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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乌苔自然轻易不能入睡,左思右想的,回忆着今天自己说的种种,她怕谎话说多了自己若是被拆穿,只怕下场更为凄惨。

不过好在,至少现在懋王并没怀疑。

“他失忆后,倒是仿佛变了一个性子。”

“只是不知他还记得叶青蕊吗?”

“若是叶青蕊对他说了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这些问题缠绕着乌苔,让乌苔头疼不已,以至于第二日醒来时,天已不早了。

她猛地睁开眼,不曾看到身旁的懋王,正不知怎么回事,就见拾翠过来,看她醒了,就要带着几个小丫鬟伺候她起床。

乌苔睡眼惺忪,不过还是问:“殿下人呢?”

拾翠笑了下,小声道:“娘娘,殿下说,你既不曾醒,那就不要叫醒,让你多睡会。”

乌苔:“那殿下人呢?”

拾翠:“这就不知了,适才梳洗过后,便出去了。”

乌苔:“他今日要用的衣帽可都备了齐整?”

拾翠:“有,昨晚上王管事把殿下一应物事全都送来了。”

乌苔又问:“他脸色,可有什么不好?今早可有什么异样?”

拾翠回忆了一番:“没有什么异样,只除了——”

拾翠突然想到了:“殿下梳洗过后,好像站在床边很是看了娘娘一番。”

啊?

乌苔惊讶:“他站着看我?为什么?”

拾翠掩唇笑:“定是觉得娘娘貌美,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话倒不是随口说说,乌苔确实生得美貌,往日盛妆时自不必提,便是如今睡眼惺忪时,只穿了那件胭脂水细绫机中衣中裙,一头顺滑犹如缎子的长发披在肩头,衬着明净如新雪的肌肤,浑身不施粉黛不见饰物,却更凸显出那玉骨冰肌。

拾翠是乌苔未嫁时就跟在乌苔身边的,往日里私底下和诸位小姐的丫鬟说起话来,她也知道,洛公府的几位姐妹,其实有几个私底下会问起来乌苔用了什么,才养了那般奶白雪肌,她和人说这都是娘胎里带来的,别人还不信,只以为她瞒着。

为了这个,那几位堂小姐私底下日日用牛乳珍珠粉敷面,以为就能养成了。

所以拾翠觉得,殿下一定是像自己一样,看了娘娘的睡姿,只觉得犹如那国色天香的牡丹,恨不得多看几眼呢!

乌苔听着,其实也有些懵,那懋王是那样贪恋美色的人吗,若是,那往日怎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浣花缘》中还说他看尽世间绝色,独爱清淡如菊的叶青蕊。

总不能失去了一年的记忆,人就变了性子吧。

不过如果懋王是能被她女色所迷惑的,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想了想,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面上柔腻光滑,多少欣慰,不过还是问道:“殿下在时,我可有睡姿不雅?”

拾翠:“娘娘睡时,自是冰肌玉骨浑然天成,别说殿下,就是奴婢看着都忍不住多看一眼,至于睡姿不雅——”

拾翠想了想:“流了一些口水算吗?”

乌苔一怔:“我流口水了吗?”

拾翠认真地点头:“是,殿下还盯着看了一番。”

……

乌苔整个人都蔫了。

*************

乌苔心里是有些沉重的,比如她可以说我睡觉打滚打呼,但也只是说说,让一个外人看到自己流口水的样子,乌苔是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当然了这也是说说,能活得好好的谁愿意死呢。

乌苔无精打采地梳妆,梳妆过后,正要用膳,懋王竟回来了,看那样子,竟是要和乌苔共进早膳。

乌苔猝不及防的,只好收拾心情恭迎懋王,又服侍着他坐下来。

乌苔不着痕迹地看向身边的懋王,白日的懋王穿上了一件魏紫窄袖仙鹤缎袍,交领处缀有玛瑙石做成的领口,恰好到处地包裹在喉结下。墨黑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越发显得挺拔颀长,周身散发着不可摧折的威仪,让人不由自主地俯首。

这样的懋王,越发让人难以揣度,更不知道自己是进是退。

就在这时,只听懋王望着案几道:“往日早膳,我都是和你一起用吗?还是我自己用?”

乌苔一听,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面前黑漆描金长桌上,摆放了醎食素馔并点心汤饭,约莫有二十多碟,这都是早膳要用的。

乌苔干咽了下,知道自己必须编得天衣无缝,便道:“殿下,你我成亲也才半年有余,殿下又忙于公务,妾身羞愧,又是一个懒散的,所以你我夫妻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倒是不多,偶尔一起用了,都是妾身服侍着殿下,殿下每每与妾身一起用早膳,胃口也会比往日更好。”

她觉得自己说得应该不至于出什么茬子吧,就算懋王找底下人去询问,底下人也不敢说懋王从未和自己王妃一起用过早膳,就算只有那么几次,他也得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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