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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吞金,私藏了不止一半。”

吞金:“……”

“我办事,我多拿点怎么了,再说了,我还要分小弟一些。”吞金倒立着,理直气壮道。

分我一些?

晴天左右看了看,高兴地立起了上半身。

“你分它,自然是从你自己那部分出,怎么好意思打破同我的约定?”

谢琅更加理直气壮,他松开吞金,拿走了约定好的一部分,“万一东窗事发,我没拿到我应有的,没力气护你们怎么办?”

就你他娘有理!

吞金气呼呼收起自己那一部分。

谢琅脚步轻快地走出了住所。

吞金瞪他背影一眼,对晴天道:“走,我们回家。”

“好,大哥。”晴天答应了,眼睛却亮晶晶,直直看着它。

吞金想到自己刚才说得话,嘴角动了动,它忍痛割爱,故作大方地拿出一个乾坤袋,递给晴天。

晴天开开心心收了起来。

“大哥真好。”

吞金泪流满面,在心里默默道:大哥不好当,早知道就不收小弟了。

可此时收也收了。

望着晴天清澈的眼睛,吞金四十五度角望殿顶。想退也退不了。

算了,不想了。

吞金抬爪一挥,道:“走,我们去吃鱼!”

晴天吐出蛇信子,嘶嘶应是。

谢琅回到事务殿,同花倾城等人很快商讨好招生事宜,他整理好文书,漫不经心地询问花倾城。

“听闻花兄同秦小姐救了一个人,那人现在如何了?”

“宗主怎么问起这事?”花倾城双手交叉,往椅背上一靠,“他已经醒了,不过还要养很久的伤。”

谢琅道:“现在正是缺人,他若是有些本事,可以弄进来,帮着招新生。”

“他容貌全毁了,灵根尽断,且是个哑巴,即便有本事,恐怕也做不好招生。”

花倾城顿了顿,接着道,“我怀疑他身份不低,问他可有亲人朋友,他却只是摇头,也不知是亲人朋友都死了,还是亲人朋友都算不得亲人朋友了。”

谢琅抬起眼帘,笑道:“有意思,我去看看他,正好此时没事。”

花倾城道:“我带你去。”

谢琅跟着花倾城很快来到夏云医馆。

男人肺痨鬼一样,窝在床上剧烈咳嗽。

谢琅站在窗外,用神识瞧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宗主不是说要看他吗?这就走了?”花倾城转身跟上谢琅。

谢琅但笑不语,看向天水派的方向。

他好想道侣。

因着花倾城在身旁,他未看多久,便收回视线,同花倾城回宗。

路上,花倾城担忧道:“宗主,我有个疑问。”

“花兄请说。”

花倾城摇晃铁骨白花扇,道:“若是招生之日,一个弟子也招不到该如何是好?若是只能招到一些不如何的弟子又该如何是好?”

时至今日,花倾城等人已然从谢琅口中得知了几个大宗派与剑宗的恩怨。

但如今已入了剑宗,即便知道了这些恩怨,他们轻易也离不了剑宗。

更况且,他们借着剑宗在天骄大比获得了许多资源,出于良心,也不想离开剑宗。

现在,他们很担心招生之日,几个大宗派连同其他宗派放低自家招生要求,拉高新弟子待遇,把好的苗子全吸了过去。

天骄大比之后,主宗虽打响了名声,有了供宗派运转、发展的资源,大众对主宗的信任,比起几个大宗派,以及一些在上界扎根多年的宗派,还差得较远。

若是下界分宗能提供足够多的苗子便好了。

花倾城叹了口气。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下界本来优秀的苗子就少,还有其他宗派同分宗竞争,怎么可能提供足够多的“新鲜血液”?

“招生之日还未到,不必过多担忧。”

谢琅听到花倾城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担忧,他眼睛漆黑,似乎蒙了一层黑色雾气,慢条斯理道:

“说不准,几个大宗派良心发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会针对我们呢?再说不准,几个大宗派出了什么意外,没能力针对我们呢?”

花倾城忍不住呃了声,道:“宗主未免太过乐观。”

……

“不出意外,两日后,剑宗主宗也要招生,你们怎么看?”

碧蓝海面平静,开满桃花的海岛上,林翡盘坐在观景台,同金鳞宗汪禹几人赏花喝酒。

汪禹摸了摸雪白胡须,笑道:“实话实说,我不希望剑宗主宗招到弟子,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有个想法。”

林翡给汪禹的酒杯满上酒,笑道:“汪宗主但说无妨。”

岫玉宗宗主岫烟抬起纤纤玉手,捂着嘴,笑道:“林宗主说得极是,但说无妨。”

汪禹扫了一眼快要从酒杯里溢出来的酒水,笑道:“还是不说了吧,万一同天骄大比那次一样,弄巧成拙便麻烦了。”

“不曾想,汪宗主是个遇到挫折便不敢前行的人。”林翡皮笑肉不笑道。

“采用了我出的主意的人,自己承担失误,我便能说。”汪禹道。

一直未开口的鹤衣宗宗主李秀抬起薄薄的眼皮,斜汪禹一眼,语气不屑道:

“汪宗主想到的法子不就是联合其他宗派,放低自家招生要求,拉高新弟子待遇,把有点天赋的苗子都吸走,只给剑宗主宗留一些平平无奇的苗子?有什么不好说,吞吞吐吐,叫人不痛快。”

她说到此处,目光扫向林翡等人。

“这法子,想来林宗主等人也想到了,难道不是吗?”

林翡道:“确实想到了,只是我以为,汪宗主同我等想到的法子不同。”

汪禹被李秀怼了一通,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我能有什么其他法子?论起玩阴谋诡计,远远不及你等。”

林翡笑了笑,并不否认。

他看向其余两人,道:“如无异议,我们便这样做吧。”

“损失各自承受。”汪禹再吃不得亏,立刻补充道。

林翡挑了下眉,道:“可以。”

李秀同岫烟对视了一眼,也应了下来。

几人吩咐底下人去办这事后,聊起天水派。

“依林宗主所言,天水派因为温见雪,选择与剑宗站一起了?”

林翡道:“正是,趁次机会,我希望你们与天水派断绝交往,中止一切合作。”

“这……”岫烟皱起柳眉,颇有些为难,“我宗与天水派合作事项众多,忽然断交,恐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岫宗主难道想看到剑宗主宗得到越来越多的盟友?”林翡冷声道。

“天水派并不比你我宗派弱,有它与剑宗主宗交好,其他宗派便会以为剑宗主宗非常有潜力,为了获得好处,有样学样,跟着与剑宗主宗交好。”

其余两人闻言,默不作声地看向岫烟。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但目光中,带着无声的逼迫。

岫烟深知此次不应下与天水派断交,要被其余人排外,咬了咬牙,道:“断交便断交。”

凝固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林翡等人端起酒杯,朝岫烟敬了一杯。

“岫宗主果真识大体。”

岫烟道:“断交后,你们需得帮衬岫玉宗一二。”

“这是自然。”林翡等人笑道。

几人把酒言欢,很快便有些醉意。

此时,太阳也落下了。

云霞将天际渲染得格外绚丽。

林翡掐诀挥去醉意,站起身,想同其他三人告别。

告别的话未出口,宗派内几个内门执事匆匆忙忙赶来,他们顾不得行礼,脸色难看,急声道:“宗主,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林翡沉下脸,训斥道。

几个内门执事连忙行礼,他们结结巴巴道:“宗库内的天地灵宝、灵器灵石没了,除此之外,您命我们精心饲养在冰池的雪龙鱼也全没了。”

一片寂静。

林翡怒道:“你们莫不是在逗我?”

几个内门执事连忙跪了下来,“我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欺骗宗主!”

“那你们说,东西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各类阵法皆未被触动,这些东西,无声无息便不见了。若非宗主说,要提高新弟子待遇,我们跑去宗库,取灵石,也不会发现宗库锁坏了,宗库空了。”

他们哆哆嗦嗦,接着道:“发现宗库空了后,我们以为宗内出了内鬼,立刻派人搜寻全宗,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然后我们清点宗内东西,又发现雪龙鱼没了。”

林翡简直要气死。

“难不成这些东西凭空消失了?!”

几人大气不敢喘。

岫烟本就因林翡要求与天水派断交不爽,闻言,颇为好笑。

她压着幸灾乐祸,劝慰道:

“林宗主别急,应是进了小毛贼。这小毛贼带着这么多东西,跑不远,赶紧派人找,总能挽回损失。你们说是吧?”

她看向汪禹、李秀。

汪禹同李秀微笑道:“岫宗主说得极是。”

林翡怒不可遏,他甩袖便想走。

就在此时,一伙人火急火燎地赶来。

汪禹几人一眼认出这伙人里有自己宗派的执事,他们眼皮直跳,问道:“出事了?”

一伙人脸色难堪,乌泱泱跪了下来。

“宗主,出大事了,宗库内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了。”

汪禹:“……”

李秀:“……”

岫烟:“……”

林翡转过身,微笑道:“大家别急呀,小毛贼应该没跑远,赶紧派人找,总能挽回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