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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受害的工人顶盛集团也在第一时间出面解决家人的情绪问题,赔偿金,将所有工作做在前,不论最终的检查结果如何,态度与人文关怀放在了首位。

至少在最短的时间里,顶盛集团在大面积舆论攻击下将影响降到了最低。

“顾秘书,先喝杯牛奶吧。”公关部的小姑娘递了杯牛奶给顾知煦。

顾知煦颔首接过,笑道:“谢谢。”

却在不经意碰到对方手时:

【陆总怎么给我们送的都是牛奶呢?】

他的表情有略微的变化,而后扫了眼自己的手,刚才洗手弄湿了手套所以没有戴。

“顾秘书,这个小时的数据可以看出大家对这件事的观点都回到比较理智的议论,那些恶意抹黑发酵事件的人我们也都同步跟法律部那边对接。”

“不用降热搜,我们没做的事情不心虚。”顾知煦拿着手中的热牛奶,扶着公关部同事的椅背,俯下身,看着他电脑里的数据,他伸出手点了点屏幕上某一条:“绍钧,这一条再留意一下。”

“好的顾秘书。”

顾知煦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时,脑海里‘噔’的声响发出,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扶住椅背。

不过也仅是瞬间的反应,他就缓过这阵眩晕,身上还是得要戴多两双手套。

脑海却鬼使神差地浮现那条信息:

——你知道读心术会消耗寿命吗?

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顾秘书你还好吗?”

顾知煦将眼镜戴回鼻梁上,拍了拍公关部同事的肩膀:“没事,辛苦大家了,加油。”

深夜十二点,矗立市中心的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这场事故终于在顶盛官博发出的律师函下,讨论暂时告一段落。

总裁办公室也恢复安静,只剩下悠长而平稳的呼吸。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法务那边已经联系了法里顿,不过法里顿还没回复,但这件事闹成这样星缘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已经说了要使用我们的工人,他们擅自作主,那是他们违反条例。”

顾知煦撑着桌沿,跟陆或雍一讲完便直起身腰身,往后靠在桌沿,腿是真的有些发软,便借力靠着。

他摘下眼镜放到桌上,手扶着后颈活动着肩膀,深深地吐了口气。

实在是累得够呛。

“顾秘书,辛苦你了。”

话音落下,顾知煦猝不及防被拉入腿间,他一个没站稳膝盖撞到椅子,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近在咫尺的宽肩,紧接着后腰被大手扣住,支撑着他站稳。

“喂!”

时隔几天这样的触碰,似乎还能惹动心悸。

“顾知煦。”

他低下眉,恰好对上陆或雍的目光,心头一颤:“做什么?”

“我不打算继续跟星缘合作,扯上法务那就打官司,看是我赢还是他们。”

陆或雍掐紧身前的腰,稍将椅子与顾知煦的距离拉开,他顺势站起身,直接将人抱到办公桌上,身躯挤入腿间,双臂撑在他身侧,再深深地注视着那双透着措手不及的脸:“沈穆辰那张脸我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今天早上看他那样盯着你,我想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了,他看什么?嗯?”

‘啪’的一声,办公椅在作用力下可怜地撞到身后的柜子。

包裹在西服裤下笔直修长的腿也因为微屈垂放在桌沿而绷紧,与中间的高大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顾知煦坐在办公桌上,双腿动不得,只能用双手撑在身侧,握住桌沿,神情平静:“嗯……陆总你决定就好,那我可以下班了吗?”

说完想从陆或雍的臂弯下溜开。

却被揽住腰身强硬地摁在了办公桌上。

“现在还要去星缘吗?”

结实地双臂撑在身侧,握住桌沿的手与自己的手指节相碰,微颤下躲开,距离靠得太近让气氛有些危险。

顾知煦微掀眼皮,径直撞入对方的眼神,如同被臂弯圈着的强势那般,深沉地盯着他,跟要把他吃了似的,保持着淡定地躲开视线:“……既然陆总你都说不合作了,那自然就不用去。”

“我们只是离婚了三天,你看都不愿意看我了吗?”

“……”

由于话题转得太快,顾知煦一下子没跟上他频道,顿时哑然。

叩叩叩——

“陆总,我们这边——”

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声响与动静,门口的章祁:“?”

里面怎么了,打架吗?

章祁又试探地敲了敲门:“陆总,我可以进去吗?”

“嗯,进来吧。”陆或雍站在桌前,及时的护住桌底下,才没让那颗惊慌的脑袋撞到。

蜷缩躲在桌底下的顾知煦扶额沉默了:“……”

不是,他慌什么,还躲在桌底下不是更显得像是偷——

他的余光瞄了眼近在咫尺的□□的……武器,又默默地移开视线,暗骂了一句,耳根瞬间红了。

畜生玩意。

章祁这才推门进去,进去后发现只有陆或雍一个人:“我还以为陆总你这里有人呢。”

“没有人,怎么了?”陆或雍收起手,很自然地调整着腕表,恰好看见顾知煦从桌底下探出的脑袋,手指了指,跟自己打着嘴形,唇角没忍住上扬。

——长话短说

“陆总,这里是工厂所有生产线的设备检查报告,不是自动化程序的问题,是星源集团擅自更换了我们的工人,换了当地劳动力成本较低的临时工人进行操作,由于不擅长操作导致的安全事故。然后这是明天下午三点的新闻发布会流程,我们邀请的所有媒体都能够出席,发布会结束后会有陆总您的个人专访,也是针对于这件事情您是如何快速有效处理公关事件。”

章祁将检查报告以及明天的流程图递给陆或雍。

陆或雍接过报告,神色自若的翻页查看着,像是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那般。

这就是顶盛的一场飞来横祸,至于原因,还有待考量,但中间损失的所有他都会在某个人身上一一拿回来。

“嗯,我知道了。帮我定两张去中东的机票,我和顾秘书等发布会和访谈结束后就去。”陆或雍看向章祁:“提前安排一下,房间的话安排套间即可。”

章祁一愣:“两个套间?”

“一个。”陆或雍没再多说,将文件放到桌面:“今晚辛苦你们了,下班吧,明早你再编辑一下消息,可以提前跟大家说今晚的加班费都是五倍,这件事情过后有序错峰安排给大家补半天假期。”

章祁听完前半句本来想震惊一会,但很快就被后半句吸引了,他感动又崇拜地看着自家boss:“陆总,我突然又充满力量了!”

桌底下的顾知煦:“……”无语地朝陆或雍竖起了个尾指。

不是,为什么还要去中东啊,去就去为什么一个套间啊!!!

陆或雍看到这只从桌底下伸出来的手,想到了什么,失神须臾,而后眸底浮现难言复杂又无奈的神色,他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那我们就先下班咯?”章祁摸着门框。

“嗯,下班吧。”

章祁扭头就溜。

很快,门关上了。

顾知煦听见关门的动静,伸出手握住桌沿,迈出曲着酸胀十分的腿,正想着自己站起身,却忽然被握住胳膊,被一道力气轻松拉了起来,起身时惯性地掌心撑着对方的胸膛,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

不过几秒的注视。

顾知煦别开脸:“那我也下——”

陆或雍却二话没说,握住顾知煦的腰身,轻轻一提,将他抱回到办公桌上:“我就问你一句,离婚后就不想我吗?”

“对了陆总——”

就在这时,敲门声与话音都戛然而止,仿佛最后那句话也听见了,就跟推开门所见到的场面一致。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顾知煦:“…………”

刚打开门的章祁:“……”

他看见顾秘书就坐在陆总的办公桌上,包括刚才一句话:

——我就问你一句,离婚后就不想我吗?

等等!什么意思啊!离婚后?谁离婚了,陆总离婚了?陆总离婚后问顾秘书想不想他??

不对不对,这不是好奇什么意思的时候,而是他看见了啊!!!

……死了死了,这种2+1的剧情被他看见了!!

顾知煦背对着门口,整个人僵住没动,跟被钉在办公桌上似的,那种被发现亲密的羞耻从脚底蔓延全身,动都不敢动。

他幽幽地对上陆或雍无奈的眼神:“……”

陆或雍看向门口忽然回来的章祁,将手从腰身上放下,面容淡定:“怎么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