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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徒劳经过这一天,什么都没记住,此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的孩子一样,和他一声声道歉,用全然不像她的口气哀求,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不分手好不好。

那头始终静静地听她一再解释,道歉……直到她声音哑了,再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窘迫又绝望地停下来,问:“你在听吗?”

池以蓝静了很久,才轻笑一声,带了嘲讽似的。

“顾平芜。”他用很沉冷的嗓音唤她,说道,“决定已经做了,不能反悔的。”

“那是你的决定!”

她紧攥着手机,极力克制着语调,尽量平静地接着道:“可我不是杀人放火,难道就不配得到原谅吗?池以蓝,你不能否认我们在意彼此的事实,你还在意我,否则你干嘛要为了我最初接近你什么居心而生气呢,又干嘛又为了这个就提分手。”

“我有我的原因。”

“我不明白。”她抬手撑着额头,眼底充满血丝,几乎是要流泪的样子,可那一头看不到,她也不知道就算看到她的泪,他如今又会不会心疼。

“阿芜。”他说,“睡吧,一会儿心脏该不舒服了。”

她脱口道:“不要你管,你已经不是我未婚夫了。”可话一出口她就已经后悔。

果然,那头笑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就挂了电话。

隔天金伯南和傅西塘要飞去其它国家玩,临别的聚餐自然少不了。

当晚吃寿喜烧。

傅西塘从发现顾平芜和池以蓝是分别到场,就嗅出不对劲,当发现俩人居然没坐在一边时,更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新闻一样很夸张地瞪大眼睛。

“你们……”他来回指着顾平芜和池以蓝,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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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以蓝没吭声,低头搅拌生鸡蛋液。

顾平芜拿起杯子喝水,装作没听见。

金伯南竟然打破沉默开了尊口,问池以蓝道:“你这几天都没住在酒店?”

池以蓝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嗯”一声,接着又用警告的口气道:“别问了,分了。”

席间一下子气氛凝滞。

金伯南下意识看向顾平芜,见她脸色煞白,从榻榻米上起身,极力自然地说道:“我不太舒服,先回酒店。”

池以蓝目送她出门,随后吩咐隐在暗处的保镖把人跟好,安排得细致妥帖,不像是恋人分手常有的怨怼的样子。

傅西塘咋舌道:“不是,你这是图啥呢?”

明明还很关心对方,怎么就突然分了?难道就因为吃蒋行的飞醋?池以蓝已经小心眼到这种程度了吗?没道理啊。

似乎看出两位好友的困惑,池以蓝终于抬眸道:“听过一句话吗?”

“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

他是池以蓝。自尊心大过天的池以蓝。

这样的他,要怎么才能心平气和接受自己被当作替代品的事实。

他会忍不住复盘过去的每一个细节,思索每一个他曾珍视的时刻,然后无法阻止自己去反反复复地问一个问题:在那个时候,她又把我当成谁?

当他已经无法笃定相爱的某一刻她心里的人是自己还是别人,那就是自尊心滚落泥泞里的至暗时刻。

聂鲁达在诗里写,为什么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长大,却只是为了分离?

他想,这或许才是长大的本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