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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顿时一片哗然。

场上更是乱作一团!有四散逃跑的, 还有大声争辩的,全都被一把扣押了起来。

锦旗落在地上,混乱中被踩踏得像块烂布。

崔桢和杜樊还站在台上,被突来的变故惊得慌张失措。会长方岭硬板着脸, 厉声问:

“你们这是干什么!?”

女天师银霖一手出示证件, 凛然道, “发生‘事故’了, 我们需要介入调查!”

说着一抬手, 就将台上三人也一同逮捕。

弹幕渐渐从惊变中缓过来:

—之前也是出过类似的事。

—当时还是洵城那位戴面具的神秘大佬解决的。

—所以,其实还是没解决吗……

—怎么回事?被抓走了??

—如果只是没解决好, 不至于连会长都带走吧

一片滑动的弹幕中,就听银霖扬声:

“你们涉嫌使用违规手段, 另外还收取了总计12万的各项‘费用’。现在随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12万????

—天师行业暴利啊!

—得,现在12万白搭[笑哭]

—举手之劳→12万

—不然……还是让洵城分会来解决这事吧

客厅里,沉秋高兴道, “啊, 被抓走了!”

他转头要分享喜悦, 却看陆衍周阴沉着脸, 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怎么了, 你有什么心事吗?”

陆衍周又看了眼屏幕, 平复道,“没什么。”

林宿从那头收回目光。

转而看向贺振翎, 饱含深意:原来你也在各干各的……

“这是你偷偷准备的助兴节目?”

贺振翎面色不动,“正常的监管工作。”

林宿又看向屏幕, “那名女天师好眼熟, 之前是不是见过?带走钉子户的那个。”

“嗯。”

“我就说…不过, 你怎么没去现场?”

贺振翎额角一跳,转来盯着他,“不是你说,让我来你府邸的?”

“……”林宿目移,轻轻,“还有这回事。”

身旁就冷笑了一声。

林宿目不斜视,在意识中开口:泥马,他真是越来越公私不分了。

雪泥马也“盒”了一声,不欲接话。

几句话间,现场已经被控制起来。

大概是管理设备的人也被一同带走,直播还在继续进行着。

只见工头倒在台上,面如白纸,又成了那副接不上气的模样。有监察协会的人员上前看了眼,没辙地摇摇头,先打了120电话。

见状,弹幕纷纷划过:

—连监察协会都没辙了。

—看来洵城协会是对的,确实管不了

—还说什么行业水深,结果是自己逞能。[望天笑哭]

—赶紧去求人家真大佬啊!还愣着干嘛……[捂脸]

随着弹幕划过,哭嚎中的工头老婆似乎也终于想起来。她顾不得其他,三两下起身,冲到镜头前哀求道:

“小…小大师!求你救救命吧,我们现在信了!你之后说什么我们都照做……”

弹幕就齐齐一声:好家伙!

—原来是没信人家。[笑哭了]

-

没多久,救护车就来将人拉走了。

一场闹剧收尾。

监察协会的人似乎这才注意到,过来关了直播。

屏幕倏一下陷入黑暗,只剩下大片弹幕统一地在:@面具大佬……

林宿也倏一下,把投屏关了。

陆衍周朝他望来,询问,“林先生有什么打算?”

“他们的事先不急。”

林宿说着起身,看了眼因为晖城协会被捕就整只鬼又开心起来的沉秋。然后将目光投向跟前零食一放、也同样起身的黑白无常。

两人被他看得一凝。

白无常小心地捡起吃完的零食袋,“…我们把垃圾带走?”

林宿温和,“没事,放那儿就行。”

黑无常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

“这种小事,不值得你们上心。”

林宿说着在两人悚然的目光中,将他们一把揪住,转头对客厅里说了句,“我去送客。”

随后一手一只无常,出了客厅。

两只,“!”

到了玄关前站定。

林宿对上他们如临大敌的神色,轻飘飘道,“收垃圾的小事就不用管了。但在我这儿肆虐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办点别的事情?”

“……”

黑白无常一哽:他们就知道!

待遣走两人,林宿回到客厅。

陆衍周已经准备辞别,林宿问,“陆家主之后有什么打算?”

跟前沉寂了几秒,随后说:

“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我再带阿秋回去。”

林宿点点头,又看向贺振翎,“监察官呢?”

“自然是回协会审讯。”贺振翎说着起身,低眼,“你呢?”

林宿定定,“自然是回学校上课。”

贺振翎,“……”

相对无言间,忽然听沉秋“咦”了声,腼腆探头,“可是…我们马上就走了,你们也可以继续共度良——”

陆衍周一把拉住他!打断。

随后抱歉地看向两人,“请见谅,阿秋现在记忆不全,说话不知遮掩。”

两人,“………”

林宿转头,“原来当时齐桩被我们两句话‘坐实’罪名的时候,是这种感受。”

贺振翎轻呵了声,垂睫,“他是坐实,我们是吗?”

林宿叹气,“你不要用这种不满的语气说话。”

“……”

沉秋已经推着轮椅飘走,低头小声,“你看,我说他们要开始共度良宵了吧。”

午休时间不算太长。

在贺振翎回监察协会后,林宿也赶在上课前回了学校。

回到教室,午休刚刚结束。

陈佑看他回来,几乎一跃而起,激动地扑棱过来,“你去哪儿了?你错过了中午这场直播!你不知道有多精彩~”

“……”不,他特别清楚。

林宿配合道,“我去和朋友聚餐了。怎么了?”

陈佑一脸带着惊天大瓜的表情,悄声,“晖城协会在表彰大会的现场,被逮捕了!”

林宿,“…哇!”

陈佑几句话概括了盛况,又心驰神往道,“现在都在求助神秘的面具大佬,我是不是又能一睹他的风姿了?”

林宿客观提醒,“晖城都被抓了,哪来的直播?”

“……”陈佑顿时扼腕叹息,“唉!把摄影师放回来就好了。”

林宿夸他,“你想得挺周到的。”

两人没聊几句就打了上课铃。

林宿回到座位开始上课。

第一节课刚上到中途,手机就震了下,收到了孟远平的消息:

“工头家里联系我们,想向你求助。”

林宿看了眼,回道:“不慌,我还在上课。”

孟远平:“……”

孟远平:“行。[笑呵呵]”

雪泥马趴在他手边,赞叹:【小孟也是个憋坏的。】

林宿,“我就说那条‘呵呵’没准是他发的。”

-

一天的课上完。

放学时,孟远平的消息如约而至:“那边又来求助了,小友。”

林宿回:“不慌,我还要吃饭。”

等他回家吃完管家炖的佛跳墙,已经接近十一点。孟远平的求助消息实时转来,林宿打了小哈欠,躺上床回复:

“现在困了,该睡觉了。”

孟远平照例回了个“笑呵呵”。

顿了顿,大概是出于确认,他又问了句:“这事,林小友还管吗?”

“要,但不急。”

林宿回完放下手机。

当初沉秋在小罐子里被关了三天,工头怎么也得被困个三天起步。

雪泥马趴在床头:【人不会出事吧?】

“不会,工头这会儿应该还在梦里挖东西,让他多挖会儿吧。”

雪泥马:【挖东西?】

林宿笑了笑没解释,合眼睡去。

就这么一直循环了三天。

到了周末,林宿终于打算动身去医院。

工头的情况跟中邪似的,医生也没辙,给人找了间单独的病房挂着水。

林宿到的时候,葛立立也到了。

因为先前晖城协会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孟远平就说这次他们也开个直播。

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让葛立立就拿手机录一下,算是给群众一个交代,顺便洗清泼给他们的脏水。

【我怎么觉得,‘顺便’的内容才是最关键的?】雪泥马一路漂浮。

林宿这会儿已经戴上面具,踏过走廊。

他摇头,“你也太不知遮掩了。”

【……】

他们事先和医院打过招呼。

到了病房门口,林宿和葛立立便直接推门进去。

门一开,病床边的工头老婆一下看过来,激动起身,“大师!大师您终于来了,求求你救救人……”

林宿,“想清楚了?”

工头老婆愣了下,反应过来,忙不迭道,“想清楚了,想清楚了。命重要!您说什么我们都会照做的!”

说话间,葛立立已经打开了直播。

镜头对着林宿,然后就听他“卧槽”了声。

林宿转头,“?”

葛立立不好意思地抬头,“弹、弹幕一下涌太多,刚手机卡了。”

雪泥马已经杵在屏幕前,蓄势待发地播报弹幕,小嘴一张:【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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