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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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不跟萧秉承来,她也来得起,楚沂现在有钱。
除了舞狮的,还有舞龙的,楚沂看了一会儿,下意识去看萧秉承,没想到萧秉承他没有看下面,而是看着她。
也不知看了多久。
楚沂脸突然有些热,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还好没把筷子放下。她低下头,夹了青菜,放在嘴里嚼了好多下。
醉香楼的青菜很好吃,吃着脆甜。
屋外热闹,楼下也热闹,只有屋里安安静静的。留夏和迟砚像是两尊石像,在屏风后站着一动不动的。
等楚沂再看萧秉承,萧秉承已经没看她了,只是时不时夹两口菜,估计是吃饱了。
兴许萧秉承在等她吃完,楚沂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果然,楚沂把筷子放下后,萧秉承也把筷子放下了。
原来真在等她。
这倒是令楚沂有些诧异,她以为皇子之尊,虽然说不上唯我独尊,但是脾性上应该是以自己为主的,萧秉承跟她想得不太一样。
楚沂原想着萧秉承是那种有心计之人,就算是娶她,也意有所图,没想到对她还算不错,这一路上对她也是颇为照顾。
不过转念想想,这才哪到哪儿呀,为人都有表面,等时间久了才能看出什么。
楚沂心也宽,她对着萧秉承笑了笑,“公子既然吃完了,那咱们走吧。”
萧秉承点了点头,留夏跟在楚沂身后,而迟砚早就下楼去结账了。
舞狮的队伍已经从醉香楼门口过去了,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再过一会儿,楚沂就该回去了。
萧秉承今日,跟楚沂逛了摊子,吃了饭,就剩放荷花灯,她道:“护城河旁有放荷花灯的,我们也去放一盏吧。”
楚沂说了声好。
留夏这回抱着伞和衣裳跟着,而迟砚则回了来时的那条巷子去驾车,等着放完河灯,估算着时辰,也该送楚沂回楚国公府了。
天色已晚,夜色深沉。
沿着护城河旁的这条街往上游走,除了能看头顶的垂柳,还能看见河中星星点点的荷花灯。粉色的花瓣,嫩黄色的花心,应该是人们放下来的,就顺着河水漂流而下。
有些灯火亮一会儿就灭了,被卷入水中,也有的一直向下游。
天色似乎已经不早了,街上人也不是很多。
楚沂远远看见摆摊的老人正准备收摊,摊位上的荷花灯也不多了,他们过来得有些晚,等再晚一些灯可就要卖没了。
一盏荷花灯不过一钱银子,萧秉承过去买了盏灯,然后还拿了支笔和一小张纸过来。
萧秉承:“那老板说能可以写字条放在灯里,我们可要写?”
楚沂瞧了眼荷花灯,下面应该是个木托,上面用纸糊了三层花瓣,花蕊处是块小蜡烛,写了字条能卷好放到花瓣之间。
楚沂轻点了下头,拿笔过来,写下几个字,然后就递给了萧秉承。萧秉承没看,直接把纸翻了一面在背面写句话,写完之后把纸卷好,放入花瓣之间。
虽说这盏荷花灯最后免不了被卷入水中,这纸条要么被灯火燃成灰烬,要么跟着灯一块落水,但是写几句话,寄托情思也是好的。
萧秉承跟摊主借了火折子,然后带着楚沂去河边放荷花灯了
护城河两岸是堤坝,不过在连心桥旁边有一段河坝是有修了台阶的,平日有人就顺着台阶下去,在河边浣衣。
这个时辰自然没人在这儿洗衣裳,不过有放荷花灯的。刚刚黑的时候,桥上、台阶处都是人,这会儿人已不多了。
盛京城连着半个多月没下雨,护城河的水位降了不少,不过以前这河坝长水草,白日明显,天黑了容易踩到。
萧秉承就提了一句:“可能有苔藓,你走我后面,小心些。”
楚沂轻轻点了下头,等离河面还有两个台阶的时候,萧秉承停了下来,先把灯点上,然后低头看了眼楚沂。
今日楚沂穿的裙子,蹲下弯腰恐怕都不方便,萧秉承:“就这样放吗?那我把灯放了。”
楚沂笑着道:“公子放吧。”
萧秉承弯下腰,刚要把灯放到水里,然后又站起来,回过头道:“我把灯给你,你再给我。”
带着人放荷花灯,又是让人看他放灯的,一路都是他拿着,楚沂还没摸到。
楚沂低头一笑,把灯接过来又递了回去,这下荷花灯入水慢慢飘远,楚沂一直盯着,等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本来这条河上河面宽阔,荷花灯入水还有倒影,倒也好看。
天上还有飘着的孔明灯,乞巧节可真热闹。
放了灯后,萧秉承就提送楚沂回去的事,楚沂道了句有劳,等迟砚驾车过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楚沂今日走得多,腿有些酸,出来这么久,她现在想回去了,梳洗一番,躺床上睡一觉。
回去的路上楚沂轻靠着车壁,萧秉承没问楚沂在纸上写的是什么,楚沂也没问他,和来时一样,依旧是安安静静,一路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外面的吵嚷声不再,楚沂坐着听了一路的鸟叫和蝉鸣。
等到了楚国公府,萧秉承没起身,而是从椅子下面的暗柜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光盒子就精美绝伦,分了两层,上面雕花,里面是干净的红木色,有几处还镶着玉石和宝石。
匣子前头有暗扣,萧秉承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玉镯子,车帘透出一点光进来,楚沂看那镯子玉质清透,玉色中飘青。
不过楚沂也没看太清楚,就听萧秉承道:“可带了帕子?”
楚沂从袖袋里掏出来一条帕子,然后就被萧秉承接过去。
萧秉承冲楚沂伸出一只手,他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给我。”
楚沂屏住呼吸,把手放了上去,然后帕子就覆在她手腕上,紧接着,萧秉承隔着帕子握住她的手,把镯子顺着丝帕戴了上去。
楚沂还记得,当初为了防陈王,从楚瑾那儿拿过一对镯子,后来楚瑾出来,镯子又送了回去。楚瑾当着楚沂的面,把镯子摔了。
四分五裂。
那镯子没戴,如今竟然戴了萧秉承送的。
楚沂手腕纤细,在夜色中衬得白皙透亮,萧秉承眼中带笑,很好看。
很快,楚沂的另一只手也用同样的法子把镯子戴了上去。
萧秉承轻声道:“三姑娘,我知赐婚一事来得突然,但的确是因为见过你,我才向父皇请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