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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虎的迟来的震惊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往车那边走过去的时候手脚都是僵硬的,带着一种强行?演绎的自然。

“你们?仨还是开摩托回去吧?”陈涧打了个岔,问三饼。

“你都开大奔过来了!”老四说, “我们?还开什?么摩托!我们?还没坐过这个车呢!”

“摩托车不要?了啊?”陈涧问。

“你傻了吧, 有空再遛达着过来拿啊, ”三饼说,“停派出?所?呢,还能丢了吗。”

“行?吧, ”陈涧说,“上车。”

肢体僵硬的陈二虎坐进?了副驾,三饼他们?三个坐在后?座。

陈涧把空调开到最热,希望能快一些让陈二虎的身体恢复柔软度。

“刚你们?跟那个张在这儿没出?什?么事儿吧?”他发动车子,问了一句。

“没有, ”三饼说, “就是瞪我们?,一直瞪, 但是我们?一看他,他又马上转开脸装没所?谓的样子,假透了这玩意儿, 当初也不知道娜娜怎么看上他的。”

“救了她一命呢。”陈二虎说。

“啊?”老五立马扑到了副驾椅背上扒着, “怎么救的?怎么回事儿?”

“娜娜在冰面上拍照,冰碎了她掉河里了,”陈二虎说, “姓张的给她救上来的,听她妈那意思, 救得还挺拼的,拳头砸冰什?么的……估计后?来就好上了, 这事儿上也看不出?来这人好坏……”

“啊……”老五听得若有所?思。

“你别想了,”三饼提醒老五,“这种事儿就叫命运,一般人碰不上。”

“那……”老五继续若有所?思。

“别这这那那的,你要?想制造这么个事儿追女孩儿算杀人。”陈涧说。

“我没那么想!”老五喊了一声。

“提醒你。”陈涧说。

“你针对我。”老五很?不服气地靠了回去。

“担心你。”陈涧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我刚看娜娜她妈眼睛红的,”老四说,“是被骂了吗?”

“被谁骂啊?”老五问。

“被单羽呗还能被谁!”三饼说,“大隐有谁敢骂娜娜父母,不就单羽么,陆畇也就是没惹他,要?不什?么市不市领导的,他一样不放过。”

“也不算骂,我觉得单羽已经挺收着了,”陈二虎说,“主要?她爸妈太?可气了,特别是她爸!我都想打他!”

“那现在怎么着?解决了吗?”三饼问。

“算解决了吧?”陈二虎看着陈涧,“按单羽的意思,反正这婚要?是不离,姓张的工作?都得丢,他那种人,应该会老实了,毕竟离婚他也能占大便宜了。”

“嗯,”陈涧应了一声,“就看到时他去不去了。”

“不去就弄他!”老四喊,“刚我就想弄他!三饼不让!”

“派出?所?门口打人你想什?么呢?”三饼说,“我们?往那儿一杵,墙上那个监控脸都转过来了!”

回到大隐,除了在前台坐着的单羽,一楼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陈涧走到前台问了一句。

“赵芳芳买菜,黄大姐二楼收拾,胡畔和孙娜娜还在宿舍吧,”单羽把电话记录本放到陈涧面前,“我接了两个电话,店长过目一下。”

问,接不接公司团建,大约十五人左右,房价,会议室费用?

答,接,房价不清楚,会议室费用不清楚。

问,前台什?么都不清楚?

答,需要?看具体需求,详谈可联系店长,报店长手机号。

另一个电话倒是没有一问三不知,但人家问的只是问现在游客多不多,回答不是很?多。

陈涧看了单羽一眼。

“怎么样?”单羽问。

“……还要?表扬你吗?”陈涧问。

“不要?打击老板的积极性。”单羽说。

“我……”陈涧正要?说话,手机响了,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估计就是单羽给人家留的,他接了起?来,“您好。”

单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往电梯走了过去。

接完电话,陈涧发现三饼他们?都不见了,只有陈二虎坐在了前台。

“人呢?”他问。

“上去看娜娜了,”陈二虎看着他,“陈涧啊……”

“嗯?”陈涧应了一声。

“我怎么跟三饼他们?说比较合适啊?”陈二虎皱着眉,看起?来非常焦虑,“我是想啊,先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然后?再委婉地引出?来这个概念,再接着……”

“二虎,二虎,”陈涧打断了他的话,诚恳地说,“直接说就行?,你要?觉得说不出?口,我自己?去跟他们?说。”

“不行?不行?不行?,太?突兀了,”陈二虎一通摆手,“我的人还是我去说比较自然。”

“那随便你吧。”陈涧有些无?奈。

“那我就按这个步骤来。”陈二虎看着他。

“嗯。”陈涧点了点头。

“我真说了啊?”陈二虎跟他确认。

“嗯。”陈涧点?头。

“那他们?一会儿下来了我就说,”陈二虎跟下决心似的,仿佛是他要?出?柜,“我真说了啊。”

“求你了,快说,”陈涧说,“你只要?不拿个喇叭跑外头喊去,咱们?这些人随便你怎么说。”

“好。”陈二虎点?头。

“你在这儿守一下,”陈涧说,“我上去看看。”

“嗯。”陈二虎把记录本和本在台面上放整齐,然后?坐下了。

陈涧没坐电梯,他懒得等了,直接跑着从?楼梯上了四楼。

刚拐到走廊,三饼听到他脚步声,唰一下就从?宿舍那边探出?了脑袋:“陈涧。”

“嗯?”陈涧转头应了一声。

“你牛逼。”三饼冲他竖了竖拇指,然后?又缩了回去。

看来这是已经知道了,陈涧替楼下还在满脑袋计划着要?怎么跟“他的人”解释的陈二虎感到悲伤。

白计划半天了。

比事件当事人都焦虑。

另一位当事人更松弛,此时此刻正在爬宠缸前站着,欣赏二哥吃面包虫。

“送他们?过去没再起?什?么冲突吧?”单羽问了一句。

“没,”陈涧说,“不过姓张的都把车停派出?所?门口去了……感觉也是个废物,碰上事儿还是怕。”

“孙娜娜约的下个月三号,”单羽说,“到时你看带个谁陪她一块儿过去吧。”

“嗯。”陈涧靠着旁边的柜子,看着他。

刚才人多,又一通乱糟糟的来回跑,陈二虎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都没什?么感觉,一直到这会儿静下来了,跟单羽面对面了,他才突然有了实感。

“我操。”他发出?了跟陈二虎同样贫瘠的感叹。

“怎么了?”单羽笑了笑。

“就这么说了啊?”陈涧说。

“不然呢,”单羽说,“姓张的那边可以不管,孙娜娜父母总还是得说清的,但又不想费口舌。”

“嗯。”陈涧说。

过了几秒他又嘿嘿笑了两声。

“中毒了啊?”单羽看了他一眼。

“没,”陈涧想想又笑了,“就觉得……说不上来,今天真刺激啊……”

“还吃醋吗。”单羽问。

“两回事儿。”陈涧说。

“哟。”单羽转头看着他。

“哟屁。”陈涧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过去搂住了单羽,在他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上班时间不能谈恋爱。

以前他在办公室多待一会儿虽然怕被人发现,但拿汇报工作?当个幌子问题也不大,但现在就算他真的是汇报工作?,猪圈党们?可能都觉得他俩在这里头得干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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