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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湛初手指停顿了下,之后到底是轻落在她的脸颊上,低声道:“我以为你睡着。”

顾玉磬才睡醒,双眼朦胧,透着迷离的水光,她安静地望着眼前的萧湛初。

他的手指沁凉,指腹处是握过笔握过剑的些许糙意,落在她脸颊上,随着他的触动,便划起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所经之处,沁凉化为烫意。

不知怎么心里便有些酸,她开始心疼上辈子的自己,还有上辈子的萧湛初。

其实回想起来,萧湛初纵然有些不是,她未必没错,她自己也很端着,以至于最后两个人越行越远。

那个什么太不懂事,根本没想过,如果他真得厌弃自己,怎么会对自己那么纵容,如果不喜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在榻边静坐一会。

他坐在榻边看着自己的时候,在想什么,可曾经想偷偷地碰触自己的脸颊?

想到这里,眼睛甚至有些湿润,心底的酸涩无处倾泻,她可怜巴巴地看他。

萧湛初低首蹙眉,指尖轻落在她眼角处:“怎么了?”

顾玉磬咬着唇,嘟嘟哝哝地撒娇;“我出去这么几天,没见你,我要抱!”

萧湛初轻声笑了,笑声愉悦,在她耳边低声说;“现在是白天。”

顾玉磬才不管呢,人能有几个重来,人生苦短,她应该及时要她想要的,万万不能藏着掖着。

所以她面泛薄红,却依然软声嘟哝道:“就要抱,你之前答应我,怎么都可以,那你现在抱我呀!”

“抱我呀”最后这个“呀”字,咬得格外软糯,她就想一个闹着要吃糖的小孩儿。

萧湛初便一下子有了渴望,会想着狠狠地用力,将这软糯按在怀里,按在怀里,或者用所有的力气来疼着哄着,或者狠狠地揉碎了她才好。

喉结微颤,他轻捏了一下她的耳朵,之后便起身,却是关上了门窗。

当那轩窗被轻关上,锦帐也随之放下,屋内便朦胧起来,好像瞬间变成了独属于他们的空间,可以恣意放纵,任意撒娇,永远不会有人打扰,也不必怕人看到。

萧湛初脱了靴子上榻,将她抱住,指尖温存地抚过她的眉眼,低声在她耳边说:“你身子弱,凡事总要节制。”

又是节制?

顾玉磬哪里懂得节制啊,她若喜欢,恨不得狠狠搂在怀里不放开才好呢。

小时候吃米糖,她喜欢,便让人装了许多,恨不得全揣兜里,后来喜欢用缎子扎的小鬓花,她曾经买了各种式样质地的,全都放在百宝架上。

如今她喜欢萧湛初,则是恨不得搂着他不放开,白日宣淫算得什么,她想融进他的骨子里,和他成为一个人。

所以听到节制,低头轻舔了一口他跃动的喉结,之后仰起脸,嫣红饱润的唇上尚残留着湿润,她甜甜地冲他笑:“我要殿下疼我。”

她那么说,谁能禁得住?

萧湛初便失了自制力,为所欲为起来。

当锦帐上的垂穗也跟着狂动的时候,萧湛初不免想,其实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吧。

白日关上门窗,依她的性子,还能怎么样?

只不过他自诩理智冷静,断不会这样,便依着她,纵着她。

纵着她,其实就是在纵着他自己。

等到这一场到了末尾,锦帐拉开,底下丫鬟无声地一排进来小心伺候,萧湛初亲自抱着顾玉磬沐浴,热水是早就准备好的,还洒了药汤。

顾玉磬闻着味道不好,便皱了皱鼻子,哼唧了声。

萧湛初扶过她曲线优美的背脊,像是安抚着一只猫儿:“这是太医院开的药汤,说是泡了对你身子有助益,以后每日都记得要泡。”

等过些日子,他还想带她去泡温泉,就在山里,听说这样更好,除此外,还可以让太医按时给她针灸。

她的身子弱,说到底是小时候落水,寒气不曾消,这病于她来说,或许已经不当事了,但却是他心里的刺。

若不是为了护着他,她又怎么会落水。

纵然她忘记了,他却一辈子都不能忘。

他总是会设法,让她身子好起来,除了这病根,让她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泡温泉什么的,顾玉磬自然是喜欢,当即颇有兴致地嚷着要去,还说得让他陪着,又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不过她高兴劲头过去,她还是想起来赵宁锦,便道:“对了,这次从别庄回来,你猜我碰到了谁?”

萧湛初眉眼没抬:“谁?”

顾玉磬:“赵宁锦!”

萧湛初哦了声,垂下眼睫,修长的睫毛下,眸光隐晦。

顾玉磬并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自然好笑地道:“他可真不要脸,竟然和我说,他当时是被人陷害的,是上了别人的圈套,事到如今,竟然有脸和我这么说?他怎么不说别人拿着剑逼着他养外室呢?我自小和他认识,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她说得坦荡,他却不由俯首亲了亲她的唇角,低声道:“既如此,以后远着就是,别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