就睡包厢吧,看我管不管。”
“不管就不管!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愿意管我。”安晴尖叫,把酒瓶抢过来。
“你再说一次?”贺程彻底黑了脸。
徐敬余既不喝酒又没女人陪,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脚抵着桌脚,饶有兴致地看他们吵架,“你们俩干脆打一架得了。”
贺程笑了声:“你们给我们清场吗?不然你还想当观众?”
这话题聊不下去了。
徐敬余冷哼了声,起身出去了。
明烛看过去,陆焯峰靠过来,在她耳边说:“没事儿,贺程要是想哄,过几分钟就能哄好了。”
明烛一愣,想了想好像也是,小声说了句:“那安晴还挺好哄的。”
“嗯,你比较难哄。”他低笑着调侃。
“是吗?”明烛看了他一眼,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有很难哄,她哼了声,“我这气是积攒了五年的,所以怨气比较深,如果……如果你之前早点哄,我比安晴要好哄的。”
陆焯峰手在她后脑揉了揉,低头看她:“现在还有怨气吗?”
明烛看着他,慢慢摇头:“没有了。”
他又笑了声。
陆焯峰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徐敬余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半天没回来,他瞥了眼沙发角落还僵着的安晴和徐敬余,“安晴,老宅的钥匙给我。”
安晴愣了一下,“你要回老宅吗?”
“回去拿个东西。”陆焯峰嗯了声,本来没打算今天回去的,不过现在要回去一趟,陆家老宅跟贺家和徐家在一个大院里,钥匙安晴有,定时让人去打扫,“家里没什么变化吧?”
“没啊,就你上次回去什么样就什么样……”安晴说,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前段时间我跟贺程吵架离家出走,我回去住了一晚,整理了一下书柜和初高中的课本,发现很多你的情书。”
陆焯峰眉心一跳,“什么东西?”
明烛转头看他,“你高中的情书到现在还留着?”
“不是,我……”陆焯峰皱眉,不知道怎么解释,看向安晴,“什么我的情书,我什么时候有过很多情书?”
安晴无视贺程冷酷的眼神,又喝了半杯,笑眯眯地说:“哦你不知道吧?以前很多人把情书给我,让我带回来给你的,还跟我套近乎,不光你的,贺程和敬哥的也有,你们不是都不收吗?我就一直放在柜子里,差不多一柜子呢。”
陆焯峰:“……”
贺程:“……
明烛看了看陆焯峰,淡淡地说:“我以为你只招女医生呢,原来高中的时候也挺招人的。”
“……”
这件事陆焯峰是真的不知道。
安晴把钥匙掏出来,“我把情书给你们都归类好了,你的我放书房柜子里了。”
贺程冷声:“你可真够体贴的。”
陆焯峰接下安晴抛过来的钥匙,已经懒得再搭理这两人了,拉起明烛就走。路上,陆焯峰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我爷爷很喜欢安晴,安晴小时候在我们家住的时间最长,我爷爷去世后才去的贺家,爷爷临去世前说过,以后陆家就是安晴的娘家,要是她以后找男朋友或者嫁人了,被欺负了,就回陆家,所以老宅也还是安晴的家,她有钥匙。”
明烛点头,“我知道,我见过安晴和贺程了,不会再误会……”顿了一下,好奇地问:“你回去拿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
车开进大院门口,陆焯峰把车在家门口,带明烛进去。
陆家老宅挺大的,书房和陆焯峰的房间都在三楼,陆焯峰直接带她上三楼,此时已经凌晨12点多了,明烛被他带进房间,她站在房间门口,扫了一眼男人的房间。
一切都很干净,除了床上没有铺上床单被套。
她拿下围巾,脱下外套,陆焯峰把两人的外套挂好,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东西,转过身看她。
明烛好奇地看过去,发现他手上拿的是条项链,吊坠是颗子弹,真子弹。
她愣了愣。
类似的项链她有一条,那是徐睿给她的遗物,陆焯峰第一次去镇上的时候带给她的,他说,这是徐睿的勋章。
陆焯峰靠着桌子,垂眸看她,笑了一下,“以前我们的随队军医有个手艺,每个战士第一次中枪挖出来的子弹,他都帮忙做成项链。”他把那颗子弹放到她手心,捏着她的手,“这是我的。”
明烛低头看着那颗子弹,这颗子弹明显比徐睿给她的那颗要长。
陆焯峰敞着双腿,把人捋到怀里,低头看她,“我的也给你。”
他深吸了口气,徐睿当年如果没帮他挡枪,或许就不会死。
明烛摸着手里那颗子弹,仰头问:“你第一次中枪的时候几岁?”
“22岁。”
八年了。
“我会好好保存的。”明烛抱住男人精瘦结实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轻轻蹭,“以后要小心一点儿,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就算受伤也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
陆焯峰低头,盯着怀里娇软的女人,胸口温热翻腾,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用力吻住她的唇,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进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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