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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组织的代号成员“加尔纳恰”就是古桥町真行寺学校的校长后, 乌丸集团的一二三把手连夜找人调取路口的监控录像寻找校长的下落,发现他……他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然后掀开下水道井盖, 优雅地进去然后消失了。

拿到调查监控录像的FBI、公安和A.U.R.O调查员面面相觑, 最后全部陷入了沉思。

官方的记录里,这位校长先生叫做真行寺直司, 六十一岁, 年轻时去美国留学,回国后就一直从事教育工作,是一位勤勤恳恳、颇为豁达、将终生都献给教育事业的老人。

虽然他的履历很漂亮,但对乌丸集团的一二三把手来说, 呵呵, 小把戏, 琴酒都有几个相当漂亮的社会身份, 什么大学教授、知名侦探、年轻企业家、报社记者等等, 所谓的档案就是拿给普通人看的。就凭他优雅地消失在下水道井盖里,他就不正常!

不过人消失在下水道里就不好找了, 加尔纳恰作为组织的“记录官”,不可能不认识莱伊, 再加上现在的情况, 很有可能是他趁自己的身份还没彻底暴露, 当场跑了。

有点后悔今天没用冲矢老师限定皮肤的赤井秀一问C班的小阵同学:“你应该见过他吧, 那时候没认出他是加尔纳恰?”

他记得那位校长虽然不是很经常在学校里出没,但偶尔也会从C班窗外路过, 按理来说黑泽阵应该能注意到才对。

银发少年往椅背上一靠, 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会儿, 才说:“不,我见到的‘校长’不是加尔纳恰。”

黑泽阵在组织里见到加尔纳恰几乎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从他把自己输给那位先生、失去记忆后就再也没正面见过用黑布蒙着眼睛的青年,当然,“不正面”的时候还是碰到过的,毕竟加尔纳恰也有来找他的时候——背着那位先生。

只是以他的记忆推断,这一代加尔纳恰的年龄不会超过五十岁,起码不是什么六十一岁的老人,也就是说,真行寺学校的校长只是他会“借用”的身份。

黑泽阵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说:“我见到加尔纳恰的时候他都是蒙着眼睛的,就像第47号列车停放地点的录像里一样,他换了墨镜,但我还能认出他来。如果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校长’,那他应该有个替身。”

降谷零靠着桌子,大概理解了目前的情况:“也就是说两位校长交替在学校里出现?”

黑泽阵睁眼,点点头,有点提不起劲来:“大概吧,他见过这个时期的我,会怀疑我的身份,就不可能亲自到我面前,也就是说我出现在那所学校里的时候,所谓的‘校长’都不是他本人。”

他可以确定自己在学校里见到的人不是加尔纳恰,对方就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也可能那时候出现的才是真正的校长;但无论如何某位记录官已经被路过的拿着一瓶加尔纳恰的赤井秀一吓跑,他们现在很难找到这两位校长了。

BOSS大人随即谴责地看着他的二把手莱伊,你怎么就把我们到手的猎物给吓跑了?

赤井秀一:……

在便利店抽奖刚好抽到一瓶加尔纳恰还刚好遇到了加尔纳恰本人这是他的错吗?

黑泽阵把那瓶酒丢进垃圾桶,宣布:“你全责,以后不准买酒了。”

赤井秀一:“可以,那你送我。”

交通课送来的录像没什么好继续看的,校长的资料也找得差不多了,但既然校长有问题,那学校里应该多少还有点线索吧。

哦,学校在五月初就已经被炸了啊,没事了。

黑泽阵现在完全明白了:五月初,海洋馆的事件刚刚结束,朗姆确认了他的身份,说不定已经告诉了加尔纳恰,于是这个人就趁「少年琴酒」还没回去,直接把学校炸了,消除所有痕迹,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接下来,得知琴酒还活着的加尔纳恰一直在想方设法确认琴酒的立场,但他不能立刻肯定“黑泽阵”已经彻底背叛了组织,因为:

一、是朗姆先要杀琴酒,琴酒才会把他干掉的。既然加尔纳恰看到了学校里的黑泽阵,他就知道人家小琴酒在好好上课,闲着没事出去溜达,跟朗姆那个老东西没有半点关系。

二、摸鱼不代表不干,旷工不代表辞职。那位先生活着的时候琴酒都不听话,老板死了人家给自己放假怎么了?而且琴酒活下来后没有去找组织的人报复,从加尔纳恰的角度来看,这已经很难得了。

三、据说琴酒还活着的事跟波本有关,加尔纳恰看不透波本这个人,决定再观望观望。

从这个角度推断,ANI结社对黑泽阵的敌意和游轮上的事故,可能都出自加尔纳恰的试探,第47号列车的事也是;于是他终于在鹤鸣港把琴酒惹毛了,黑泽阵出手反击,相当于告诉他“我还活着,滚”,于是加尔纳恰就暂时收手,没再有什么动静。

这次黑泽阵随手从加尔纳恰地“家族”里挑了几个人来敲打,加尔纳恰见势不妙准备收拾东西跑路,收拾着收拾着转头就看到了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米花町的莱伊……

好!不用怀疑了!肯定是波本和莱伊有问题!琴酒也有问题!加尔纳恰连夜跑路!

“总之,”黑泽阵把降谷零推走,“你去加班吧,借两个公安给我,我和其他人去查那所学校的事。”

降谷零被推到门口,但还是往回倒了倒,问:“你要Hiro吗?我把Hiro给你送来,别带FBI了。”

黑泽阵觉得后半句可以,但是前半句就算了,诸伏景光确实刚刚复职,但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特别是关于组织身份的事。

“他是你的协助者,不是我的吧。”

“我可以把你在公安的档案恢复一下,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

算盘打得挺好。黑泽阵没听降谷零继续说下去,就干脆打断了他的话,问:

“你就这么在意我不是公安警察的事,BOSS大人?”

“可赤井玛丽说你在MI6确实有档案,虽然她不清楚你参与了什么任务,但你在MI6真的有正式的档案。”

BOSS大人表示其实他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毕竟黑泽本来就不是,他只是把某句话说了两遍。

黑泽阵:……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MI6有特工档案!赤井务武和维兰德这两个人到底对他的身份做了什么?

银发少年攥起拳又松开,他不可能找已经死了的维兰德抱怨,又不想联络赤井务武,就迁怒了无辜的BOSS大人,没好气地对降谷零说不可能,别想了,快做你的工作去,我跟你们公安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自觉踩到黑泽阵尾巴被迁怒的降谷先生遗憾地离开了随便租的酒店钟点房。

赤井秀一看到公安先生走了,问:“我们去调查?”

黑泽阵站起来:“不,我要回家睡觉,加尔纳恰已经跑了,他早就做好了抹消痕迹的准备,就算有线索也不差这一时。”

反正能抹消的都抹消了,他准备等江户川柯南放学后,拎两个侦探来帮他找。

赤井秀一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毕竟有时候米花的侦探还是很好用的,降谷君也借用过……不过,如果说回家睡觉的话……

“需要我陪你睡吗?”

“去你家?”

“回你家也可以。”

“……”

黑泽阵还没继续跟这个人扯,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他在帝丹中学的班主任就站在他身后,还拎着一摞试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反复几次后,班主任终于说:“黑泽同学,要不然,你还是来上课吧?”

黑泽阵:“……老师,你想错了,他是我的朋友。”

话音未落,老师看他的表情就更加痛心了。痛心、不安、自责,种种复杂的情绪从老师脸上闪过,让两位擅长辨别人面部表情的卧底沉默。

赤井秀一缓缓找出了他和琴酒在组织里时候的照片,他们还真有那么张合影,是在格陵兰拍的,而且是在他“坟头”附近拍出来的。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把照片拿给老师看,说:

“您是小阵的老师吧,我是他的叔叔,刚从美国回来,最近家里有些情况,他没能去上学,等过两天我一定把他送到学校。”

老师还是有点迟疑:“你跟你兄弟长得不像啊。”

作为一名专业的FBI特工,赤井秀一忽悠人的技术是专业的,他对老师说自己和弟弟来自一个重组家庭,他们有共同的父亲,弟弟的母亲是外国人所以弟弟和小阵都是这样。但他和小阵的眼睛颜色还是差不多的,勉强能看出来是一家人吧!

老师……老师最终还是在“你吃代餐从父亲吃到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和“看来他们真的是一家人”之间选择了道德水平比较高的后者,毕竟他记得黑泽同学是位侦探,有几次他请假还是警察帮忙来请的(这个学生根本就没自己请过假,都是事后有人告诉老师他旷课的原因),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帝丹中学一年级B班的班主任放心地走了。

几个小时后,B班的班主任天城老师在高档餐厅跟相亲对象见面,抬头就看到同一名银发学生正在跟一位金发、戴墨镜,无论衣服还是首饰都价值不菲,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女性吃饭。

黑泽同学跟那个有钱的女人面对面地坐着,气氛特别悠闲地吃饭,两只小猫趴在黑泽同学腿上睡懒觉,他脚边还有一只软乎乎的小白狗。老师一看,他们点的还是这家餐厅最贵的那种情侣套餐。

班主任:心梗要犯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弄错了什么,就假装从学生的桌边路过,听到那个女人在说:“你不记得了吗?那次我们在巴黎玩,我对同事说你是我的男友……”

班主任:啊啊啊啊啊啊——

不用怀疑了,不用想了,虽然他没教这个学生多长时间,但这是他教育生涯里最失败的一天!他为什么没有多想想一个学生天天不去学校是为什么,难道说是侦探就可以原谅一切了吗?!(其他老师:天城老师,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天城老师深吸一口气,顶着相亲对象诧异的目光,去跟他的学生说:“黑泽同学。”

黑泽阵其实早就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了,但是他的头发本来就很显眼,没有恶意的目光他一般懒得理会,于是直到班主任到面前,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啊,老师。”

“黑泽同学,你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来学校了,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老师,老师和大家都会帮你的。”老师向他传递了期待的、殷切的目光,还有「黑泽同学你肯定不是自愿的对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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