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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庆余在发现谢眠和江怀玉匪浅后,就想着送他们点见面礼,挑来挑去,瞧见拍卖行二管事送来的好东西,大手一挥,就送到安排给江怀玉的房间里。

他完全不知道,因他送得东西,江怀玉被谢眠借着双修名义,折腾得有多狠。

……

连续两日没见到江怀玉,黎庆余正暗自嘀咕这两人真会玩,就瞧见江怀玉沉着张脸,远远甩开谢眠,绕过花园,朝外走。

他已经换回平常衣服,肤色雪白,黑檀般乌发地墨发用精巧银扣半束,一直垂到大腿处。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活色生香。

绕是黎庆余见得美人再多,见到江怀玉还是忍不住惊艳。

从惊艳中缓神,黎庆几步迎上去,明智的不提这两日他们去哪里了,只道:“江前辈,这是要去哪里?”

江怀玉瞧见他,想到两日的折腾,就没有好心情,勉强说服自己不关黎庆余的事。

江怀玉长舒一口气,缓声道:“鬼嵇已经解决,我还有事要办,正准备向你辞行。”

黎庆余有些诧异,“这么快?”

江怀玉淡淡嗯了声。

黎庆余瞧出江怀玉心情不佳,料想是不是自己送得见面礼惹到他了,一时不敢仔细说什么,打了个哈哈,笑道:

“既然有事在身,我也不挽留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朝身边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得到他眼神,转身去库房拿东西。

很快,仆人就转身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盖着蓝布的托盘。

黎庆余扫了眼托盘,行礼道:“之前跟江前辈曾说过,如果灭了鬼嵇让江前辈随意挑东西作为报酬,但江前辈至今未挑,我就擅作主张给你挑了份,还望不要嫌弃。”

江怀玉正要说什么,黎庆余抢在他前面又补了句。

“嫌弃也不退换,黎府出手绝不退换。”

江怀玉:“……”

江怀玉扯了扯嘴角,嘴角却隐隐作痛,他压下痛意,把谢眠拉入黑名单,道:“不必了,我答应灭鬼嵇本就不是为要什么东西,更况且,鬼嵇并不是我灭的。”

黎庆余连忙点头:“我懂我懂,那位不知明前辈……”

“姓谢。”前方传来玉石坠地的干净声线,黎庆余抬起眼一看,被江怀玉甩在后方的谢眠已经走到江怀玉身后。

江怀玉听到谢眠的声音,往一旁走了几步,把头扭一边。

“原来姓谢,跟那个成为新神的谢界主一个姓,幸会幸会。”

黎庆余听到谢眠应道姓谢,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

他改掉称呼后,视线回到江怀玉身上,接着刚才的话说:“江前辈,我方才的意思是,谢前辈我也准备了份东西,你就别推辞了,你若推辞了——”

黎庆余压低声音,小声道,“那些跟着一起去灭鬼嵇的道友们就更不会收报酬,弄得我黎家为难。”

“这……”黎庆余这话把江怀玉想推拒的心堵住了。

“就这样定了。””黎庆余掀开蓝布,将玉盒放到江怀玉手中,“谢前辈那份跟江前辈放一起了,江前辈若是打开发现不喜欢,大可丢了。不要让我知道你丢了就是。”

江怀玉:“……”

江怀玉架不住黎庆余,只好收下,道了句谢。

黎庆余觉得江前辈跟他妹妹一样,这也不成,那也不收,客客气气的。心里一时好笑,把手臂搁江怀玉肩上,大大咧咧道:“道什么谢,按理说是我向你们道谢……”

一道寒意忽然爬上背脊。

黎庆余意识什么,放下手臂。

江怀玉见黎庆余把手臂搁到他肩上又飞快入火烫般放下,猜出是谢眠在警告。

睨了眼站在一旁的谢眠,江怀玉和黎庆余告别,随谢眠离开黎府。

黎庆余见谢眠和江怀玉离开,转身正要去拍卖行,却听一旁的仆人艳羡道:“也不知道这两位前辈何等修为,灭鬼嵇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长叹口气,黎庆余酸溜溜道:“很高,我看不穿。”

“很高?”仆人倒吸一口冷气,“多高?可能与跟易剑尊、霍尊者等一众大能匹敌?”

“谁知道。”黎庆余屈指,弹了下仆人额头,“做你的事去,江前辈、谢前辈也是你能议论的……等等……江?谢?江?谢?嘶——这两位该不会是……”

黎庆余意识到什么,肺腑中呛入一口冷气:“谢界主?江尊者?”

仆人:“!!!”

……

江怀玉和谢眠并不知道黎庆余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两人直接回到玄魏宗宗外。

玄魏宗并未受到至暗时刻多大冲击,此时正逢新入门弟子历练时间,站在宗外,隐隐约约就能听到宗内的吵闹兴奋。

江怀玉觉得这群新入弟子兴奋的像一群即将飞出笼的鸟。

他站在宗外听了会,屏蔽掉吵闹,抿着唇,看向谢眠,道:“你别忘了昨晚答应为师的事。”

谢眠轻松握住江怀玉纤细手腕,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捏了下江怀玉手腕内侧。

手腕内侧皮肤细腻,只要使上一点劲,便能留下印记。

“结为道侣的消息不能透漏,知道。”谢眠捏了两下,这才应道。

“真的知道?”江怀玉继续问,观察着谢眠脸上的表情。

谢眠生得好看,朦胧晨光下,他往下微弯的眼帘带着点水雾,漆黑瞳孔漾开一层潋滟水光。

“弟子会等师尊想好怎么跟长辈说,再透漏,师尊大可放心。”

江怀玉闻言,点点头。

结为道侣后,江怀玉实在想不出怎么把和自己小徒弟结为道侣的事告知长辈,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对,有种为师不正,带歪徒弟的感觉。

自闭地想了很久,江怀玉依然没想出如何告知。

因而,昨晚,江怀玉“威胁”谢眠不许透漏,等他想好再说。

“还有。”江怀玉刚点头,又想到什么,补充道,“不能透漏期间,不许筹办道侣大典,会让人察觉。另外,在玄魏宗时,你不可以对为师……”

“对师尊如何?”

江怀玉想了半天,抽回自己手,狠狠横谢眠一眼,道:“过分。”

在黎府那两日,谢眠过分至极,口上说着用双修帮他提提修为,实际换着花样,把雕鹰木盒里的那些东西基本试了个遍。

江怀玉被试得狼狈至极,哭过求过,也喊过夫君,却依然不能让谢眠停手。

食髓知味,江怀玉直到现在还未缓不过神,觉得身体隐隐酸痛。

谢眠闻言,侧头看江怀玉:“不过分行吗?例如……”

江怀玉打断他话,数道:“不行。不许抱,也不许亲、还有……”

“师尊的意思是完全不能亲近,要保持以前的距离,是这个意思吗?”

江怀玉满意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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