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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继不继续翻旧账的问题, 到最后裴莺也没能得到一个准确的回复,因为就是那般巧,这时外面传来禀报声。

卫兵来报, 有一支势力夜袭幽州军营, 且用的还是上回他们用的火豕之法。

“夫人先行安寝, 我去去就回。”霍霆山先应了外面一声, 而后对裴莺说。

这话放下后,也不等眼前人回答, 他转身大步往帐外走, 离开时手里还拿着裴莺赠他的望远镜。

霍霆山身形高大, 腿脚也长,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消失在帐中。

裴莺杏眸彻底睁圆。

这人就这样走了?那事也没给她准话。

裴莺迟疑片刻,掀帘出去, 营帐外面比之前热闹了许多。拿着兵器的卫兵来去, 有人拿了新的火把引火, 火光更甚。

“主母, 您有何吩咐?”过大江看到裴莺出来了。

裴莺见他们加强戒备, 有蓄势待发之态,“并无吩咐,只是我方才听闻有敌袭,且还放了火豕, 有些担心。”

过大江安慰道:“主母莫忧, 大将军之前有料到对方可能会依瓢画葫芦,故而在守卫相对没那么密集的背山之处, 命人挖了两条沟壕。”

裴莺安心了,“甚好。”

没什么可担忧的, 裴莺回去睡觉,直到坠入梦乡,她还隐隐听闻外面有吵杂声。

不知过了多久,裴莺忽然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现代,和同事一起去登山,走着走着听到好似瀑布飞流的水声,同事提议去寻瀑布合照。

但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只闻水声,兜兜转转竟诡异的找不到瀑布。

后面水声停了。

同事不死心,不走石阶抄小路绕山过去,她迟疑地看着那条杂草丛生的石子路,但在她犹豫时,同事们仿佛听到了她的应许,相约着继续往前。

在她想追上去时,山中忽然飘来一阵迷雾,她在迷雾中迷失了方向,更古怪的是地面陡然凹陷。

头顶悬在枝条上的藤蔓落了下来,树藤缠在她身上,如蛇般开始收紧。像蛇又不完全像,蛇冰冷湿滑,树藤热烘烘。

裴莺惊慌的企图拨开粗壮的藤枝群,却没料到它们越缠越紧。

粗糙的藤枝还滑入了她的衣服里。

裴莺被吓醒了。

睁眼时周围一片昏黑,顶上投下的暗影将她牢牢笼罩,裴莺喘着粗气,胸腔起伏得厉害。

“夫人梦魇了?”上方有低沉的男音传来。

裴莺握住男人的手腕,企图将那只挑了她里衣系带,滑入在内作乱的大掌抓出来,“你还好意思问?”

然而纹丝不动。

“那我给夫人赔不是。”霍霆山笑道。

裴莺摁住他的手,“如今战事起,你为主帅不可破军纪。”

“我知晓。”

帐内昏暗,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片刻后,蜀锦制的杏色裈裤施施然从软床边落下。

美妇人刚从睡梦中醒来,声线还擒了一份朦胧的软,惊呼时亦是软和得过分。

裴莺最初紧紧抓住霍霆山往下的手腕,想将他拉上来,但随着他指尖挑动,她呼吸微窒,双手逐渐抓不住他了。

他低低地笑了声,继续给她赔不是。

她白如羊脂的肌肤上晕开大片绯红,玉面潮红,和她帕腹上绣着的芍药相映生辉。

某个时刻,美妇人抓紧他散开在侧的衣袍一角,细白的五指猛地收合,将那片布料揪得皱巴巴的,她被黑暗拢着的娇躯也不住颤搐,架在他腰侧的长腿如同弓弦绷紧。

黑暗如潮,潮水起伏。

裴莺闭了闭眼,探过锦被的一角搭在自己脸上。但被子好像也成了他的衣袍,有点香皂的味道,也带着几分风沙的草木的气息。

裴莺团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霍霆山。但似乎没什么用,被子并不隔音,她还是听到了他欢愉的低笑,以及他好像拿起了锦帕拭手。

霍霆山将帕子随意放在一旁,上前去拥她,“夫人觉得如何?”

裴莺进入贤者模式,不理会他。

“夫人吝啬于评价,看来我是有待进步。”霍霆山自我评价。

裴莺受不了他了,“霍霆山,安寝。”

霍霆山还燥着,睡不着,径自和裴莺说起方才,“夫人的望远镜很是好用,它功劳颇大,助我抓住了敌方撤退的尾巴。”

裴莺睁开眼,“全抓住了?哪方的人马?”

“倒未有全抓住,天色昏暗只抓了个七八成。”霍霆山轻嘲道:“套了荆州的壳子,芯子里多半是司州的,火豕一法也仅在司州那边用过,李啸天这是按捺不住来试虚实了。”

裴莺想起过大江的话,“我听闻你让人挖了两条沟壕,幽州军有伤亡否?”

“沟壕不长,对方放的火豕不少,有几头漏网之鱼没挡住,加之敌方在后面冲锋,我军有十几个士卒落了轻伤,不过粮仓和住扎营帐无损。”霍霆山说。

裴莺听说无损,便不担心,这人是个不吃亏的,说不准在对方放火豕时,就想到后续该如何。

由他去办好了。

“那就好……”困意重新袭来,裴莺重新合眼了,她是睡到途中清醒,如今入睡也快。

她是睡着了,但她身旁人还没有。霍霆山想起之前,少见的思绪纷繁,竟是一夜无眠。

*

裴莺一觉醒来,外面已天光大亮。

平时的早膳是麦饭或米羹,今日还多了一道烤豕,送早膳来的火头军笑容满面,他知裴莺向来亲和,故而和裴莺说起,“主母,今儿军中多了十几头烤豕,大伙儿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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